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许是为了营造暧昧的氛围,洞房花烛夜这个主题房间并不是很大,除却了各式各样的摆设之外甚至有点狭小,推开门来根本无法忽视那张大得过分的红帐暖床。
而此时,一对婴儿手臂粗的红色龙凤烛正好照亮了床前,红衣雪肤的女子看了过来,微微睁大的桃花眼映着烛光潋滟动人,唇角一丝勾人的笑,妖冶美丽,宛如黑夜里出来惑人的女妖。
也是莫予冬没有找到灯的开关在哪里,她也懒得找,逃避般地不想看到一会儿男女间的丑态,所以她为了看清手中的东西,正习惯性地盘着腿面朝桌上的蜡烛借光,裙下遮不住的白嫩大腿也就直剌剌地露了出来。
男人好0色是天生的本性,温燃不自觉地将床上的美人上下扫视了一番,胸前心形镂空挤出的雪山沟壑,贴身红绸勾勒出的纤纤细腰,最后视线落到了裙下的迷人风光。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看,然后眼睛却像是黏在了那上面一般,再移不动分毫。
醉酒后反应慢了半拍,莫予冬眨巴了眨巴眼睛,这才慌忙地将手中东西藏到了背后。被陌生男人的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地低头,正好看到自己正羞耻地叉着双腿,赶紧扭头转身背对着他。
美人不自知,莫予冬的动作落在门口男人的眼里,一举一动都让人无法自持。
幽幽烛火闪动间添了几许朦胧的美感,那双眨动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招人过去,转身露出的一袭美背,在红帐红被红衣的映衬下白皙性感,更像是在做无声的邀请。
温燃顿时心口一热,喉咙干涩地滚动,只觉得那红的红,白的白,晃花了人眼,情不自禁地关门上前。
像是一个梦一样……
人早已经被灌醉,门一关少了外面明亮的灯光,还没适应忽然的黑暗,就晕乎乎地朝灯下美人走去,醉眼迷离看不清路,竟迈着步子直直撞到了桌上。
温燃脚步踉跄倒在了地上,身上一疼,头脑倒是清醒了几分。
他今晚被好友们硬拉过来庆生,几个人边灌他酒边说要给他惊喜,最后把他强送到了会所的顶楼。常来伽蓝聚会,朋友几个又都是爱玩儿的,温燃就是没来过,也听说过这儿是什么地方。
甩开他们自己走,温燃他心里憋闷无处发泄,醉酒后冲动,也想疯狂一次。看看是不是像朋友们说的,比酒还消愁。
但是对于清醒的他来说,还真没这份儿心情。
躺在地上没动,温燃闭上了眼,朝床上的人挥了挥手,颓废地说了声:“你走吧。”
莫予冬听到响声条件反射地扭头,那男人竟然碰到桌子摔了一跤,毕竟她心里还是不情愿的,不仅没那份去扶人的心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突然听到男人说话,嗓音低沉沙哑,莫予冬没听清楚,于是问道:“你说什么?”
闻言温燃重复了一遍,依旧是消沉地捂着眼睛,言语间颇有些不耐:“我让你出去。”
莫予冬皱了皱眉,搞不懂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又想起自己今晚的任务,她动了动脚,犹豫片刻后还是下了床,走到桌边扶他起来,“你没事儿吧?”
温燃一把甩开了莫予冬的手,这次就不是不耐烦了,而是发火一般地吼向了她:“滚!我说了让你——”
抬眼瞪向不识趣的女人,温燃心里正愁没处撒气呢,结果一看到她的脸,就整个人愣住了。
不像是刚才隔着距离看不清,这时候两个人都在桌边,莫予冬半蹲着,蜡烛明亮亮地照着她的脸,那熟悉的眉眼,逐渐和脑海中的影子重叠。
“你是谁?”温燃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她就跑了似的。
莫予冬刚才被他吼了几句,还差点被他推倒,心里也有点不顺畅,不由恼怒地瞪了地上的男人一眼,拍了拍手站起来,不准备好心扶他起来了,心想她巴不得赶紧滚呢。
然而莫予冬才刚动了动身,就被温燃一把握住了手腕,力道大地像是要把她给捏碎,疼得她连忙求饶,边挣扎着边叫喊着:“疼疼疼疼疼,你快松开松开,我是荔——”枝。
“如荔!如荔!”
没等莫予冬把自己的花名说完,温燃就把她推倒压在了地上,发疯似地一声声喊着“如荔”。
莫予冬突然头栽地头有点晕,迷迷糊糊想着那什么“如荔”应该就是这个男人前女友的名字,而她来之前那个阔少专门派人给她画了妆,估计就是把她照着那个女人来画得,所以他才会认错人。
发生的一切就在瞬间而已,莫予冬脑子里还在想着东西,头上黑影就压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强势地吻上了她的唇。
霸道而炙热的吻根本不给人呼吸的机会,醉酒的男人还把全部的体重压在了她的身上,莫予冬觉得她都快缺氧了,连忙伸起双拳捶他的后背。
“呜呜,呜呜呜呜!”起来,快起来啊!
然而莫予冬的力气在男人看来根本微不足道,捶了半天他都没什么反应,那人跟条狗似的,把她嘴都给亲酸了。
莫予冬一脸生无可恋,她的初吻就这么被狗啃了。
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冲进了她的牙关,莫予冬恼火地想咬他,谁想没找对时机,她正用舌头把他的往外推,结果咬牙太快把自己给咬了,血腥味儿在嘴里扩散,疼得她欲哭无泪。
渐渐地莫予冬就没了力气,任男人狂风骤雨地侵袭,直到身上一凉,发现自己被扯掉了半边衣裳,才又开始奋力挣扎。
“去床上啊!”
她就穿着薄薄一层衣衫,身上还压着一个大男人,地上即使有地毯还是硌得她疼得慌。
“好,如荔,如荔……”
男人这次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抱着她踉跄地走向了床,嘴里还念叨着“如荔”的名字。
只有两三步的距离,莫予冬都不由得紧抱住了他的脖子,生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扔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光芒骇人,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似的。
唇上一热,又是一吻,这次没有上次吻得那么凶,男人蜻蜓点水地碰了下,又亲了亲她的鼻尖,最后头一偏像颈侧吻去,动情地含住了她的耳垂。
酥酥麻麻的感觉直痒到心底,莫予冬敏感地哼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耳边吹过一阵暖风,醇厚有磁性的嗓音响起,男人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声呢喃。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就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荔枝一样,让我忍不住剥开皮,想一口吃了你。”
情话入耳,莫予冬明知道这不是对她说的,还是忍不住心头一颤。抬眼看那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诱人,五官长得无可挑剔,就连那下巴上的小沟都是那么好看。
莫予冬不知,屋子里燃着的熏香乃至她刚才喝得酒,都有一定的催情功效,为的就是给客人增添情趣。视觉、听觉、感觉交织在一起,她的心砰砰直跳,突然很想要这个男人。
她现在只觉得身上火热,而身上贴着的身体冰凉舒服,让她忍不住抱着他越抱越紧,喘息着凑过去亲吻他的唇汲取甘露,只有那样才不会难受。
温燃满心把莫予冬当成了他的爱人,察觉到身下女人的主动,心火逐渐燎原,浑身血脉贲张,低头就埋到她温暖的胸口,手下红衣转眼被撕破。
莫予冬也不服输地扯掉了他衬衫的纽扣,难耐地抚摸亲吻他的胸膛。
两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双双迷蒙着眼睛热汗淋漓,拼命摸索探究着对方的身体,想要寻求内心渴望的快乐。
不多久已坦诚相见,一切发生地那么自然,像是回到了原始社会的男女,本能一般地求0欢。
身体像是被撕裂一样,最痛的那刻终于到来,莫予冬疼得哭了出来,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明,连忙将一旁的白衬衫压到了身下。
“乖,不哭。”
男人轻轻吻掉了她眼角的泪珠,温柔地哄她,没多会儿就又把她带到了混沌之地。
红鸾帐暖,玉炉生烟,烛燃影动,春宵一度。
飘飘然入云海,刹那间上云颠,山洪倾泻,溪流缱绻。
温柔乡处,春意盎然……
*
莫予冬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桌上两柄蜡烛燃得只剩了拇指般长,估摸着时间也不会太早。
身体像是被碾过一般酸痛,低头就是满身狰狞的红痕,莫予冬回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气得硬捶自己脑袋。
醉酒误事,醉酒误事,她在酒吧呆了那么久,临了居然还是上了套。不用想,肯定是那熏香和红酒惹得祸。
再看床上散乱的衣服和皱巴巴的床单,身底下还有好多个拆封或未拆封的tt,旖旎香艳的场景闪现脑海,莫予冬不由脸上一红。
她还记得后来那次她有阻止过,又哭又求地终于让他从了,然而把包装撕开,那东西却怎么也套不上去,她傻乎乎地不信邪,竟然又连着撕了好几个试着去套,最后他不耐烦了就又压向了她……
莫予冬又不知道买多大的,那种东西她害羞都来不及就随手拿了一盒,谁知道会不能用呢?
万一,万一运气好中奖了怎么办?
温燃手还搭在她身上,莫予冬看了眼他那张脸,即使现在她清醒了看着仍是帅的,但是再帅也抵挡不住她的怒火。
都怪这个臭男人!
莫予冬越想越气,直接一脚把餍足熟睡的温燃踹到了地上。他本来就喝醉了,地毯又软绵绵很舒服,闷哼了声竟然又那么睡过去了。
还好,还好她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莫予冬拿起床上的白衬衫,上面落梅点点,昭示着她的贞洁,却也侮辱着她的人格。
那个阔少估计是有什么恶趣味,特意强调了事后要见到这个,不然另一半钱就给不了了,相比于她燕姐显然更看重钱,莫予冬只得照办。
随手用那身撕破了的红衣服稍微整理了下自己,莫予冬动作迅速地穿上了自己原来的衣服,也顾不上洗澡,匆忙地把床上那件白衬衫装进包里就出了门。
披散开头发遮着自己的脸,莫予冬快步走到了楼梯口,那里果然守着两个熟悉的黑衣保镖,估计是燕姐叮嘱过,大半夜了依然精神地站在那儿。
“带我去见燕姐。”
莫予冬心里不爽,也没给他们好脸色,那俩人骂了几句脏话,看着她的眼神满是鄙夷,但是鉴于燕姐一直护着她,也不敢不规矩。
*
酒吧的夜生活还没结束,燕姐见到莫予冬很是意外,但瞬间想通了,吸着烟打量着一脸如丧考妣状的莫予冬,噗嗤笑出了声。
“怎么,以后有什么打算?真不继续做下去了?”
“我的手机和证件。”莫予冬只冷冷地回了几个字。
“好好好,你的东西都给你,还有你的钱,也都给你打卡上了。”
莫予冬接过装有手机和身份证的塑料袋,这才哀求地看着燕姐,示弱道:“燕姐,你说过的会保密,求你。”
闻言燕姐缓和了面色,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荔枝啊,你也不能怪我,这次那几个富家公子哥儿我可真惹不起,不然不会不帮你的。”
“谢谢燕姐。”
“唉,什么也不说了,你以后要是想回来,BLUE随时欢迎你。”
莫予冬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
她不会再回来了,再回来的话,她就不能再做那个单单纯纯唱歌的荔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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