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亦坐到雪琰身旁,抬头望着天空,眼中满是落寞。
“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它是不是一定会发生…?”
“那件事一定不会发生的…”他以为她说的还是上次那个梦。
至少他不会放着她不管,哪怕死他也会救她。
“我教你习琴。”
曾经她只喜欢听他弹琴,可现在他想教她习琴。
雪亦低头看着他的古琴好久。
雪琰将琴挪到雪亦身前,他坐到她的身后,双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古琴上弹动。
雪亦随意的听从他摆动手指,心思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忽然,他停下,轻声但听得出怒气道,“罢了,你既不喜琴,那便不强求你…”
雪亦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一袭白衣,一架古琴,好不孤单。
教书先生将今日所见全都如实告诉了庄青渲。
“雪主如何看待这件事?”侍奉她的仆人是雪宫的老人了,对雪宫和孤岩宫的事也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是知道雪亦梦到的不算是梦。
“如果孤岩宫的这个传说是真的,那是不是所有孤岩宫的后人都可以梦见以后?”雪亦只是孤岩宫大宫主的私生女,算不上明面上的孤岩宫后人。
“若是这样,孤岩宫早就乱了套。奴婢自幼就开始侍奉雪宫的雪主,知道的自然也不少。并不是所有孤岩宫的后人都有这个能力,至少现在的孤岩宫少主孤鸣清和二少主孤予嫣没有。如果雪亦梦见的是真的,那她便是这世上唯一可以知道以后的人。”
“那为什么不是孤鸣清…”这一切的所有都说不通。
“雪主要不找来雪亦问话…?”
“呵,我帮她躲过刺杀,她却得寸进尺。我说过,雪宫留不得她,她还妄想一辈子留在雪宫,笑话。这次哪怕雪琰与我为敌,我也要将她赶下山。”
那日雪宫上一任雪主禇苑素偷会情人,与孤岩宫大宫主生有一女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雪宫传的沸沸扬扬。他们都在猜想禇苑素的那个女儿到底死没死,在不在雪宫。
雪殿大门紧闭,雪琰被几个侍卫拦在门外,雪亦跪在大殿中央,面前坐着庄青渲和雪宫其他两位长老。
“雪亦,你也听见了外面的传闻,明人不说暗话,我们都知道那是不是真的。”
“雪主精心设计,雪亦还能说什么。”
“你要是识相人,就交出孤岩石,独自下山。山下的杀手都以为你死了,已经撤了,这是雪宫最后一次帮你。”
“他们是撤了,可雪主这一番传播,可不是又把他们引回来了,我下山还不是死路一条。”
“不知雪亦哪里得罪了雪主,要三番五次的赶她下山?”平日里从不帮雪亦说话的大长老终于开口了。
“这不是按照苑素的指令做事?当年我可是在你们三个长老面前下了毒誓,要将雪亦送下山,让她过上平常人生活。”
“她要的是她过平常人生活,可雪亦要是下山了,打打杀杀,这不是苑素想要的。”
“大长老,你不要忘了她是谁的女儿,她的母亲的确是叫禇苑素,可她的父亲是孤岩宫的人!她的身份一旦暴露,不是我不留她,是整个雪宫都容不下她。”
好像是这样的,雪宫与孤岩宫世代仇敌,世人皆知。
大长老本想再为雪亦争取机会,却被三长老死死抓住,道,“我们护雪亦至今,也算仁至义尽了,我们现在的主子是雪主,没必要为她断送一切。”
私下里,三长老早就归顺于庄青渲,也就大长老和二长老天天想着为禇苑素报仇。
大长老被三长老强拉出殿,至此不再管雪亦的生死。
殿内只有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可雪亦脸颊上一道泪痕格外明显。
现在的她好像除了哭真的什么都不会了。
“雪主能不能不要赶走我…雪亦真的不会再惹祸了…”
“今日你若不走,明日我便把你的身份昭告天下,让你遭到全天下的耻笑。”
“雪主一心想赶我走是因为雪琰吗…”
看来她还不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眼睛里见不得脏东西,自然不想把你放在眼皮底下。”
她抢过雪亦脖子上的孤岩石,动用内力将它捏成四块,扔在地上。
她慌慌张张将地上的碎石捡起,紧握在手心里。
这次她哭的泣不成声,屋外的雪琰焦急的望着殿门,只能无措。
“没了这孤岩石,雪宫方圆百里你怕是都待不下去了…你要是识相就远离雪宫,远离雪琰,幸许还能活一命。”
没了孤岩石的雪亦顿时觉得雪宫寒气刺骨,也许她天生就没有活在雪宫的命。
“来人,将雪亦送下山!”
雪亦被两个侍卫从后门拖出了雪殿,送下山时几近昏迷,幸好被千雪镇的老人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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