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白璟第一个找的人竟是白润樱,二人都精通琴艺,所以在府上即使来她这也会被人认为只是切磋琴艺。
男子缓缓坐下,为了不引人注意,选了一首清幽的曲子来弹。
“二哥来找樱儿是有什么事吗?”白润樱的脸上稍露一丝担忧之色,她好不容易按照二哥的方法接近了长乐王,她担忧最后太子的人选不会落在他头上,那所有的计划就落空了。
“可是计划有什么变故?”
男子依旧拨弄着手中的琴弦,他淡淡一笑,“洛怀娇,你应当知道。”
太子的事情并没有尘埃落定,而他心目中真正的人选也不是轩辕墨,只是他现在需要得到更多关于他的消息,而他和白润樱也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女子想了想回道:“浣衣房的一个贱奴。”
只是这个贱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若不是她来通风报信,白润樱也不会知道白夙会用凝香蜡来争取到轩辕墨的欢心,而她却在适当的时机给了她那枚丹丸和,
“她得罪了二哥?”她以为白璟来找她是有什么另外的任务,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奴而来。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剑眉微挑,目光带着冷意,“此人不可留。”
白润樱不知她何处得罪了白璟,只是微微皱眉问道:“她现在是郡主身边的人,大哥已经将她安排过去了,我若针对她,恐怕会引起郡主不满。”
毕竟现在她博得了郡主的欢心,若是现在动手,无疑是动了她的人。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郡主,郡主她虽然只是皇室宗亲,可却深得皇上喜欢,从小便受着同公主一般相同的待遇,她并没有你所想的如此善解人意。”白璟深知郡主只是将洛怀娇当作一个宠物,用来解闷的宠物。而她也最是不喜欢有人弄坏她心爱的东西,若是破坏了她的原则,若是触碰到她忌讳的事,洛怀娇必死无疑。
“我要如何做?”白润樱怔怔地看着他,她现在明白男子心里的想法了,只要他想做的事,她不管如何劝阻都是无济于事。
男子站起身,又继续说道:“郡主信佛,盂兰盆节她会将府上大哥猎来的所有猎物放生,而现在这些牲畜郡主归于洛怀娇管。”
他走到桌案前留下了几个字,紧接着说道:“我希望你这样做……”
想要除掉她必须先通过白润樱,一旦洛怀娇出事,想到的第一件事势必是栽赃嫁祸,到时候一场自食恶果的好戏就开场了。
白润樱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无法,她犹豫了半晌,问道:“二哥为何要将洛怀娇置之死地,可是因为怕那日白夙的事东窗事发?”
她以为是因为那天洛怀娇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二哥才怕她会将那日事情的真相说出去,找个借口将她除掉。
男子并没有直接否认,也未回答,他拿起了桌案上的瑶琴。
得到了画纸,阴楠姝一心以为白珩会这样放她离去,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天真的想法。
见他专注的眼神,少女问:“怎么样?”
白珩打量着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这真的是你画的?”
他没想到少女的画术会如此炉火纯青,看到画纸就仿佛看到了赤霄剑,这也是他心目中的帝道之剑。
“正是!”
阴楠姝得意地一笑,看来这白璟还是有些本事的。
沉默了半晌白珩又继续问:“上头的珠饰?”
阴楠姝想了想又问道:“回候爷是九华玉和七彩珠。”
“七彩珠家中倒是有些,可九华玉?”
九华玉举世闻名,可世间却没有人拥有九华玉,这倒是成了白珩心中的难题。
阴楠姝无奈,“候爷,你只让奴画这赤霄剑,这铸剑楠姝并不懂,要不然您另寻高明。”
她对九华玉并不了解,铸剑也更是一窍不通,所以留下来并不能帮什么忙。
可白珩却目光一寒,说道:“剑一日不成,你休想恢复良人的身份。”
没想到堂堂侯爷竟然说话不算话,答应她的事,她的神情有些气愤,“候爷这是想出尔反尔?”
她真的不明白堂堂侯爷的想法为何如此古板,不过是一柄剑,同他的霸业又有什么关系,真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
白珩撂下了一句话,“铸成赤霄剑,我放你同汀兰一起离去,加赠黄金万两。”
听到黄金万两阴楠姝的杏眸熠熠生辉,她若是得到黄金万两,那一辈子都同汀兰衣食无忧了,想到这她的心里竟有几分动摇过,“此话当真?”
白珩沉声说道:“本候一言九鼎。”
阴楠姝犹豫了一阵,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奴也有个要求。”
男子冷哼,“哼~”
自己已然答应了她放她离开,没想到她还是如此贪得无厌,还敢屡屡提出要求。
“奴虽未获自由之身,也可不愿再做个普通的俘虏,不愿与那些人一样。”阴楠姝不想再过那种被人欺凌的日子,至少要保证她同汀兰的平安,不再食不果腹的日子。
“你既然有此要求,本候就答应你,十日后是盂兰盆节,郡主那日要在府上祈福点灯,竹篦,彩纸和蜡油都由你去准备,若能做得圆满,我便让你掌管整个风绫轩的奴隶。”没想到白珩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若要管理他人,那必须要先走管理的能力。
阴楠姝愉快地答应了他,“好,既然侯爷有意让奴表现,奴还有何可推辞,一言为定。”
是因为她相信自己有这样能力,就像白璟所言,一个人只有先加强自己的能力,她会有机会去表现,没有谁会无条件的去帮任何一个人。
晨光熹微,山水如画。阴楠姝一早上起来便收到了男子的书信,让他在自己的宅院相见。
大门是敞开的,少女进来一路畅通无阻,男子脚步声,“来了?”
阴楠姝刚入房门,就闻到了一阵极为好闻的香味,好似置身于鸟语花香的茶园,又好似身临其境于幽静的竹林。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这什么香啊,真好闻。”
白璟轻描淡写地回道:“为你准备的凝神香。”
他怎么了解自己那么多,竟然像会看穿一个人似的,昨日白珩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还她自由之身,那就代表着她还是侯府的人,她还是白珩的人,想到这她就心情烦闷。
阴楠姝问道:“你知道我心中不快?”
白璟轻笑,一切都如同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用猜,白珩并没有爽快的答应解除你的奴籍。”
“这你都能猜到,看来你比我更了解白珩啊。”阴楠姝不得不佩服他,她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她的家主,没想到他更是看透了他的性格。
男子笑而不答,她追问:“你知道九华玉吗?”
白璟不以为然,“太薇山的寒潭之中,有一种玉石举世闻名,传说能消除百病,保一世荣华,每年都有人慕名前往,只是回来的只有三个人。”
这世间大概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是这九华玉可并非是轻而易举能得,不然这世间所有的铸剑师都可以铸成赤霄剑了。
这些阴楠姝还真不了解,她撑着下巴乖巧地听他说着,她也很想亲自去寻九华玉。
“为何?”
“传闻太薇山上有凶兽,又常年积雪,寒冷无比,更不要说下寒潭去取了。”去的人都是冻死在了半山腰上,还有的人互相残杀或是被所谓的凶兽所伤,不治身亡。
阴楠姝惊诧地看着他,不过听他说还有三人归来,她又问:“那回来的人都下过寒潭?”
“没有。”
她本来想着若是有人得到九华玉,那只要花大价钱去买便好,何须要上太薇山,反正侯府有的是金银,可是那些人都只是侥幸归来,根本没有见到过九华玉。
“他们可都还活着?”
白璟摇头,“回来便死了,听闻太薇山有诅咒之说。”
就算是走出了太薇山,他们也并没有很幸运的活下来,回来后便得了怪病。
“我可不信。”阴楠姝并不觉得害怕,世间哪有什么鬼神诅咒,不过是这些人并没有找到得病的根源,所以心中产生了畏惧,一传十 十传百便成了诅咒的谣言。
男子如星辰一般的眼眸看了少女一眼,“你想去取九华玉?”
阴楠姝耸了耸肩,“我可不敢。”
就算真的没有凶兽她也不敢去,如此恶劣的环境,还要跳下寒潭能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
“若白珩让你去取?”既然他知道,那白珩想必也听说过关于九华玉的传闻,他或许以为阴楠姝有办法取得此玉石,不过眼下看来他高估了她。
阴楠姝回道:“那他倒不如一刀杀了我。”
若让她上太薇山遭受这种罪,还不如给她一刀那么痛快,若真的不能用这样的方法获取自由之身,那还有一个办法。
她坏笑,“或是让他彻底爱上我。”
只有白珩爱上了她,让他成为小妾,这样她就可以获得良人证,然后逃出侯府,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白璟笑了笑,“那恐怕比去太薇山还难。”
他的眼神如今变得如却又似泉水一般温柔,仿佛可以净化一切事物,让人忘却忧愁,他的声音极为好听,“若你考虑嫁给我,我可以上太薇山替你去寻九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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