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答题卡被拍在桌上，楼存停下要抱她的动作，皱眉，“你怎么拿到的？”
姜洗佯装气得不行，上手拧他的耳朵，质问，“学弟，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好好学习？”
楼存顺从的侧过头，让她拧的舒服点。
“解释一下，楼存。”她冷眼睨了眼那张答题卡。
“你没看？”他看着她笑了笑，拿起那张答题纸看了看，其实他现在看也觉得蠢了些，但那天早上，他去高三楼找她，远远看见她在走廊和朋友说笑，笑的实在好看，上午的第一场就是语文考试，他想着学姐好看的脸，真的是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他厚脸皮的实话实话，姜洗却被他搞的有点脸红，松开他的耳朵，才小声道：“下次别这样了，我们老师找我了。”
楼存点点头，“我也是。”
姜洗揭开红笔盖帮他改英语练习，头也不抬，“你们老师是不是让你别想这些事，要好好学习？”
楼存摇了摇头，他无聊的拿着打火机摆弄，“他说我牛逼，居然泡到了你，再不好好学习，就追不上你了。”
姜洗忍不住笑，翻过一页，看着他眼睫颤动，“那也是让你好好学习。”
楼存不愿意和她聊这个，哦了一声，垂眸点出一簇火，半晌才抬头道：“姜洗，如果我真的考不上大学，你是不是就要和我分手了？”
他语气很轻，里面没什么情绪，或者是姜洗没听出来，她笔尖停了停，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眼，想了想说：“如果是，你会为了我好好学习吗？”
楼存没回答，歪着嘴笑了笑，露处一侧的洁白牙齿，“如果我不会呢？”
姜洗：“.......”
她拿起手机，点开搜索页面。
楼存不明所以，点了点姜洗的脑袋，眼神询问她在干嘛。
姜洗点出一个界面，递给楼存。
是个大专，分数线和他现在总分差不多，楼存点开地图，看到紧紧相邻的那个大学，南大。
他紧着点进去南大的贴吧，瞥到最上面那个学校相关的男女比例变动表，点了进去，又退了出来。
他关掉手机，勾过姜洗手下的英语作业本，看了一眼，朝学姐发问，“这个第二题的B选项单词意识是什么？”
“fail，失败。”
他蹙眉，“C呢？”
“abandon，放弃。”
楼存：“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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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高调的试卷被姜洗收了起来，她夹在错题本里，反正错题本她不常用，也不会常看到。
不过还是有几次，被祝灵灵看见，她会疑惑着开口，问姜洗为什么能看着错题本都能面目含春，噙着嘴角笑。
姜洗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怕这样久了，她真的要对楼存无法自拔了，要知道她总觉得自己一颗心守得很好。
楼存再好，现实中也是江月照，她和他能接吻，但不能完全交心，否则真的从这个情景醒过来，彼此都不好面对。
虽然她心里这么想，但表面上高中情侣做的一样也没少，他们不是地下恋，也没有瞒着周围人的意思，更何况，也不是很能瞒得住。
楼存课间会带零食给她，中饭会等她一起吃，大课间操场跑操的时候会刻意的落下圈，混到高三二班，在她边上跑。
姜洗现实中和这里都是运动废柴，刚开始在周围同学震惊惊讶的目光中，还会推拒，现在干脆自暴自弃被他牵着手腕跑了，省了不少力，也秀了不少恩爱。
最受暴击的自然是祝灵灵，她完全没想过姜洗真的会和楼存好上了，虽说楼存确实帅，身上那股坏学生的味道也吸引人，但姜洗这种高岭之花，着实不像是会喜欢楼存的人。
两个人画风太极端的相反，但祝灵灵被这对差一岁的姐弟恋秀的她每天都嫉妒的想哭，她也就不这么想了。
毕竟她是真的见证者，一中食堂小，每次排队都要很久，高三放的最晚，每次去都没什么吃的，姜洗的学弟男友帮女朋友打饭不说，还会多打一份给女朋友的朋友。
位置固定在窗边，她们去的时候，楼存就抱着篮球去篮球场了。
等她们吃完，学弟又会陪着女朋友去学校超市买酸奶。
就更别说有次她回食堂拿落下的钱包，看到侧门那里，级花同桌藕白的手臂勾在高她许多的学弟脖子上，被少年亲的眉梢红红，眼睫颤动如檐下来回雨燕。
期末考试在即，大扫除刚好是他们这组。
祝灵灵擦着窗户，瞥见远处的楼存，拍了拍同桌的肩膀，提醒道：“姜洗，你家学弟来接你了。”
为了擦高的窗户，姜洗站在阳台上，微斜的雨丝打到她脸上，听到祝灵灵的话，她扶着玻璃窗看向远处。
楼存手里拿着篮球，穿了件红黑相间的篮球服，她以为他还没看到自己，刚想叫他，他就从草坪那边的小路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楼存看见她站在阳台上，虽然不高，但摔下去也不是不可能，蹙眉凶她，“赶快下来。”
班里没走的都看了过来，见到高三二班的女婿，纷纷侧目，搞事情的吹起了口哨。
有个和楼存关系好的学长把头凑过来，调侃道：“抱级花下来啊，这么高的阳台，掉下去你不心疼啊，楼存。”
姜洗默默的看了眼那个男同学。
“级花害羞了。”旁边人贱贱的笑道。
楼存看了眼她红透的耳根，也有点不自在，旋即又笑了起来，朝她道：”学姐，给我个面子。”
姜洗机智的从里面的凳子踩着下去了，在他出手抱她下来之前。
楼存接过她的毛巾，单手撑着一跃翻过窗，踩在她的椅子上擦窗户。
两人恋爱的不算高调，也不算低调，裴嘉树来找她，姜洗在意料之中。
早在之前，她就听祝灵灵说了，隔壁班的班花说裴嘉树送了她一根Tiffany的手链，要三万多，所以对方来找自己的时候，姜洗很坦然的承认自己变心了。
裴嘉树皱着眉不相信，他觉得是因为那条三万多的手链，所以姜洗故意气他。
姜洗伸出手，挽上黑色衬衫的袖子，现出姜母今年过生日送她的钻石手链，笑笑道：“裴嘉树，这条三十多万。”
裴嘉树脸色奇臭无比，刚想伸手去拽她的手腕，就被拐角出来的楼存一把摁在了墙上。
楼存比裴嘉树要高一点，加上打过不少架，这一下稳准狠，裴嘉树嘶的吃痛，转过头看到楼存，新仇旧恨一同涌了上来，攥紧拳头就要挥过来，口中骂道：“他这个穷逼，你跟他谈恋爱，姜洗你他妈眼瞎了是不是？”
姜洗下意识看了眼楼存，却看见他黑漆漆没情绪的眼睛也看着自己，她一窒，心里复杂无比，可这刻姜洗没想别的。
楼存短袖校服下的手臂鼓着肌肉，蓄势待发，像只野兽，姜洗贴近他的耳朵，低低道：“楼存，别和他打架。”
楼存抬头看了眼她，转过头一把拉过裴嘉树的手，两个人都打篮球，裴嘉树却远没有楼存有力气，一把被他拽的脚步一顿，反身被扣在了走廊栏杆上。
裴嘉树大怒，出口成脏，“□□大爷的楼存，你有本事打啊，我明天就能让人把你弄出一中。”
“老子不打架，”楼存低下头用只有裴嘉树能听到的音量道：“你下次用哪只手碰她，老子就剁了你哪只手，你知道的，我没什么不敢的。”
裴嘉树冷笑，“那你就能被我送进牢里了。”他想起自己那个被楼存送进监狱的兄弟，越发狠意大发，鱼死网破道。
“无所谓。”楼存松开他的手，朝他笑笑。
裴嘉树觉得他是在装，又觉得他不是，仔细想了想又觉得楼存这神经病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更何况进监狱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至于姜洗，不用猜也知道，能和姜洗有过一段，也够他们这种人吹一辈子了。
姜洗被他用另一只手牵着，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她不知道楼存在那个转角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如果全部听到，他现在没什么反应的反应才是最让人害怕的。
他送她到车前，把手中的校服递给她，“到了发短信给我。”
这是他常说的一句话。
姜洗微微仰起脸看他，刚想开口解释，”裴嘉树......”
“别。”他漆黑的眼睛有点冷淡，“学姐，别提他的名字。”
姜洗后背有层细微的汗，她想了想，“我以前喜欢他，但是现在就......”
“学姐，别说了行不行？”楼存朝她笑了笑，嘴角歪着，略带痞气，但眼底没什么笑意。
连在她面前很少说的自称都出来了。
“姜洗，老子有病，你看不出来我有点控制不住了么？”
姜洗哑然，目光上移，却看件少年的鬓边满是热汗，额头青筋隐隐，根根拔起，像是忍了滔天的火气，他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线，鼻梁锋锐，是姜洗从没见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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