伊妮斯和娜塔莎聊到很晚，聊过去聊现在，但更多的话题则是聚集在男孩子们身上。
娜塔莎对托尼和伊妮斯之间的事很好奇：“斯塔克对你的好感显而易见，你也——恕我直言，你简直比佩珀还要纵容他，难以想象你们之间居然什么都没发生。他就没——我是说，邀请过你吗？”
“有是有，但是……事实上，应该算是没有，开玩笑的那些不算。”伊妮斯和娜塔莎头靠着头，手上卷着头发绕着玩，“其实我和托尼关系有进展是我帮他解决了钯中毒的问题，后来才慢慢越走越近。但你知道，托尼其实并不迟钝，他摸得清每个人的底线，他也知道我不喜欢他——不是那种喜欢，而我又不是个愿意和朋友发生一夜情的人，他不想搞砸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你要说认真的有目的性的邀请，没有。”
“那史蒂夫呢？”
“Cap——”伊妮斯沉默了一下，说，“说实话，和托尼的冷热分明不同，史蒂夫对谁都很好，我没感觉到他对我有什么特别的。他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喜欢我。”
“他对谁都一样？”娜塔莎夸张地说，“伊妮，不如你举个Cap的异性好友的例子试试？”
伊妮斯：“呃……你？”
娜塔莎：“他可不会摸我头发，不会接送我上下班，不会给我夹菜，更不会在吃烧烤的时候特意给我去骨。”
伊妮斯小小声：“他也给巴基剔了一盘肉啊。”
“所以？你明白巴基在他心里的地位，却想不到自己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伊妮斯：“……”
她头疼地捂住额头，笨拙地转移话题：“好了，我说很多了，Nat，聊聊你和班纳吧。”
但在这个问题上，娜塔莎却少有地沉默了。
“不是吧？”伊妮斯难以置信，“竟然还有男人能抵挡得住你？”
“你知道班纳不是普通男人。”娜塔莎有些无奈，“我的……法子，对他不起作用。”
“可他喜欢你啊，最起码也是有好感，我看得出来。”
毕竟黑寡妇可是一首催眠曲就能安抚浩克的女人。
娜塔莎敲了下伊妮斯的头：“别人的事你倒是都清楚。”
“别浪费你的名声，黑寡妇。”伊妮斯兴致勃勃地给她出主意，“班纳不能逼太紧，你得织一张网，慢慢把他笼进来，你太热情会吓着他的。”
“我倒是想，可也得有机会，他很，嗯，谨慎。而且布鲁斯最近总和托尼待在工作室，也不知道在折腾些什么。”
“只要他对你有意思，就别怕多等，总会有时机的。”伊妮斯信誓旦旦地说。
“说到布鲁斯，”娜塔莎忽然想起什么，“伊妮，哥谭那位布鲁斯怎么样了？”
伊妮斯：“啊……”
“啧，看来队长有得头疼了。”娜塔莎幸灾乐祸道，“哥谭宝贝的魅力显然比全美道德标杆要强得多。”
伊妮斯忍不住为史蒂夫争辩：“哪里，队长，队长也很好。”
娜塔莎：“哦，是吗？”
伊妮斯瞬间意识到自己又多嘴了。
“娜塔莎！”她一个猛虎翻身抱住娜塔莎撒娇耍无赖，“你不能用审讯的套路来对付我！”
黑寡妇被她抱住直晃，缩在被子里闷笑起来。
她们几乎聊了整个通宵，隔天直接睡到了中午，伊妮斯醒来时娜塔莎正倚在旁边看书，她微低着头，红发别在而后，露出轮廓分明的美艳侧脸。
伊妮斯幸福地伸了个懒腰，蹭过去搂住娜塔莎的腰，嘟囔着问：“Nat，几点了？”
“十一点半，宝贝儿。”
“难怪我这么饿……”
娜塔莎笑着揉了把她的头发，“一会儿就有得吃了，托尼已经去准备早餐了。”
刚收到贾维斯的传话而端着托盘给他们送来咖啡和蔬菜水果沙拉的托尼：“娜塔，你确定你没拿错我的剧本？而且你最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叫我名字的语气那么像使唤佣人？”
伊妮斯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进门前要敲门，托尼！”
“哦女士们，你们睡觉总不会不——呃，你们穿了衣服对吧，甜心？你们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托尼的语气依旧带着些不着调的痞气，但却是老老实实地侧身对着外面，这让娜塔莎挑了挑眉，对伊妮斯昨晚说的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废话！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
伊妮斯翻了个白眼，她在被窝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后下床去洗漱，等到出来时托尼已经把矮桌架好放好早点了。
伊妮斯看了眼他的脸，说：“多久没睡了？”
托尼：“没有很久，也就一天多一点点。”伊妮斯和佩珀给他定的最长时间不睡觉的极限就是一天，而钢铁侠则很上道地又延长了一些，不会长到她们不能接受的地步，但也不只是短短一天。
伊妮斯果然梗住了，怼也不是不怼也不是，毕竟从三天缩短到一天多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她瞪着托尼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你和班纳博士到底在研究什么？最近又没什么事情，怎么还总闷在工作室里？”
“呃，其实也就是改进盔甲什么的，没什么特别的。”托尼含糊地说，“甜心，你也别总是折腾你那课题论文了，黑卡还不够你刷吗？和娜塔莎出去逛逛街去。”
“啊……呃，不用——我是说，我下午要去趟皇后区找小蜘蛛，不逛街。”
“小蜘蛛？”托尼挑眉，成功地把话题扯开，“你是指那个穿着睡衣的小男孩儿？”
“他叫蜘蛛侠。”伊妮斯纠正他，“说到这个，托尼，你得给我签个名。”她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钢铁侠手办，“呐，签这个上，他可喜欢你了。”
“当然，人人都爱钢铁侠。”托尼得意地说，从桌上拿了只马克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好了，快下来吃饭吧，索尔饿到快昏过去了。”
娜塔莎忍不住说：“我刚才下去的时候才看见他在吃全家桶。”
托尼：“所以？那和他现在饿了有什么关系吗？”
娜塔莎：“……”
托尼离开后，娜塔莎看向把手办收进抽屉的伊妮斯，问道：“看望小蜘蛛？”
伊妮斯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和他约的是明天，”她看了眼门口，小小声说，“下午是要和史蒂夫去看巴基。”
娜塔莎神色古怪，巴基有什么好看的？再怎么样也是成年人了，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但想到前缀是史蒂夫，黑寡妇顿时了然，满是促狭地冲伊妮斯笑笑，“哦，对，看望巴基。行吧，和史蒂夫好好看。”
伊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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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曼哈顿某商场。
巴基第十一次对史蒂夫说：“哥们儿，你约女孩子出来的方式真的太糟糕了。”
史蒂夫无奈道：“巴基……”
“‘嘿，伊妮，下午有空吗，一起看场电影？’说真的，这种话很难说出口吗？”
史蒂夫看着在不远处挑选扫地机器人的伊妮斯，抿了抿唇，说道：“我只是不想逼得太紧。”
巴基冷漠脸：“所以你就把我捎上了？缓和气氛用？”
史蒂夫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说：“不完全是，伊妮和我都觉得该带你出来走走。”
“哦，这时候知道是‘伊妮和我’了？”
史蒂夫：“……”
巴基，你在九头蛇那里待了几年长胖了也就算了怎么还学会怼人了？
史蒂夫默默扭头，见伊妮斯已经选好了扫地机器人，正在写送货地址，他便自觉地走过去刷卡。
伊妮斯拿出列好的清单看了看，“差不多了，扫地机器人，烘干机，跑步机……嗯，然后去买衣服，走吧。”
巴基住的是神盾局给的房子，只配备了基本的家电，要想过得舒服点少不得得自己添置些东西。哦对了，还有衣服，巴基现在衣柜里的衣服还是伊妮斯之前给他买的那三四套，过得像贫民窟难民似的，难怪史蒂夫得拉她一起出来，不然俩参过军能吃苦的大男人绝对想不到要买这些东西。
鉴于男人逛商场的方式和女人不同，所以伊妮斯也速战速决，根据巴基的尺码买了十多套，也给史蒂夫挑了几套顺眼的，同样是让他们送到巴基家里。
晚饭是在哥谭的一家中餐馆解决，冬兵之前就很喜欢那里，后来巴基也喜欢中餐，既然口味差不多，那么那家中餐馆应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在窗边的位置坐下，史蒂夫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道：“正是饭点，客人倒是不多。”
“因为天黑了。”伊妮斯冲着外面抬了抬下巴，“哥谭天黑了就这样子，之前好一点，可是……”她压低了声音说，“圣诞节的时候，小丑从阿卡姆跑出来了。”
史蒂夫有些惊奇，但这时候服务生来点单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之前伊妮斯和冬兵来的时候经常在外面乱晃，但都是规规矩矩地在白天进行，幸运地没碰到什么事。这次由于小丑越狱，伊妮斯心里也有些发虚，便打算吃完了马上回去。
谁知变故却发生在刹那之间。
有几个小丑打扮的人踹开门走了进来，伊妮斯的位置背对着门口，见到史蒂夫骤然变了脸色才猛地回过身，便见领头的绿头发小丑径直朝他们走来。他的身后是几个戴着小丑面具的人，手上都拿着枪械，有一个高大些的第一时间拽过在原本柜台后玩的店主的一对儿女，卡着他们的脖子将两个孩子拎起来，其他人则威胁着店里的客人将他们赶到角落。
史蒂夫把伊妮斯拉到身后，在他起身的时候已经飞快地把餐刀握到了手里，巴基也是一样。
伊妮斯紧盯着面前的小丑——这是货真价实的Joker，他脸上涂得煞白，嘴唇却是血红，然而即使是鲜艳的颜色也遮盖不住他嘴角处两道狰狞的伤疤。
伊妮斯的目光落到那几个面具小丑上，便听Joker说：“劝你不要轻易动用你的小能力，福尔摩斯小姐，还是你想看到他们被炸成碎片？”
伊妮斯脸色一沉，几乎是瞬间就从Joker对她的称呼上联想到了欧洛丝。她扫了眼面具小丑们穿着的宽松的外套，足够藏一排□□了，可她看不出来哪些有哪些没有。
她本想用现实宝石让面具小丑的武器消失，可万一她错漏了什么，万一外面还有别的面具小丑——
Joker咯咯笑起来，声音甜腻：“还是请您和我走一趟吧，福尔摩斯小姐。”他拉过她的手臂，转身对着角落的监控比了个V，“最多等你一个小时，黑暗骑士先生。你一个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史蒂夫下意识地要阻拦，然而动作却在看见面具小丑把枪口抵上小男孩的太阳穴时突然顿住。Joker冲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是意料之中的得意。
超级英雄强大吗？答案是肯定的，但他们的弱点也显而易见，尤其是对于在这方面格外拿手的小丑而言，拿捏他们的软肋再容易不过。
“史蒂夫，我没事。”
伊妮斯安抚地说，史蒂夫紧抿着唇望着她，湛蓝的眼睛像是破碎了一地的蓝宝石。
“放心，我会没事的。”
随着小丑的离开，面具小丑也随之撤走，老板夫妇也顾不得阻拦没有付钱就逃跑了的食客们，大哭着把孩子们搂在怀里。
“史蒂夫？”巴基看向严肃着脸的美国队长，顶着一张包子脸却下撇着嘴角的样子让他仿佛回到了冬兵的状态。
史蒂夫僵硬地松开紧握着的拳头，冷声道：“走，去韦恩庄园。”
***
伊妮斯被带到一家废弃的工厂，小丑显然对她有一定了解，又或是对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很有自信，既没有蒙她的眼睛也没有拿绳子绑她，像是不怕她会突然开空间门逃走一样。
伊妮斯起初还有些没明白，但当小丑打开挂在墙上的液晶屏幕后，她就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了。
屏幕被分隔成一个个小方格，上面是凯瑟琳以及她的其他同学的家里的监控画面，右上角是一个尚未开启的五分钟倒计时。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福尔摩斯小姐。”Joker晃了晃手里的小遥控器，轻笑道，“所以……不要乱来，你不知道你的举动将会改变什么，又或是触发什么。”
“你想要什么？”伊妮斯冷冷地问。
“你会知道的。毕竟你的妹妹可是给了我不少有用信息。”
小丑并不直面回答，他哼着歌在工厂里走来走去，期间伊妮斯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她紧张到喉咙发干，她本应该对史蒂夫他们有信心的，可当事情一涉及到欧洛丝，她就什么底气都没有了。
**韦恩庄园**
“欧洛丝还在谢林福德。”夏洛克说，他的声音经由麦克风传出来带上了几分电流的杂音，“这显然是她之前的布置。”
“是的，显然，非常显然。”史蒂夫有些暴躁地说，“可现在——”
“有这个时间想欧洛丝不如去调查伊妮斯究竟被什么绊住了，美国队长，动动脑子，这种程度的绑架她一个空间门就能逃出来。”夏洛克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她肯定是受威胁了，去查她的朋友，复仇者，老师，同学，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去查。”
夏洛克挂了视频，史蒂夫和韦恩对视一眼，说：“我联系复仇者，你——”
“阿弗找了他的位置，我马上过去。”
工厂内，当那道熟悉的黑影掠过窗户出现时，Joker肉眼可见地亢奋了起来。
“很好，游戏开始！”
他兴奋地摩挲着手掌，而后举起双臂，外面响起了焰火声，彩色的烟火将他的面孔映照得如同鬼魅。
Joker转身面对着伊妮斯，说：“你知道蝙蝠侠的真正身份，对吗？”
伊妮斯呼吸一窒，她几乎是在下一秒就猜到了那个屏幕上的倒计时用来做什么了，这个认知让她浑身血液发冷。
Joker举起了一台DV对着伊妮斯，无比期待地笑着：“说出来，福尔摩斯小姐。摘下他的面具，来吧，告诉大家，这位行侠仗义的黑暗骑士究竟是谁。”
伊妮斯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噢，行吧。那你呢，蝙蝠侠？”Joker又将镜头对准蝙蝠侠，“友情提示，我想你最好尽快赶到哥谭医院。”
“选择权在你们，二位，这次的规则是不是非常慷慨？”Joker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的，他哈哈大笑，一边倒退地拍摄他们，笑到直不起腰，断断续续地说，“蝙蝠侠，是要你的女孩儿，还是要你的市民们？而你——我亲爱的。”
随着滴一声轻响，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开始倒计时。
“——你要知道，能带来痛苦的，从来就不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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