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夜里就像是一场梦。
而怀特也没有再问Jack发生了什么，Jack总会处理好这一切的，不是吗？
在这样的回忆里，怀特终于画出了自己心里的夜晚。
在朦胧的夜里，星星点点的璀灿光辉交相呼应。
极致的黑与蓝，映衬出了星河的轨迹。
Hannibal从抽纸中抽出了柔软而洁白的纸巾，从被子里倒了些清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怀特的手指，从柔嫩的掌心，到泛着些淡淡红色的指尖，被体温晕开来的蜡笔的碍眼的污渍被擦拭干净。
棕色的虹膜里倒印着这幅几乎是惊人的画作。
多美啊～
Hannibal在心里感叹着，仿佛眼前呈现的是纯洁而又璀璨的光辉，怀特的手，是能从天上摘下星星的手。
William果然已经寻找到了他最珍贵的宝物了。
上帝的Messiah（弥赛亚），孕育着不同寻常的光辉。
太靠近了，怀特皱起了眉头，Hannibal近的几乎是让怀特的鼻尖仿佛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一股萦绕着兽性渴求的肉味。
怀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肉味，那感觉很容易让人失去了食欲。
几乎是瞬间，怀特就意识到了Hannibal•Lecter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他是一个食人者。
而浅薄的，在脑海里飞逝的记忆，又像是隐隐约约看不分明地提醒着自己，上辈子曾经听见过别人说出的这个名字有关的剧情。
在几乎是所有人都没有拒绝过怀特的问题的现在，怀特被灌输了一种意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可以的意识。
William也曾经说过：“无论White做什么都可以。”
怀特忍不住问了Hannibal医生一个问题。
“你喜欢这种气味吗？（Do you like this scent）”
“人的气味。（The human flesh。）”
虽然并不是太喜欢这样的味道，但是怀特是明白William的，他是在享受着朝圣的味道。
即使是不用问，都能看出他的愉快，与欢喜。
是因为自己，他才会觉得这样是美味的。
但是，在未曾被确认为弥赛亚以前，怀特却不能对William作出任何的指示。
主观上的罪恶，这样的恶行是无法被客观的人所碰触的。
而什么是罪，在日渐模糊的记忆里，怀特已经不太知道怎么去辨认它了。
Jack说过：“世界上所有都是有罪的。”
“区别在于，它总会发生不是吗？”
然后在下一刻，Jack气呼呼地一木仓嘣了那个死都不肯出卖上级的某个组织的成员。
Jack总是在生气。
但他从不会对怀特生气。
“你是喜欢的。”
怀特捧着面前棕发医生的脸，认真的说着。
Hannibal•Lecter的面容渐渐失去了一种表面上的温和，棕色的眼眸也仿佛暗了下来，银灰色的头发映衬的突变的气质，显得整个人变得冷寂起来，神色冷淡地开口道：“弥赛亚，我有罪？（Messiah, I am sinful？）”
陈述的语句，却说出了疑问的语气。
就像是又回到了记忆里那个呼啸着冷风的屋子，Misha（米莎）牵着Hannibal的左手，而Hannibal的右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肉汤。
多么可口而又吸引着腹中空虚的Hannibal啊。
Hannibal只是端着这碗浓浓的汤，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香气蒸腾开来，又仿佛模糊了时间的光辉。
Misha（米莎）只是乖巧地看着Hannibal，不发一言。
怀特的蓝的几乎是透彻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Hannibal，浓厚的悲伤，包围着他。
然而基于这样悲伤的根源，怀特却无法评价。
怀特理解不了这样的悲伤。
“一时冲动，有时候难以平静。（Momentary impulsion sometimes may be so tough to calm down .）”
怀特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有很久没有平静下来了。
Hannibal没有答话，附身抱起了怀特，静静地靠着沙发，不发一言。
而已经因为画画花去了过多精力的怀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怀里幼小躯体的温度，Hannibal的手指不由自主地触碰到了怀里孩子的脖颈，脆弱的像是几乎是轻轻一捏就会断掉的感觉。
附身轻嗅，带着着柠檬味沐浴露的香味，然而隐约中，Hannibal又像是闻到了久违的肉的香气。
不知不觉，Hannibal也慢慢地爱上了眼睛。
眼底一直燃烧着的黑色的火焰，从未熄灭，或许直至死亡，这缕香气会死死缠绕在Hannibal的身上。
这一场心理治疗，不知道是谁治愈了谁。
然而或许只有一句话适合在这儿。
原谅，是上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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