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主子怒气冲冲地跑出来,蕊儿的内心自然是忐忑的,她小心翼翼地跟上前,询问究竟,“怎么了郡主?”
“你说这个白璟脑子怎么这么笨,难道他一点都看不出本郡主对他的情谊,竟然还帮着白夙,这个白夙张牙舞爪的,明明就是在欺负他,他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
明明轩辕卉为他解围,明明替他教训了那个不懂礼数的三小姐,可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半点笑容,身为郡主,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去讨好一个人比登天还难。
蕊儿跟在她身后帮她分析道:“郡主,这也怪不得二公子,他身子不太好,虽说博学多才,却认为自己身子骨弱,或许他只是故意疏远您,觉得自己配不上您。”
轩辕卉沉思了半晌,确实一直以来白璟的身子骨弱,又有顽疾在身,所以导致他故意疏远她也算得上情有可原,往着一层想,她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
“那你说要怎么办?”
“蕊儿觉着,王府里不是有好些灵丹妙药,不如送一些过来,若是能治好公子的病,或许他就没有心结了。”
最重要的是医好他的病,若是能医好他的病,或许他就不会再是这般的冷若冰霜,或许就会打开心门。
轩辕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打算过了盂兰盆节请个好的大夫为白璟治病。
一连好几日轩辕卉都未曾见到自己的璎珞手钏,整个屋她已经命人翻了个遍。
“本郡主的璎珞手钏可有人瞧见?”
她这些日子并没有带那条璎珞手钏,而这手钏的意义重大,是她生母留给她的遗物。
她让娟儿将一众人聚集在一起,质问道:“若所盗之人主动承认我便放了她,若不肯主动站出……”
众人不出声,谁也没有看到那串珍贵的手钏。
就在这时,洛怀娇露出了一抹诡谲的笑容,她走上前,轻声说道:“小姐,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郡主注视了她半晌,点点头,“你说。”
这里唯一没有来的就是芳华,芳华原是侯府的人,是白珩调过来照顾郡主的。
见轩辕卉狐疑地看着她,洛怀娇提醒道:“芳华她大哥今日替她来赎身,她的妆匣里还有一对珍珠手串。”
确实,昨日她的大哥帮她来赎身。奇怪的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大哥有钱替她赎身。
洛怀娇又继续添油加醋,“郡主想,一个家境清寒的人,怎会一夜之间突然有那么多钱财,芳华她又日日在您身边,您觉得最有可能的是什么?”
起初轩辕卉根本没有想这些,只想着她要离开也不打紧,这里也不缺人手,想到这儿,她目光骤然一紧,带着几分冷意,“将她找来,我有话问她。”
很快的,两个婢女拖着芳华来到了望月轩。
女子目光阴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在侯府呆了多少年了?”
对于偷东西的盗贼,她没有必要留情。
芳华有些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地说道:“回郡主,十年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一旁用不屑的目光看着她的洛怀娇,想到这,她的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轩辕卉怒不可遏,“十年了你竟然还能做出此等龌龊事来。”
既然侯府的人不能好好教他做人,不能管束于她,那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女子错愕不已,“郡主何意,奴婢真不知。”
“你不知,洛怀娇,去搜她的房间。?”她没有兴致去听她狡辩,但凡要是抓到她的罪证,轩辕卉定不会轻饶。
洛怀娇狗仗人势地经过她身边将她撞倒在地,“是,郡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在她柜子里衣服底下找到了一个古朴的首饰盒,里头放着许多珠宝,虽不见璎珞手钏,却都是郡主平日所戴的首饰,看来,那璎珞手钏极有可能被她典当了,轩辕卉心里这么想着。
少女摇着头,眼泪盈盈,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只是不停地磕着头,“奴婢冤枉,借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洛怀娇上去就是给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道:“人赃并获,你还要狡辩!”
说着,她又转过身,换了一副嘴脸对郡主说道:“郡主,不如这让怀娇来,怀娇一定会让她供认不讳。”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芳华,就因为她在这个时候赎身,又迫于无奈不能说出实情,她对蔺公子情深意重,又怎会说出不利于她的事情,所以众人便猜疑她时常偷窃,然后将偷窃之物转交给她的大哥,让他去变卖。
所有人都散去,芳华不停地往后躲,而洛怀娇却步步紧逼,她的面上挂着森然的笑容。
“洛怀娇,你这个歹毒心肠的女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入夜,天空如同画布一般,点缀着几颗如钻石一般耀眼的星星,少女穿着粗麻衣,不施粉黛,在月光下却依旧清丽动人,她放下了手中的油灯,正坐在树上练习。
写到《诗经》时,有几个字实在是无从下手,因为她并不知如何用这的字体写出这几个字,她默念着诗的前半部分,却忘了后一句是什么。
忽闻树上传来了男子的声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阴楠姝抬头去看,竟发现白璟竟然惬意地躺在树上,悠哉地说道:“字都写不好,如何能讨白珩的欢心,不如来求求我,我教你。”
阴楠姝连忙收起了手中的字帖,她才不希望自己那么丑的字被男子看到,到时候又是被嘲笑一番。
“不必了。”
看着树上的白璟,她又想到上次自己上树,这次倒是两个人调换位置了。
“怎么,以前是我在树上,现在怎么换成你在树上偷窥?”
白璟灿然一笑,“你错了,我只是想看一看你那日在树上看什么。”
见少女不说话,他又问:“你可能接着我?”
阴楠姝转过身,似乎那日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做梦。”
既然他为了护着自己的食物而不接着自己,现在她也不会去帮他从树上下来。
没想到,男子足下轻点,带着一缕清风从树上飞了下来,“啊~”
阴楠姝毫无防备的对上了那惊骇世俗的脸,吓得险些摔倒,可没想到少女纤细的腰肢一把被男子的双手环在了自己的胸口,白璟带着一抹坏笑看着怀中的人儿。
也不知是被他带到了哪里,四周都是林子,这才被他稳稳当当地放了下来,此时的阴楠姝只觉得头晕眼花,天旋地转,“原来……原来你会轻功,呕~”
她没想到一个厨子还会武功。
没想到白璟竟然耍起了无赖,“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想不想多了解我一些?”
阴楠姝直截了当地回道:“不想,告辞。”
白璟也不阻止,只是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知道她不敢一个人走。
这林子里传来了狼嚎声,吓得她面色惨白,她不敢再向前挪动一步,生怕会招来那些豺狼。
男子却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还想走吗?”
阴楠姝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打了一个哆嗦,鼓足了勇气说道:“你……你别吓唬我,我也是见过狼的,虽然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那种。”
她见过豺狼虎豹,只不过在动物园里。
白璟挑眉,“哦?”
见到少女重重地点头,他想着能直接切入正题,有很多事他不想再欺瞒她,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厨子。
见到少女无心去听任何的话,他又问:“阴楠姝,站在你面前的人唤作白璟,你真的不想重新认识一下?”
阴楠姝从鼻子里闷哼了一声,代表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在反应过来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你叫什么,你是白璟,你不是侯府的厨子。”
他方才说他叫白璟,这个建康城,这个侯府还有几个白璟,就是那个白珩从小丢失的双胞胎弟弟,那个柔柔弱弱的侯府二公子,可他看起来并不像生病的样子,这也就是原小说里,阴楠姝千方百计要勾引的人,最后让她喝下毒酒的人,她竟然和他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她可不想红颜薄命,她还希望能尽快离开侯府,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可不能毁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可她竟然被他骗了那么久,还傻傻的一直当他是个厨子。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爱上你的,你永远都是郡主的。”她可不愿意喝下毒酒。
白璟眼底有一丝落寞,“你还觉得我爱慕郡主?”
阴楠姝有些一头雾水,或许是打开方式不对,她解释道:“郡主才是主角,我只是个卑贱的奴隶。”
为什么这感情线和书上的发展完全不同,书上她拼命地勾引白璟,他都视若无睹,或许是打开方式不对,白璟是个异常拘谨的人,或许她不喜欢主动和放浪的女子,只喜欢腼腆的女子,若是她学习原女配妩媚造作的模样,或许会让他心生厌恶,这样就能摆脱这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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