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克拉克和他的记者朋友们在一起,而且还有托尼在,所以伊妮斯没能和他聊上太久。
“那就是你在大都会的记者朋友?”
托尼站在餐桌旁看着伊妮斯吃蛋糕。
“嗯,怎么了?”
伊妮斯问。
托尼摸着下巴,“没什么。”
伊妮斯吃完一个小蛋糕又去拿一个,一边抱怨:“怎么都是蛋糕,连块肉都没有。”
托尼嘴角一抽:“亲爱的,没人在这种场合吃肉的,味道太重了。”而蛋糕更多的也只是为了摆着好看,男士们不太爱吃,而女士们是不敢多吃。
“饿了嘛。”伊妮斯嘟囔。
这会儿贾斯汀·汉默正在最前方的台上做演讲,大家都站在前面围着他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子以示尊重,就只有托尼和伊妮斯站在右侧的长条餐桌边吃东西。
托尼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把她的脸:“小公主,来之前问你要不要吃东西你还说不饿。”
“那时候是不饿,”伊妮斯理直气壮,“现在都过多久了!”
托尼又给她拿了一盘,放在手里等着伊妮斯吃完她手上那份。
“托尼,为什么突然邀请我做女伴?”伊妮斯问。
“很突然吗?”托尼问,“以我们的关系,我邀请你很奇怪?”
“……也不是,”伊妮斯低头吃蛋糕,并不看他,“我只是以为,你会更喜欢布鲁斯的女伴那种类型。嗯,叫什么来着,封面女郎?”
“那是打发时间,又省时省力,”托尼懒懒地说,语气淡淡,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看着伊妮斯,“你不一样,甜心。”
伊妮斯咬着叉子,没有抬头。
手上忽然一空,却是托尼把她盘子拿走了,又塞了个新的给她。
“亲爱的,你是饿到要把叉子吃下去吗?给,蓝莓果酱的,你应该会喜欢。”
托尼话还没说完,大厅里的灯忽然灭了。不仅是顶棚正中吊着的硕大的水晶灯,连角落边缘的壁灯也暗了下来,引起人群的一阵骚乱。
托尼飞快地伸手拉过伊妮斯,伊妮斯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步,撞上他胸前硬邦邦的方舟反应堆。
“不对劲。”他低声说,“这……不是什么惊喜环节。”
伊妮斯没说话,她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进大厅里,带起一阵冰凉的气息。
她瞪圆了眼:“托尼——!”
灯光骤亮,大厅里却多了四个肤色苍白、身形或健壮或高挑的男人。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很有几分浪荡气的金发男人,有着血一样猩红的双眼,他抬起双臂,带着几分神经质的狂热和亢奋地喊道:“Ladies and Gentlemen,Party is over!”
人群里顿时慌张作一团,汉默则高声喊着保安。
“伊妮,先过去。”
托尼通过手表给复仇者联盟的每一位都发送了求救信息,一边拉着伊妮斯往人群移动,避免因落单而被盯上。
而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四人已经将冲进来的保安击退,他们的动作非常快,普通安保人员完全应付不过来,金发男人单手抓住枪管,微微一扭就把枪拧得弯了起来,就好像是在玩橡皮泥一样,看得胆小的女客们惊惧地尖叫起来。
伊妮斯的瞳孔骤然一缩,果然是吸血鬼!
在解决安保后,门外又有几个带着黑色头罩的人走了进来,一把将贾斯汀·汉默拽了下来,和吸血鬼们交代了几句后拽着他往外面走去。
托尼忍不住皱眉,既然是冲着汉默来的,那么极有可能是为了盔甲。可是……为什么还要抓他们?当人质?不太可能,以这几个人展现出来的实力不需要人质就能毫发无伤地离开。
伊妮斯也很绝望,虽然在场的有钢铁侠蝙蝠侠甚至是超人,可是钢铁侠没有马克盔甲;蝙蝠侠先不提他带没带战衣,就算有布鲁斯也不会愿意让蝙蝠侠出现在这里;至于超人——
克拉克懊恼地抱头,他根本没带制服!不说他是在工作,就说纽约还有复仇者联盟坐镇,超级英雄的数量是大都会加哥谭的好几倍,谁知道会有这种硬茬儿来挑事?
金发吸血鬼詹姆斯在厅内来回踱步,享受般地欣赏着宾客们恐惧慌乱的神情,而后闭上眼,着迷地吸了吸鼻子,赞叹道:“真是……太美味了。自从十五年前那个变种人之后,我已经很久没闻到过这么甜的味道了。”
他转过头,径直朝伊妮斯看过来。
伊妮斯:……卧槽!
詹姆斯瞬间便来到了伊妮斯跟前抬手想要抓她,托尼顾不上惊骇,上前一步挡在伊妮斯面前,“这位先生,我知道甜心很可口,但这并不是你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位女士的理由。”
詹姆斯扯着嘴角笑了笑,拽住他的衣领反手一甩就将他扔了出去,几乎是从大厅这头扔到了另一头,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厚重的闷响。
伊妮斯几乎要尖叫出来:“托尼——!”
詹姆斯扣住她的手腕,偏过头像是亲吻一样地贴了上去,他看上去像是在闻什么,可是吸血鬼没有呼吸,他的唇又冰又凉,像是一条冰冷滑腻的蛇类缠绕在她手腕上,让伊妮斯几欲作呕。
她勉强稳住心神,恶狠狠地瞪着他进行催眠——然而以这个强度来说,也许该说是心理控制更合适。
詹姆斯眼中划过异色,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推开了伊妮斯,女孩儿穿着高跟鞋有些不稳地摔在地上,又很快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后面的布鲁斯·韦恩扶起来。
“唔……”詹姆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在疑惑着什么,“不,味道不对,你不是……啧,有趣,这就有意思了。”
布鲁斯扶着伊妮斯的肩膀护着她,他极为紧张戒备,钢蓝色的锐利眼眸紧紧地盯着詹姆斯,伊妮斯几乎能感觉得到蝙蝠侠浑身紧绷着的肌肉。他身上爆发出的冷冽而凌厉的气息有如实质,然而詹姆斯并不放在眼里,抬脚便朝伊妮斯走来。
而下一刻,他却倏地被撞飞了出去。
三个穿着宽松卫衣戴了帽子和面具的男人跑了进来,和吸血鬼如出一辙的速度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伊妮斯马上认出来了其中两个人是爱德华和卡莱尔,见过面之后她就记住了他们的气息。
异变突生,和詹姆斯一伙儿的四个吸血鬼也迅速移动到了他身边,两队人泾渭分明地对峙着。
“竟然是同类。”詹姆斯讥诮地勾了勾嘴角,“何必遮遮掩掩,敢来阻拦我狩猎却连露脸的不敢?懦夫!”
“詹姆斯……”一个黑人吸血鬼犹疑着叫住他,“要不然我们还是……”
“怎么,你也怕了?!”詹姆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去直视前方,舔了舔嘴唇,笑道,“伙计们,派对才刚刚开始!”
两方人打在一起,吸血鬼打架不重技巧,更多的是倚仗力量和速度,人类对此完全望尘莫及。
伊妮斯有些担心爱德华他们会应付不过来,詹姆斯一看就是个吸人血的,卡伦们只喝动物血,又怎么比得上狩猎人类的吸血鬼的体质?
好在援兵很快赶到——先是美国队长的圆盾撞破窗户飞了进来,复仇者们以及一群特工模样的人随后而至,引起宾客们的一阵欢呼,大家都以为没事了,互相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史蒂夫还带来了托尼的马克5,有了战衣的钢铁侠立刻加入了战局,一个掌心炮将詹姆斯轰开。
爱德华他们功成身退,生怕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一刻也不敢耽搁地离开了。
但是,即便是再高的科技和再强的格斗技术,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也不值一提。吸血鬼的短途移动极为迅速,就算是接受过血清改造的美国队长的反应速度和力量都比不上他们的一半,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复仇者们被挨个撞飞了出去,托尼的盔甲穿跟不穿基本没区别,几十公斤的重量黑人吸血鬼随意一举就跟扔矿泉水瓶一样丢了出去,詹姆斯的身形随后出现,他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特工,一拳打穿了他的胸膛!
现场再次充斥满了尖叫声,伊妮斯睁圆了眼,她身后的布鲁斯在短暂的一愣后便抬手扶过她的脸按在胸口,死死地按着她的后脑勺。
“别看。”布鲁斯说,“伊妮斯,别看。”
伊妮斯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揪着布鲁斯衣服的手用力到几近痉挛——她已经看到了,那只吸血鬼把特工的心脏掏了出来。
伊妮斯从没闻过这么浓重的血腥味,又咸又腥的气息席卷了她的感官,就像是置身血海,耳边全是人们的尖叫声,让她感到耳鸣的同时又有些反胃,胃部一阵抽搐,灼热的疼痛顺着食道向上翻涌。
如此血腥的场面,不说普通人,即使是上过战场的老兵美国队长和训练有素的前苏联特工娜塔莎也不禁愣住,詹姆斯异于常人的残忍暴虐看呆了所有人。在短暂的两三秒钟寂静后,伊妮斯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啃咬东西的声音。
伊妮斯倒抽一口冷气,她还在发抖,额头抵在布鲁斯肩头,她听见蝙蝠侠沉重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快,她猜对方肯定是在想如果这种玩意儿出现在哥谭他要怎么应付。
伊妮斯用力闭上眼,努力止住颤抖,调整着呼吸。复仇者对付不了的,没人能毫无准备地在正面的搏斗中打赢吸血鬼,只有法术可以,她得帮忙,她必须得——
伊妮斯抱住布鲁斯的腰,害怕一样地偎进他怀里,被蝙蝠侠抱得更紧。她快速催动能量,搭在布鲁斯身后的右手发出红光,一团不详的血雾像是雾气一样从门外涌入,复仇者们如临大敌地戒备着,却见血雾猛地一缩,而后骤然朝吸血鬼们扑去!
要杀死吸血鬼,方法有二,一是木桩钉入心脏,二是用火灼烧。
伊妮斯这两样东西都没有,而她也做不到在没有法杖的情况下同时对四个吸血鬼进行心理控制,她的法术同样是物理攻击居多,这血雾算是瞬发法术里最厉害的一个了,它可以腐蚀肉.体,即使是人骨也能化做飞灰。
原本还游刃有余的詹姆斯在血雾碰触到他后勃然变色,他迅速后撤出一段距离,然而右手的手掌还是被毁了半截,露出森白的骨头,却没有半点鲜血。
连他都如此,其他三个吸血鬼更不用提,四人对视一眼,不再恋战,身形一晃便跑向窗户,越过窗口跳了出去。等到史蒂夫追上去时,他们早已经跑远了。
伊妮斯血雾追不上目标,也只能不甘心地慢慢淡去,最终消失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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