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宁静的宽阔空间内,缥缈的光芒弥漫,黑白二色呈太极状流转,奥妙神秘莫测。一黑衣青年端坐于其中心,五心朝天,双目闭合,神情肃穆,犹若雕像。
林琅天忽然争开双眼,左目为白,右目为黑,诡异而和谐,身后的黑白太极顿时消散。同时,一道白光进入他的眉心,一道黑芒划破空间消失而去。
这次光明黑暗同修,他获得了极大的好处,道行精进可怖。林琅天一步出了黑暗神殿长老的闭关室,径直出现在一座天台上面,波玄和一些长老已在此等候。
“恭喜。”波玄冲他微微一笑。
“同喜,想来你们也得到了不少进益。”林琅天扫过众人,随后遥望天际,“我要离开了。”
“不急,剑主,”一个身着金色牡丹花纹的黑裙美妇笑眯眯开口,“我神殿位属天下顶尖势力之一,还没有好好招待你呢!大可以多留下一段时日,让阿玄带你逛逛,我们北域的风景自有其壮丽之处。”
“哦?”林琅天发出一个单音节,他可是记得刚到黑暗神殿的时候,九大长老联手镇压光明祖符,实在奈何不了才兑现了波玄的承诺,这可算不上什么好好招待。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如此才是男儿所为啊!”另一个灰衣老者白发披散,他抬起头眯起眼睛,轻抚自己半长的白胡须,似是想到了以前风流的时光。
“我不需要。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老者噎住,随即又道:“难道你不想拥有黑暗祖符吗?”
“何意?”
“即使我们得到了光明祖符,所得到的进步与你相比不值一提。我们修炼黑暗一道已到了极高深的地步,根本不可能会改修光明,实力却也没有做到让二者相生相克平衡同修的地步。光明祖符实际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鸡肋的作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对你来说,光明和黑暗都没怎么修炼,自然能够同时参悟,得到的好处比我们大多了。”
“空有宝山拿不到,这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林琅天瞥了他一眼。
这小子怎么这么欠揍呢!
老者牙根发痒,不过仍是挤出笑容道:“黑暗祖符的作用对你来说可是重要的多,你不想得到它吗?”
“说说你的条件。”林琅天静静地注视着他。
在这道冷静犀利的目光下,老者突然感受到自己无所遁形,压力骤增,他强笑:“这件事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以黑暗祖符做饵,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剑主,不要说得这么像交易嘛!我们看好你这个人,想和你结为姻亲,你看阿玄如何?黑暗祖符做嫁妆,黑暗神殿永远在你身后。”
林琅天看向波玄。
这个女子姿容绝色,高贵端方,性情温雅,是个做妻子的好人选,也会是一个合格的势力主母。如果不曾知晓天地的浩大,生命的壮阔,甘于平静,成亲的话,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娶类似的女子。
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骨子里早已经浸染上了骄傲霸道,自由肆意,野心狂妄。他所向往的未来注定了他不会在这里停留。
波玄在他灼灼的目光下,脖颈泛起了淡淡的粉意,不过仍是大大方方道:“如何?”
“你很好。可我不会停留。”林琅天坦然直视她,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中呈现的却是那浩大的天地。
波玄沉默,纵然她已有所预料,可她从来没有如此深刻的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天下一等一的伟男儿,又岂是小小一方黑暗神殿可困。
“我可以等你。”
“请殿主收回这句话,我不会以不可知的未来许下任何承诺。”
“嘿!小子!你娶了阿玄,可是美人财富权势全都有了!就算你不要美人,黑暗祖符也不要了?”老者瞪他,气的头发都竖了起来。
“婚姻和伴侣是很神圣的事情,她在我心中远比祖符重要的多。即使没有它,不过是到达巅峰的途中长了一些。”
闻言,长老中的三个女人都用闪亮的目光看着他。
波玄的眸子亮若星辰,浮动着淡淡的情谊。
老者失语,他不能否认林琅天是个极有担当的男人,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无疑让人非常放心,姻亲关系也会非常稳固。
于是他退了一步道:“这样如何,你留下一个孩子,不论男女,他都会是下任黑暗殿主,黑暗祖符同样赠送给你。”
林琅天向来意志坚定:“不可能。我所有的忠贞都会给我未来的伴侣。”
“滚!有多远滚多远!黑暗祖符你别想了!”老者气急败坏,脸色通红,白占便宜都不要!
“闭嘴!老鬼!”在场的三个女长老纷纷瞪着他,呵斥道。
灰衣老者气的背过身去:“妇人!”
黑裙美妇更是温和的对林琅天说:“剑主有大毅力,大志向,我们不好阻拦,黑暗祖符虽然不能给你,但是欢迎你来神殿参悟闭关。我们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
“多谢,我记住了。告辞!”
天台上清风徐徐,林琅天行至边缘,垂下的发丝轻扬,侧脸分明完美,他一手捏碎了手中的大挪移符。
“小心魔狱。”波玄忽然开口。
他转头遥遥看了她一眼,目光悠远仿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足以碾压世间一切阻挡它的事物。随后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
波玄定定的注视着林琅天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
“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灰衣老者恨铁不成钢。
“他比你好看。”波玄回过神,斜睥了他一眼。
“不就一个小白脸……”老者想起林琅天那张英镌的脸,越想越气,口不择言道:“人家又没要你!”
女长老们立刻教训他,一脚把他踹到天台下面:“去死吧你!”
波玄并没有恼羞成怒,只道:“他说他会把他的忠贞献给未来的伴侣,他如今不是还没有伴侣吗?只不过人家现在更想闯荡上进,等他想要成家了我又不是没有机会。”
“对,想要嫁人,这样的男人可要牢牢抓住。”黑裙美妇一扫刚才的失落遗憾,笑道。
傍晚,天空无云,残阳如血。
不小的垃圾堆旁,几个小二正在倾倒酒楼里剩余的食物垃圾。片刻后,他们快速的离开这里。
一群孩子饿狼般迅速的扑向这里争强食物,拼命的往嘴里塞的同时,还在快速的往怀中的包裹里存放。
其中一个兽皮男孩速度不快,收的不多,吃的却最多最快。
等食物已经差不多没了,几个强大一些的孩子立刻去抢夺那些瘦弱的孩子。往包裹里存放食物最多的一些孩子立刻被重点围住,一场凶残的混战就此展开。
鲜血,残肢,痛苦的呜鸣……
生存和毁灭,已是常态。
次日响午,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满身伤痕的兽皮男孩吃着十分珍贵的食物,他昨天傍晚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食物。
片刻后,他把唯一的包裹收好,感受自己充实的肚子,倚着角落,准备在窝一会儿再出去觅食。
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
兽皮男孩几乎是立刻绷紧身体,警惕的盯着忽然出现的黑衣人,被乱糟糟头发遮住的眼眸是狼一样的凶狠光芒。
黑衣人背对着他,山岳般高大的背影让这片角落狭窄许多,连呼吸都有一种窒息感。男孩僵住,只能用眼睛盯着他。
少顷,男人转过身,看向他。
昏暗的角落,兽皮男孩看清了他的面容,却只记得一双深邃微带点兴味的眼睛。
“既然遇到,便是有缘。”男人开口,“你从小在这里长大?”
男孩的目光依旧警惕凶狠,却察觉到他没有恶意,点了点头。
“给我介绍这座城市,我会付出让你满意的报酬。”
男孩目光一亮,敏锐的察觉到这是改变自己一生的机会,他抬头看着面前英伟的男人:“好。”
又一个傍晚,夕阳的余光暖暖的照着这片天地。
金氏商盟驻扎地迎来了一位特级供奉,地位最高的长老奉上周到的服务便识趣退下。
宽阔干净舒适而具有当地特色的房间内,月光石散发出明亮柔和的光芒。林琅天伫立在窗前,看着最后一抹夕阳渐渐消失。
一身深棕色短打,莫约八九岁的短发男孩坐在方正的饭桌前狼吞虎咽的吃着上面各种美味的食物。
显露出来的眼眸中是带着兽性的灰蓝,此刻眸中的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掠夺光芒。
一柱香后。
侍者进来收拾残羹冷炙,少年凶狠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直到离开。
“吃好了?”
少年立刻转身,垂下眼帘,成了一个乖小孩。
他点头。
“你可以留在金氏商盟,出去自会有人带你去管事那里报到。”
男孩愣住了,留在一个大势力里,有吃有喝,将来说不定还能够修炼,好好努力成为一个管事,这样的人生比起还在垃圾堆上抢食的孩子好很多。
可是……
他想起这一路上所见到的所有,所遇之人不是微微避开,谨慎以待,就是恭恭敬敬,无敢冒犯。再想起不久前那个在这座城中可谓是顶尖人物的中年男人,他言溢于表的尊崇。这样强大的大人物……他也想成为这样的人物,让所有人敬畏,让所有人崇拜,而留在这里无疑是做不到的。
他看着窗前高大伟岸的男人,英镌完美的面容清晰可见,可只要一转开眼睛,除了他是个男人就什么都不记得。
千言万语,只一句,不甘心!
“我能跟着你吗?”
“你的酬劳还不值得我如此做。”
男孩沉默了,男人已经给他比想象中的还要多的多,他已没有理由再要求什么。
“怎样才能跟着你呢?”
“我没有闲心带小孩子。”
“如果我有足够的价值呢?”
“哦?说说看吧。”
林琅天刚刚出关,一张一弛,正是有些慵懒闲适的时候,倒有一些耐心陪个聪明且有自知之明孩子耍耍。
“明天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东西要送给你。”男孩直视他,神情郑重。
“既然如此,你现在该去隔壁的房间休息。”
房门应声而开。
男人并没有明确答应,男孩有些忐忑,不过他还有机会,留下一个坏印象就不好了。
他迅速转身出去并带上了门。
清晨,林琅天收剑归鞘,踩着明亮的晨光回到了暂住的房间。
“大人。”一身金袍的中年人立刻恭敬问候,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棕红肤色却与衣服不太相衬。
林琅天颔首示意,问道:“此时来此,有何要事?”
“少主让我给您带个好,并说‘等你回去我们一定要乐呵乐呵!’”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复述。
“乐呵?”林琅天失笑,随即挑眉问道,“他如今修为到了什么境界?”
“不久前刚刚度过四次涅槃劫。”
“看来这段时间他憋的很了。”
中年人不语。
林琅天拿出一个金光闪闪的戒指,道:“这是一个储物灵宝,里面有我送给你们少主的一些东西,你拿去传给他吧。”
“是。”中年人接过,眼中一片清明,并没有什么贪婪之意。
林琅天暗自点头,此人知晓自己的身份能力,还能够如此清明,不是格外理智冷静,就是对金家非常忠诚。他一翻手,掌心出现了一个玉瓶:“这里有一颗丹药,足以治疗你身上的暗伤。”
玉瓶飞到他的面前。
中年人顿时面露惊喜之色:“多谢大人!凡在我职权之内,大人一切所需均可取走。”他困在五元涅槃境五年了,身有暗伤一直不敢渡劫,得了这颗丹药,想来不久后就能晋入六元涅槃境。
“无需如此,我可能会在此地待一段时日,若有什么大麻烦,寻我便是。”
灰蓝色眼瞳的男孩走了进来,他并没有在意站在一旁的中年人,只抬头定定地看着林琅天。
“在下告辞。”中年人立刻有眼色的离开。
林琅天神色不动:“怎么?”
“我要送个东西给你,你跟我走。”
“好。”
男孩立刻在前面带路,走了十几步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见男人正跟在自己身后三步之远,迅速的奔跑起来。
穿过大街小巷,出了城门,半柱香后,他终于在一片旺盛胡杨林前停了下来。
男孩站在胡杨林前正中间,顺着直线一步一步往里走,一棵一棵数着经过的胡杨树,数到第十六棵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这棵树,随后“蹭蹭蹭”爬了上去。
树冠中心,他站在结实的枝桠上,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扯开某处毫无异样的树皮,露出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树洞。他伸手探进去摸索,片刻后,握住一块木牌退了出来。
他低头看了眼树下的男人,男人也正抬头看着他,目光中有几不可察的关切。他握住木牌的手紧了紧,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让自己进入这位强者的眼。
男孩定定心神,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林琅天拿着木牌细细打量,长七寸,宽三寸,厚两寸,通身淡灰光滑,交织着“道”与“理”的纹理。几乎所有的纹理都代表着空间,只有一道代表着生机,这也正是男孩流浪至今身体可以说是强健的原因。
他看向男孩,男孩神情忐忑,目光却紧紧盯着他。
“此物与我有些收藏价值,我收下了。”林琅天手中的木牌顿时消失无踪。
男孩灰蓝色的眼眸灼灼发光,神情激动地看着男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狼崽。”
“既然如此,你便随我姓,姓林,名为羽。我给你一双翅膀,看你能否翱翔天际。”
“林羽?!林羽!林羽……”
男孩激动极了,回去的路上都在念叨这个名字。
等他稍稍平静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房间里了。男人已坐在桌案面前,上面有一副围棋,正自己与自己博弈。窗外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时光静好之感。
林羽并不懂得欣赏,但这并不妨碍他保持微妙的安静。
片刻后,他把注意力转到了男人面前的棋盘上,旺盛的好奇心让他即使看不明白黑白棋子有什么意义,也盯着男人时不时的动作。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林琅天。”
“林琅天?林琅天!”林羽默默念叨。
“你不能直呼我的名字,林羽。”
“我知道,”林羽认真道,“大人。”
林琅天抬起眼眸看他,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温和的意味:“我会把你送到我的家族,若你十四岁时足够优秀,我会收你为弟子。”
林羽不可置信,结结巴巴确认道:“大人会带我回家?将来还会收我做弟子?”
“对。如果你足够优秀。”
林羽高兴的说不出话,也不知为什么,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就像他无数次想象中的那样,有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说带他回家。
林琅天等这个男孩哭够了,便站起来把他抱到怀里。
林羽顿时浑身僵硬,手脚无措,温暖坚实的怀抱让他无所适从。
林琅天伸出左手食指,轻点他的眉心,随后精神力一动,一个破空梭出现在附近。
破空梭,是破界梭的若化版,只能在已知地点之间穿梭空间。不过,它在大部分的情况下够用了。
一个黑洞出现在两人面前,林琅天抱着男孩走了进去。
林羽头晕目眩,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深沉的黑暗当中。
林琅天把未来的徒弟送到家族中,顺便和族长爷爷以及叔叔见了一面。将将半个时辰,他便回到原地,继续下未完的围棋。
夜晚,月光如霜,清冷袭人。
林琅天把玩着手中淡灰色的木牌,早上因为地点不对,并没有用上一些手段,现在刚好试一试。
他试探性的滴一滴血在表面上,鲜血触之便消失不见,并没有什么反应;随后又使出三味真火煅烧于它,它纹丝不动,连温度都不曾变过;精神力悍然侵入,却被阻隔在外……
林琅天有些无奈,最后,他双手略一用力,“啪”地一声,木牌竟断成了两半。
一道灰蒙蒙的门户出现在他的面前。
林琅天沉吟片刻,一步踏了进去。
无边无际空旷的灰蒙蒙蒙空间中,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时间在静止,空间在沉默。古老,浩大,洪荒,崭新,寂静……诸多“道理”在此地交织,最终汇成了苍茫的灰色。
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这片空间当中,成了此方天地唯一的色彩。
林琅天看着四周无边的苍茫,发现自己已经进不去内世界。他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径直选了一个方向向前走去。长剑在手,一身修为俱在,又有何可畏惧。
似乎只过去了一瞬,又似乎过去了永恒。
依旧无边无际的苍茫,依旧一成不变的灰色,依旧深入骨髓的寂寞,依旧一个人踽踽独行……
林琅天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盘腿坐下打座,他的修为和精神力都已经耗尽,此刻正在恢复。行走,恢复,行走,恢复,行走,恢复……
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和精神力终于没有丝毫的增长,他又开始演练武学功法剑法,等感受到自己二世所学再没有任何进步的时候,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好像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想以前的事,记忆有些迟钝,不过,他还是想起来了。
自己从边城来到这里。
边城,东南西北玄域的共同边界,可以说是四大玄域的中心,亦可以说是整片大陆的中心。而中心,往往有着特殊的意义。
什么东西敢于存在天地中心?
位面之胎?这是主角的待遇。
天地门?与天地同生的空间,可容纳万物。
这个有可能。
如何能破开?
又何为门?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其先后,而尽道以。
门,以谓通向万事万物的真谛真理规律的门户。
门在哪里?
门在心中。
林琅天陷入无物无我的顿悟当中,可以想象,此次进步绝非以往可比。
时间静止,则不觉长久。
空间凝结,则不觉变幻。
林琅天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中多了一抹时光留下的沧桑。
他起身站直,环顾四周,依旧是无边无际苍茫的灰,一步踏出,空间变幻,已然出现在边城的房间之中。
窗外的月亮还是那个高度,壶中的茶水还是滚烫的温度,远方歌女的歌声依旧悠扬的传来……一切都昭示着时间没有丝毫的流逝,仿若他一个人度过的漫长时光是个错觉一般。
然而,强悍了无数倍的战力和精神力告诉他绝非虚幻。
林琅天察看丹田中的内世界,天地门正在与内世界缓慢融合,开始了大规模的扩展。假以时日,想来会真正演化成为一个完整的大世界。
夜色不深,林琅天随手设了个禁制,就躺在床上陷入沉眠当中。
林羽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约精致的床上,房间里的装饰异常简约大方利落,这绝不是之前自己住的房间。
“你醒了?你已经睡了一天了!”一个清丽灵动的绿裙女子端着一份丰盛的食物来到床前。
林羽灰蓝色的眼眸中立刻发出凶狠的光芒。
等他满足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才问道:“大人呢?”
甘萱看着如同顺毛小兽一般的孩子,带着笑意道:“少主另有要事,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林羽立刻跳起来,准备冲出去。
甘萱连忙拦住他,蹲下来搂住他道:“少主说让你安心在这里住下,这就是你的家,以后就是我来照顾你了。”
女子巧笑倩兮,灵动纯美,温暖的善意让他有些害羞。
林羽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想起大人说过的话,“我会把你送到我的家族,若你十四岁时足够优秀,我会收你为弟子。”,我会努力的,大人。
晨光大白。
林琅天苏醒过来,他起身动动身体,骨骼在“啪啪”作响,浑身的精力充沛至极,思维亦是格外清晰敏锐,整个人的状态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来到到窗前,用新奇的目光看着崭新的天地。打开“心之门”后,他所看到的天地都与以往迥然不同,触之可及。
他开始日常练剑。待收剑归鞘,一抹慵懒感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林琅天敏锐的察觉到这种负面状态,他应该离开了。此地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一身金袍的黝黑中年人,站在林琅天身后,恭敬道:“大人一路顺风。”
林琅天忽然开口:“临行之前,我便给此地留下一个礼物。”精神力悍然发动,凡是植入魔种的人类纷纷显露出魔气,神魂俱灭,成为了一具具尸体。
他随即划破空间消失而去。
中年人目送他离开,立刻吩咐侍卫道:“快让人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事后有人统计,剑主在一念之间灭了百万余的人口,是边城全部人口的十分之一。
这是一场血洗,既使他杀的是魔种,保护了更多人的安全,但“剑魔”的名号依旧迅速的席卷了四大玄域,并且向整片大陆扩散。
《 天玄大陆通史·剑主篇》
第二次天地大战后768年,剑主林琅天于边城一念灭百万魔种,大大打击了魔狱的嚣张气焰,让异魔更加无所遁形。
时年二十岁。
剑主在此一役中正式踏上这片天地的舞台。
魔狱的势力首次发生了如此大的损失,随即展开不死不休的报复行动。在其中的天骄必杀榜上,林琅天正式压过冰祖,排名第一。此后在异魔完全消失之前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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