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雪亦席地而坐捧着雪宫所说的那些大道理书本看的甚是无趣,教书先生对她一个后来插门的学生也爱搭不理,课堂无疑就成了她换个地方睡觉的场所。
刚入睡境的她微微皱眉,看来是做梦了,又是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满地鲜血和尸体,她望见一个满身鲜血的白衣女子躺在那里,临死时还满是无助的样子。
而那个白衣女子她认识…
现在就坐在她的旁边,跟着教书先生识文。
“血…好多血…!”
屋内的弟子都看向雪亦,看来她是做梦了,还说上了梦话,都低声笑话她。
教书先生用书敲了敲雪亦的桌子,怎奈她就是唤不醒。
屋外琴声忽起,似流水轻抚,令人心静。
几个胆大的弟子都凑到窗户旁看过去,那是雪琰,曾经从不入内山的雪公子。
雪宫最忌讳弟子动情,教书先生猛的将窗户关严,道,“敢明目张胆犯错,回去抄书十遍。”
一个弟子不乐意了,生气的坐回垫子上,毫不遮拦道,“我爹把我送上雪宫为的就是免去十几年的养育,等我到了嫁人的年纪还会待在这雪宫?雪主之位只有一个,我们总归要下山,何不让我们先看看这传闻中英俊潇洒的雪公子?”
“就是就是!”立即有几个弟子附和道。
“你们只要一日待在雪宫,这雪宫的规矩就要守一日,若是惹怒了雪主,怕你们是没命下山。”教书先生搬出了庄青渲,屋内这才安静了些。
可即使刚刚怎样吵闹,雪亦还是闭着眼说梦话,看来是被梦里的场景吓坏了,怎么也逃不出来。
坐在她旁边的张璇月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喊道,“小亦,你怎么了?”
屋外琴声依旧,好似要拉她离开那个梦境。
闭眼依旧是血,满地的血,满城的血…
这次没有满地白雪、没有雪琰也没有他,可她却好像更加绝望。
她的额头上满是汗滴,张璇月叫不醒她,只能帮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回事?要不叫来医官看看?”
“只是做梦,哪有那么严重。说不定过会儿就好了。”
她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哪有什么心思上课。
忽然,雪亦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她的眼睛血红,吓坏了离她近的几个弟子。
“醒了…!醒了就好,雪亦,你没事?”张璇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雪亦抓紧她的胳膊,上下查看着她,急忙道,“璇月,你要吓死我…!”
说完,她便抱紧张璇月,大声哭起来。
众人皆被这一番场景弄的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雪亦缓了缓情绪,安静下来。
她知道那又是一个梦,一个说出来她们不会相信的梦。
而她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个梦,只知道梦里除了血还是血。
“没事儿,就是刚刚脑子不太清醒,现在好了…”
雪亦匆匆把桌上的书放到书箱里,向教书先生请了假,没想到教书先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雪亦走后,屋内又是一番议论,都在羡慕雪亦命太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教书先生都不管。
屋外雪琰抚琴而止,目视着雪亦向他走来。
他亦望得出她眼中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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