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陈兼和受了伤,乔衡和安老大夫商量后,打算带陈兼和回乔府。

    城西确实不太平,只要有人出点银子,就有苦于生计的人抢上前替他们做事。

    重刑当前,可人都没指望了,只想现在,哪能想到事发后会怎样呢!

    乔衡带着陈兼和上了马车,六禾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坐下。

    陈兼和轻压着腹部,坐在乔衡旁边。他已经从陈桥嘴里套出来了他想知道的事情,章大哥没有被他们捉住,真是万幸。他也不担心他会被牵扯进去,陈桥他决不敢提他。

    他轻呼口气,肩膀松弛。

    “少爷,护院大哥还没回来。”

    乔衡脸上郁郁,他瞥了眼陈兼和的腹部,怏怏道:“不用管他们,他们身强体壮,还逮不住几个吃不饱的人吗?”

    高成敲了敲马车,“少爷。”

    “嗯?”

    乔衡拉起帘子。

    高成捏着信笺道:“那边来信了,钱塘,役七年。”

    “七年?”

    乔衡想了一下,“孙彦温递诉状了?”

    高成按着信笺上写的说了,“是,但是吏官没有判。”

    乔衡皱眉,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多少年前的旧案了,人证物证早就被钱家抹掉了。查起案子来,也是颇多不便。

    他放下帘子,低头沉思。

    钱家人估计恨他恨的要死,好好一个嫡长子,被他整进了牢里,钱县令有这么一个儿子,仕途也会受影响。

    不过他十分想的开,记恨就记恨吧,他又不会少一块肉。

    陈兼和听到钱塘的名字,还有些愣神。

    见陈兼和发呆,乔衡状似无意的说道:“就是书院新来的一个学生,为了进书院,花钱买别人的策论,还害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是县令的儿子,哦,离我们这儿不远,他是滨远县的。”

    陈兼和脸色惨白,打了个哆嗦。乔衡被吓了一跳,“诶,冷吗?”

    他连忙倒了杯茶递过去,陈兼和颤颤巍巍的接过来,勉强笑了一下,“是有点冷。”

    “你这是失血过多,回去让徐妈妈给你好好补补。”

    乔衡拿了个毯子盖在他身上,“好了,歇着吧!”

    决口不提钱塘的事。他原本就是想借机告诉陈兼和钱家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疲于奔命,他不用再担心会被人找到。没想到陈兼和听他提起钱塘,像是被吓到了。

    乔衡皱眉,钱家人真不是个东西,为几句子虚乌有的话,为难一个孩子。

    他推算过,按陈兼和现在的年龄来算,陈兼和当年被陈桥带去钱家,也就十三岁。

    乔衡回府不久,就被乔郁叫了过去。

    “爹。”

    乔郁坐在书案前,李州站在一旁,耷拉着脑袋。

    乔衡一看,心知不好。

    “没抓到人?”

    李州脸色涨红,呐呐道:“那几个人太滑溜了,城西那片又乱,就……跟丢了。”

    他也知道丢人,刚回来就跑到乔郁这边领罚。

    乔衡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行吧,我让你们护着陈兼和那个哥儿,你们几个人在他身边,怎么你们好好的,他反倒受伤了?”

    李州更惭愧,“本来不是朝着陈小哥去的,陈小哥拉了夏青一把,就挨到自己身上了。属下失职,甘愿领罚。”

    乔郁坐在书案前,冷冷道:“你们这段时间□□逸了,每人去领十板子,罚半年的月钱。之后越青会给你们安排。”

    听到越青的名字,李州不由眼前一黑,不过他也知道这罚的算轻的,如果是少爷出事,家主废了他们都是应该的,当即点头,退了下去。

    “爹,你怎么不在房里躺着。”

    乔衡不满,病人就该有病人的自觉。

    乔郁面上不动,看了他一眼,从一沓信里抽出来一封。

    “你什么时候算计钱塘的?”

    乔衡一愣,钱塘都进去几天了,他爹才想起来和他算账。

    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乔郁对面。

    “我没算计他。”

    乔衡认为自己光明磊落,只是把钱塘做过的事情扒出来呈上去,可是他自找的。

    见乔郁面色不太好,他才说道:“我也是意外查到的,之前让陆伯帮我查查他们兄弟俩,陆伯也太敷衍了,查出来他们是哪家的就没了,以前恨不得连他们哪个时辰做什么事都写的明明白白,我一个好奇,就让高成去查了。”

    他摸了摸鼻子,“查出来的有点多。别的我不管,陈兼和是我捡回来的,养了这么多天,才把气色养回来,当然不能再让人欺负了。”

    “哦,我还以为你瞧上这个哥儿了?想替他出口气。”

    乔郁面上带了笑,打量了乔衡一番,“老陆之前还和我说过,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

    乔衡眼神四处摇摆,他看了看自己如今的身板,再回想一下现在的年龄,惊道:“我才十三,就定亲?这么早就祸害姑娘家。”

    乔郁一本书拍过来,乔衡往后仰,躲了过去。

    “想什么呢,有没有看上的姑娘,爹帮你把人定下了,不然时间一长,姑娘都被人抢走了,你就没媳妇了。”

    说到这让我,乔郁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乔衡,“还是你更喜欢哥儿?”

    乔衡使劲摇头,坚决否认:“不不不,我喜欢女孩子。”

    软萌软萌的女孩子,直男审美,永远不弯。

    乔郁看着他,倒是有些惊讶:“看你回来经常和陈兼和那个哥儿呆在一起,我还以为你更喜欢他那种。”

    乔衡正经解释道:“不是,我不喜欢哥儿,爹你要看人,还是多看些姑娘家。陈兼和那样的,适合做弟弟。乖乖的弟弟。”

    乔郁被逗笑了,“不喜欢哥儿,行吧!你还真想定亲,陆伯不过提了那么一句。”

    乔衡委屈,不是你先提起的吗?

    想想也知道乔郁不可能这时候给他定亲,乔家人护犊子,要给乔衡找个媳妇也势必是挑了又挑。

    乔衡觉得,乔郁要是去给他定亲,肯定得看个三五年,邱郡的姑娘家指不定筛了几遍。他是觉得没必要,毕竟邱郡几个大户都知道他自小就病弱,指不定还不愿意把姑娘嫁过来呢!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乔郁见了他脸上佯装出来的委屈,哭笑不得的把他往外赶。

    等乔衡走后,乔郁敲敲桌子。

    三褐从房梁上下来,“家主。”

    “听到了吧!去城西把那几个人带回来。”

    “是。”

    乔衡出了书房,脚底打了个转,回了自己院子。

    “高成呢!”

    一水跟过来,“高大哥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乔衡走进内室,不由抱怨起那几个护院。

    “看着不傻啊,怎么被城西的人带着钻圈子,就没反应过来呢?”

    一常接了一句,“就是没当回事,结果被人溜了。活该被打板子。”

    乔衡听的笑了一下,“说的有道理。”

    几人闲扯几句,高成回来了。

    进了屋,高成面上不太好看。

    乔衡不免猜测道:“陈桥他跑了?”

    他对城西那几个见钱眼开的不感兴趣,只要抓了陈桥,陈兼和以后就不用再担心滨远那边的人。

    钱县令一家其实并不怎么熟悉陈兼和,能认清陈兼和的只有他二叔,把陈桥解决了,陈兼和才能安生。

    乔衡算计好了,只等高成把陈桥抓过来,结果高成显然也没抓住。

    他不禁奇怪道:“陈桥是个普通人,他怎么能在你手上跑了。”

    高成板着脸,“我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城东。最近城东也乱,南宁王召了一群歌姬、杂耍的过去。正好让陈桥混进去了。”

    乔衡皱眉,“那还真是巧了。”

    他想了想,还是不能让陈桥跑了。

    “行了,时候还早,咱们去城东一趟,把人捉过来。乱也有乱的好处,咱们趁乱进去,逮了人就出来。”

    乔衡既然已经决定,那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

    高成也知道他这个执拗性子,带着人上了马车。

    “城东那边人是多了点,也有不少公子姑娘家去凑热闹。我当时望了一圈,听说是南宁王来的路上遇见一个从西域过来的杂耍团,想带着进京给圣上瞧个热闹。”

    乔衡对古代的杂技表演不感兴趣,他只等着把陈桥捉回来就行。

    城东确实十分热闹,耍杂技的人搭了个台子,台子附近围了一圈又一圈,空气中都弥漫着烟火的气味。

    乔衡被这味道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

    高成给他找来个湿手帕,台上的人正在表演口中吐火,台下一片叫好。

    跟来的一水、一常时不时往台上望一眼。

    乔衡坐在马车边上,只觉得这边真是吵的很,空气里一股硫磺的味道。

    高成身边站着一个人。他早料到乔衡不会就这么完了,还让人继续盯着。

    他又抬头往东边望了一会儿,又回到乔郁身边。

    “能找到吗?”

    高成露了个笑,“可以,这人卯足了劲往东边跑,都没变过道。不过南宁王爱玩是爱玩,身边都有私兵把守,他被堵住了,又绕回来,刚好撞上我去找他的那个兄弟,我看他这么跑着,怕他还有下家,让我兄弟先盯着,暂时不抓。”

    乔衡心想,他还有什么下家啊!钱塘在牢里,李昌昨天就收拾收拾回滨远了。钱县令,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功夫管这边的陈桥。

    “不用管他背后的人,先把他抓过来,反正抓来你要问也是问的出来的。”

    高成心想也是,转身回去提陈桥。

    “你说你的人都盯紧他了?”

    高成点点头,乔衡跳下马车,身子晃了晃,“我跟你们一起去。”

    一水这就不答应了。

    那可是个敢杀人的,他家少爷凑什么热闹。

    “少爷,你就等着高大哥把人带回来吧!”

    乔衡不以为意,“不是说几个人盯他一个吗?不会出事的。”

    一水劝了一会儿,最后被一常拉住,早说了,他家少爷是个倔的,想做的事,压根拦不住,干嘛白费功夫。

    乔衡跟在高成身后,城东不管哪里都很热闹,可能还是那个耍杂技的引得人都来看,附近的小贩也是闻声而动,赚了不少。

    天边一片暖黄交融,映在乔衡身上,似乎给他笼了层暖色,乔衡脸色也柔和下来。

    等陈桥这事解决了,系统发布的两个任务也就都完成了,他也能继续过他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高成走在前面,护着身后的乔衡。

    “少爷,就在前面。”

    乔衡抬头一望,就看见了陈桥。

    他实在是太显眼,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衣服扯的破破烂烂,双目赤红,往眼上使劲糊着布条。

    乔衡挑了挑眉,想起来陈兼和之前说的话。

    “我撒了把牛木黄。”

    这是牛木黄起作用了,让人产生幻觉。

    乔衡站定不动,“把人带过来吧!”

    陈桥被人拉拉扯扯拽了过来,一抬头,就见乔衡对着他笑。

    他心底一颤,“乔小公子。”

    “诶,你认识我。”

    陈桥捂着眼睛,赔笑道:“那是当然,当然。”

    让钱塘进了牢里的那位少爷,他当然是认识的。

    “乔少爷找小的做什么?”

    “没什么,”乔衡来了兴致,从怀里掏出张纸。

    “钱公子在牢里可好?”

    他先是亲切的问候一句,陈桥浑身打颤,像是害怕他。

    乔衡不由笑了,“我只是问一句,你抖什么?”

    陈桥“嘿嘿”了两声,县令公子都给他送进牢里了,他面对乔衡,自然也是怕的。

    乔衡摇摇头,“钱公子已经在牢里了,你们一起做的那些事,早晚也得露馅。”

    他说一句,陈桥就抖一下,乔衡见状往后退了一步,至于吗?他又不是牛鬼蛇神。

    他却不知道,陈桥这样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有些牛木黄的功劳。在牛木黄的效用下,陈桥觉得自己一只眼睛保不住了,这时遇到了乔衡,更怕自己也被送进牢里。

    乔衡继续道:“我是个讲道理的,知道你是被钱塘诱使,这样,你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我就在郡守那里替你说几句好话,别的不说,你的性命无忧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陈桥咽口唾沫,睁大眼睛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这这,乔少爷,小的看不懂您这上写的。”

    乔衡温和的笑了笑,“怎么会看不懂呢?”

    陈桥出了身冷汗,“小的不知钱公子哪里冒犯少爷了,但是这,这和小的没有关系啊!”

    乔衡冷着脸,“和你没关系?不是你卖了自己的侄子?”

    这一句话振聋发聩,陈桥坐在地上,心想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猛的往前一扑,高成急忙拉着乔衡往后退。突然来了个人猛的出了一脚把陈桥往后踢去。

    乔衡回头一看,南宁王背着手站在后面,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瞳孔一缩,手上轻动,那张纸就进了袖袋。

    乔衡规规矩矩转过身,“见过南宁王。”

    南宁王眼角挑起,笑起来像是个狐狸。

    “本王道这位小少爷看着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原来是乔府上的,怪不得。乔小少爷记性比我好,一眼就认出我了。”

    乔衡腼腆一笑,“那日王爷走后,爹爹特意交待过。”

    至于交待过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乔衡正想着怎么脱身,那天看他爹和这位王爷相处的样子,乔衡觉得他们私交应该不会好。还是趁早溜了为妙。那边的陈桥被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刚刚似乎听到了骨头断了的声音。

    他正头疼,就看见一队人骑马而来。

    为首的是邱郡的郡守,旁边那个正是徐恪。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连着撞见了这几个惹不起的人。

    乔衡偷偷看了那边的陈桥一眼,见他一动不动,心底凉了凉。

    郡守打马而来,给南宁王行了礼后看向乔衡。

    “天色不早了,乔公子还不回府?”

    郡守长着张国字脸,为人严肃,听了他这话,乔衡倒是想走,可陈桥还在一边躺着,他得把这麻烦解决了。

    今个儿也是稀奇,郡守怎么会来这边,难不成是和南宁王约好了?可他们一个游山玩水,一个肱骨之臣,聊得到一起去吗?

    乔衡不明白,也没人给他解惑。

    “回郡守,我是来找人的,这人午间拿刀伤了我弟弟,家里护院一时不慎,让他跑了出来。”

    郡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弟弟,什么时候乔家有两位少爷了?”

    不是,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乔衡只得解释道:“是我认的弟弟。”

    郡守点点头,让跟来的一个侍卫去看看陈桥如何了,他又回头对着乔衡说了一句,“你爹该好好整顿你们家里了。”

    郡守与乔郁私交甚笃,说起话来也随意。南宁王站在一边,颇觉有趣。

    那侍卫去看了一眼,回来禀报道:“大人,没气了。”

    乔衡震惊的看着他,却发现那侍卫正对徐恪,似乎是向徐恪禀报。

    徐恪听了,快步走了过去。

    他用手试了试陈桥的脉搏,确实是死了。

    死了?

    徐恪冷着张脸,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南宁王突然开口说道:“啊,死了!诶,我这手下脚底没个数,不过他也是着急,我看当时这人往乔小少爷身上扑,乔小少爷这身板,被他得逞了,还不知要修养多久。”

    乔衡听了不知道说什么。他病弱还真是深入人心。

    郡守听了后,国字脸更加严肃。

    “此话当真?”

    乔衡点点头,郡守招招手,让两个侍卫走了过来。

    “先送乔公子回府。”

    乔衡满脸茫然被送回府,见徐恪冷着脸,郡守也是满脸严肃,他把袖袋里的纸揉了揉,打算回去就毁尸灭迹。

    南宁王脸上带着笑,“两位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徐恪就已经翻身上马。

    “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府吧!城东看来也不太平。”

    南宁王面上一顿,见徐恪携着郡守带着一队人扬长而去。

    “王爷。”

    南宁王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也不知道死的这位是谁,惹来了一个金元宝,一个大将军,还有邱郡郡守。”

    “属下去查。”

    南宁王“嗤”了一声,“查什么查,不说徐恪,只一个乔郁,就难缠的很。要是有人敢动他儿子,他砸钱也能砸死他。”

    徐恪和郡守坐在亭子里,郡守见他面色不佳,问道:“人没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接着查。”

    徐恪板着张脸,一脸生人勿进。

    郡守点点头。

    “你别着急,你这个二叔在这边逗留到现在,你弟弟一定不在他手里。”

    郡守一向不苟言笑,如今勉强弯了弯唇,安慰徐恪,徐恪却是一脸拒绝。

    “你还是板着脸吧!”

    郡守夫人端了盘糕点上来,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你别嫌麻烦,要是有消息,尽管让他派人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郡守夫人是个利落人,徐恪也不是不识抬举。

    “谢过夫人,只是我这里有点消息,再等几天,还没有结果,就得麻烦郡守了。”

    徐恪说的消息是他慢慢拼凑出来的。

    陈桥跟着钱塘来到邱郡,钱塘入书院,陈桥就在邱郡内找他弟弟。

    然后钱塘被逐出书院,下了牢。就在不久后,陈桥伤了一个人后逃跑,被乔衡的人抓住,后来死在城东。

    怎么都和乔家的这位少爷有关系?

    徐恪把面前的沙盘一推。

    乔家的这位少爷是故意的,但是这两人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出手?

    “将军。”

    刘辛拎了个食盒进来,徐恪问他:“钱塘和乔家的少爷有仇?”

    “没有吧!”

    刘辛早就查过一遍钱塘,他想了一会儿,灵光一动,“是有件事。钱塘进书院的第一晚,把院子烧了,要不是乔少爷那个小厮机灵,说不定他就死里面了。”他说完我,也迟疑了,“为这个,乔少爷想搞死钱塘,我总觉得这少爷傻是傻了点,不至于这样记仇吧!”

    徐恪叩叩桌子,突然问道:“陈桥今天伤了个人,那个人是乔衡刚认的弟弟。乔衡打哪儿认的这个弟弟?陈桥为什么动手?”

    刘辛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徐恪起身。

    “诶,将军,去哪儿?饭还没吃呢!”

    “去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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