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伊看了眼大家的留言, 绝大多数是吹彩虹屁，还有一部分是想购买蛛丝，或者金属原版的圆圆。
苏如伊想了想, 给周教授打了个电话, 询问他蛛丝应该和哪个部门报备, 以及有没有可合作的公司介绍。
周教授先是解答有关申请专利、应用的流程问题, 等到合作公司时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半晌, 他回道：“其实小苏啊，我建议你不要单卖产品，你可以建立公司之后再与其他公司分红合作，若是你有信任的人话, 完全可以自己单干。”
苏如伊很清楚周教授是在替她考虑, 但上述条件她都没有, 而且她也不想再与亲朋友好扯上金钱上的来往。
上辈子她吃足了这方面的亏，与其以后亲友反目, 不如先和大公司合作，也省些精力。
她仔细想了想, 道：“谢谢周教授, 但前期先找公司合作试试。如果周教授那有靠谱的合作公司麻烦介绍给我。”
“哎, 那行吧。我仔细帮你看看。”
两人又稍微聊了几句, 周教授便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 看到的是一双双期待的目光。
原来在苏如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那些之前想找苏如伊却被鼎丰集团拦截的公司高管们，先来敲周教授的门, 想曲线救国，所以他们差不多听了个一清二楚。
“周教授，您是知道我们昆虫集团的, 我们拥有华国数一数二的支付系统，最强大的电商平台，交给我们的话肯定公平公正。”
“周老师，我们小咪的老总也是Z大的荣誉校友，和鼎丰集团也是战略合作伙伴，哪怕是碍于情面，也不会坑自己家的学妹。”
“周佬。互联网领域就绕不开一只小企鹅，和我们合作绝对是双赢啊。”
……
周教授有些头疼，这些资本家真是……闻到一点血腥味就像发疯的鲨鱼般无孔不入。
他拿着各家公司递过来的资料，重点查看近几年他们对青年科学家的研发资金投入，以及涉及到的科研项目领域板块。
周教授挑出了华国最出名的几家，比如研发智能生活最前列的昆虫集团，网络地图最为庞大的企鹅公司，还有Z大荣誉校友小咪。
他把这几家的资料打包发给苏如伊，让她自己再看看。
苏如伊没想到周教授又把这个选择权交回来，她正苦恼的时候发现白钰晞和苏楠打着友好邻里的旗帜，过来一起吃饭。
她状似无意间问了句，这三家公司哪家比较好？
面对苏如伊的咨询，两位自然是竭尽全力的回答。
他们对企鹅公司大加赞赏，对小咪公司也是认可有加，唯独对昆虫公司抱着一股若有若无竞争的味道。
其具体体现在虽然昆虫公司的XX项目做得很好，但是我们合作制作的某个项目其实更好……
苏如伊微微颌首，然后她给周教授发了一条消息：选昆虫公司合作生产。
*
华国B市，一栋经历过百年风吹雨打的小洋楼前。
几位大佬穿着简单的中山装，围坐在前坪的小桌子前，慢悠悠地抱着杯子喝茶。
片刻后，何老将手中的资料放下来，忽然笑出声：“只怕我们周遭的人要忐忑不安咯。”
话音刚落，其他几位老者也露出会心一笑。
“那是，我第一次看视频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还以为是777秘密研发出什么新东西遭遇泄露。”另外一位老者丢了颗花生在嘴巴里，“谁能想到是孩子的大学作品呢。”
其他人新有同感地点头。
何老喝了口茶，忽然感慨：“后生可畏啊。我十岁的时候还在放牛呢。”
“是啊，不过泱泱大国几十年，上亿民众，出一个文曲星也不稀奇。”陈老的表情也很温和，笑眯眯地补充道，“这回她要来B市，几个研究所准备抢人，老何你得盯着点，别累着小苏同志，她还小呢。”
“这我当然是知道的。”
为首一直没说话的荀老轻咳一声，所有人都看过来，他漫漫道：“看了下她的个人资料，安保方面要再加强，老林，你得安排最好的。”
“没问题。”老林磕了口瓜子，“刘茹还是不错的，但孤立无援，回头再多安排几个在暗处。”
荀老点点头，又与其他几位在关于苏如伊的学业、生活以及其他方面交流了一会，达成一致。
荀老盖棺定论道：“等她过来，好好聊一聊，不过要注意方式。”
诸位大佬皆是一笑，大家都明白荀老是什么意思。
毕竟苏如伊再怎么聪明也还是十岁的孩子呢。
这个态度不是要轻视对方，反而是更加重视，想要好好地维护对方的内心世界。
毕竟在大佬们看来，十岁正是慢慢建立人生观价值观社会观的时候，单纯质朴的学校才是最适合待着的地方。
但苏如伊的才华藏不起来，迫不得已会接触到成年人的世界，那他们就得注意方法，不能让孩子过早接触黑暗面，免得给对方造成不良影响。
*
R国一家不为人知的地下研究所。
这里研究员的脸色就好像是吸血鬼一样，身形消瘦，带着眼镜地坐在椅子上。
他们的正前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那人的语气明显带点焦虑。
“诸君。昨晚视频资料都看过了吗？你们认为这项技术是否能运用到航天、探测、甚至是军事方面？”
上面人的问题让研究员的表情有些难看，顿了顿，为首的那位才轻轻地点头：“藤原桑，只怕如你所料。”
“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秃顶的所长点点头，忧心忡忡地说：“从视频上来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辅助机器人，光液态变形这一点若是用在军事上足以打我们措手不及。
不仅如此，我们认为它的智能核心绝对是顶尖级的，它足以运用到任何一个领域，甚至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
他说完，站在上面的人失神地差点打翻茶杯。
华国是他们的邻国，又与他们的历史渊源很复杂，若是华国暗地里有一个机械军团，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蠢货都知道。
“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已经……”为首那人话语间都有些含糊。
所长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猜测时间先后已经没有意义。藤原桑你得弄明白，这项技术的出现就代表他们只需要复制、粘贴，简单两步就能随时可以拥有机械军团。”
上面的人表情很难看，半晌，他叹了口气，看来对待那边的态度要稍微转变一下了。
*
M国，明尼苏达州。
早上九点，梅奥诊所外科医生杰尔森正在翻阅资料。
这是上回去B市做飞刀的同事带给他的，有关丝蛋白材料技术的论文。论文中对丝蛋白材料的一些运用和愿景引起了他高度关注。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杰尔森医生不自觉地皱起眉，他都和秘书说过很多次，上午这个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砰”房门几乎是以撞开的方式打开。
杰尔森不仅仅是不悦，而是动怒了。
“如果苏娜女士的脑子还有的话，我相信你应该记得我给你强调过四遍的话！上午九点到十点钟……”
“不准许任何人打扰您整理思维！是的，杰尔森先生我都记得，但是……我的老天，这几位我可拦不住啊……”苏娜女士语气很无奈。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另外一位有点点苍老的声音：“杰尔森，有段时间没见了。”
“啊，老师！”杰尔森立刻站起来，有些诧异地将目光头发花白的老人迎接进来，同时，他目光看向两位目光严肃的健硕男子有些疑惑，“这两位是？”
老人没有介绍，只从怀里拿出iPad打开社交媒体，嘴上念叨着：“我记得，你在研究生时期曾经研发过人工神经智能，同时在医学和工程学方面硕博连读，最后还进入梅奥诊所，很了不起。”
“老师您说的太夸张了，我不过是发现自己在人工智能方面没天赋，所以才无奈转院系，又碰巧取得了一点成就罢了。”杰尔森不好意思地苦笑。
老人将圆圆的视频找出来，递给杰尔森：“看看吧。看以我国的技术有没有机会复制出来？”
杰尔森有些疑惑，他低头看视频，嗯？居然是华国Z大与R国大学的校内竞赛？
虽然他对这两所大学都有所耳闻，但学生们的创作对他们这个级别而言就像是过家家，顶多有点趣味性。
杰尔森内心难免带着点轻视。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
然后在圆圆开始变化形态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彻底挪不开。
当圆圆变身钢铁蜘蛛侠时，他猛地站起来，呼吸急促。
等苏如伊说完“一元钱”后，杰尔森倒吸一口凉气。
杰尔森谁都没看，他仿佛忘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存在，快速用搜索栏查询了一下有关苏如伊这个名字。
嗯？居然才十岁？
连之前震撼医学界的丝蛋白材料也是她的作品吗？
他起身来到办公桌旁边，先将iPad重新倒回第一页，然后一言不发地拿起华国的论文，往椅子上一坐，拿起笔记本电脑开始敲打。
跟着老人一起过来的探员，疑惑地低声问老者：“他这是在做什么？”
“思考、回溯，整理。”老者一动不动，“杰尔森是我见过的，能将几个学科融会贯通得最彻底的天才，也许他在某个行业做不到顶端，但论对需要多个专业知识的项目的理解和认知，我相信很难有人能超越他。”
探员不明所以地点头。
两人在房间坐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杰尔森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一动不动。
探员迫不及待地也站起来，问道：“如何？能复制吗？”
好一会后，杰尔森才艰难地摇摇头：“不。做不到。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些技术她到底是怎么拼凑在一起的？不，就不说拼凑，每一个技术单独拧出来都很有含量。”
“也许你需要一点时间多考虑一下？”老者安抚道。
“不，我看得很清楚，完全不了解原理，无法复制。”杰尔森将手中的文稿放下，气带点自嘲，“我以前总认为是我对学科的花心，才导致我成就不够高。但原来不是，只是我才能不够罢了。
真正的天才，就是这种在任何领域都能够发光发热的存在。不过华国人真的挺短视，这样的天才居然没想过用更系统的引导方法，天，她才十岁。”
顿了顿，杰尔森补充道：“如果你们是为了这位天才而来，那么我要说，竭尽全力拉拢她来M国。这是我能说的全部。”
探员不甘心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听到这么句话，但是老者拦住了他。
老者很清楚自己的学生，如果不是彻底的无能为力，他不会是这种表态。
老者回身看向探员：“或许，我们不如直接去华国拜访一下。”
探员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他回想起当初刚接到华国递过来的情报时，上官鲍勃的反应。
当时鲍勃看了一眼，发现华国两个字后，便将情报放下。
探员着重强调道：“鲍勃先生。这位可是十岁的超级天才。”
鲍勃冷笑道：“你忘了去年哈大曝出的丑闻，视频又如何？就连获奖的实验都可能是造假，哈，像华国那种喜欢造假欺骗的恶臭地方，给狗屎撒上金粉然后送到我们这，抢夺我们伟大M国人学习和工作机会的事还少吗？”
鲍勃说的是某个履历金光闪闪的留学生，结果一来就在课堂上被教授三连问住，之后惨被扒皮，最后灰溜溜被退学的事。
“这小家伙才十岁！怎么可能精通这么多学科。”鲍勃根本懒得多看一样，直接冷笑出声，“某国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人造天才？哈哈，完全把我们当傻子。令我恶心。”
鲍勃冷漠地看着探员：“以后再犯这种错误，你，就给我从办公室永远滚出去。”
探员回忆到这里摇摇头，半晌，他小声说：“我的顶头上司是鲍勃。”
“哦？”老者露出厌恶的表情，“那个歧视亚裔的家伙？”
老者点头道：“行吧。这事不用你了，我会找另外的渠道。”
探员离开，老者留下与杰尔森畅聊，两人都对远在华国的苏如伊很感兴趣，杰尔森决定要先弄一个3d版的圆圆试试。
他当即开始研究华国的围脖要如何注册，申请。
搞了差不多半天，他又是用护照，又是借用其他人的手机，终于将围脖实名制，充值十元钱。
杰尔森急迫地将医院最新的一台3D打印设备搬过来，搓着手想尽快将圆圆给制作出来。
然后——
【您不在下载区域】
杰尔森：“……？？？”
他尝试了好多次后依旧失败，然后他登陆M国的社交网，输入关键词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他搜索后居然弹出了很多条相关信息和吐槽。
【卧槽！fuck！太不公平了，又不是只有华国有残障人士，我们不是华国人，难道是二等公民吗？】
【自己说自己是二等公民的人是不是傻逼啊？我是常驻华国的外国人，我可以下载的。实在不行让你们华国的朋友将app下载好，给你们转存过去啊！】
【app无法转存，绝了！我就知道能设计出智能的大牛的漏洞不好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华国朋友帮你将圆圆制作出来，然后让飞机帮忙托运。】
【啊啊啊！我本来还以为这是有大爱的科学家，没想到居然如此自私狭隘纯粹的民族主义，取关了。】
【那我要路转粉了！哈哈哈，凭什么让你们这些喜欢吐槽我们国家的人用好产品啊？想用？先夸到我们天才满意为止啊！】
……
杰尔森看愣了，老者在一旁感慨道：“看来，小家伙被洗脑得厉害啊。搞科研，最好不要有这么强的界限。”
“不用担心。她年龄还小，教得回来。”杰尔森其实不以为然，他就是坚定的“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国界”的支持者，但他不想和老师起争执。
这时，秘书又敲门进来，轻声说华国的光医公司医疗代表前来拜访。
杰尔森本来对这家公司不太感兴趣，但一想到是华国的企业，他犹豫再三，还是让他们先进来。
很显然，光医的人也没想到这一次可以成功见到杰尔森，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杰尔森医生您好，光医是鼎丰集团旗下……”
吉尔森懒得听对方形容光医公司的极尽赞美之词，他打断对方，问道：“你们能与苏如伊有进一步的合作吗？”
“这个，如果是您的希望和要求的话……”
“那你们能拿到丝蛋白材料的专利权吗？”
来人卡壳，说暂时还拿不到。
“哦，那等你们什么时候拿到再来谈合作。”杰尔森顿时对对方没什么兴趣，示意对方离开。
光医的医药代表有点慌，忙道：“杰尔森先生，丝蛋白材料的发明人年龄很小，这款产品暂时也还未进行过没进过临床试验，很可能出现病患排斥……”
“不用说了。”杰尔森的话语很冷漠，“若是连个小孩子的专利都搞不定，我很怀疑你之前说的人脉背景是否真的很广。就这样吧。”
杰尔森没有和他聊天的意思，他披上外套，与老者一起走出去。
徒留一脸懵逼的光医医疗代表。
当天下午，华国B市的苏家大宅，前来报告工作的秘书被钱洲杏怒斥一顿。
“M国人的思想是彻底僵化了吗？不就是一个丝蛋白材料，没有又能如何？！难道没有的话，杰尔森他就做不了手术了吗！”钱洲杏气得牙痒痒。
丝蛋白丝蛋白怎么又是这个鬼材料。
上回因没有签约丝蛋白材料，导致错失了国内好几家医院订单，地盘被抢占不少。
钱洲杏想扭转董事局负面的声音，一怒之下加大和梅奥诊所的投资力度，光这一周，她就投入了过亿的新设备好展现公司的实力。
本以为是临门一脚的事，没想到又是丝蛋白材料出来搅局。
梅奥诊所的主事人居然不要脸的想反悔。
她只能庆幸梅奥诊所没有把更改对合作公司的要求放出去，要不然她主持的这个项目会成为亏损的重大缺口。
“你们公关到底是怎么做的！我给了你们五千万美金！难道连一个项目都拿不下来！”钱洲杏愤怒道。
秘书被骂得很无奈，五千万是很多，但杰尔森又不是一般的医生，别人不吃这一套有什么办法。
这些话秘书不敢说，他只能忍着，好在钱洲杏冷静下来后也想通了。
“你们再去C市找那个丝蛋白的发明者聊一聊……算了，我们先把注意力集中在H国，梅奥诊所的人也会安排人去，曲线救国。”钱洲杏的表情很冷。
秘书连连点头，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钱奶奶。”一名十五岁微卷的短发，展颜一笑，又帅又可爱。
“是晓天啊。”钱洲杏的态度肉眼可见的变好，这时，她忽然想起来道，“苏楠那个混账东西也在C市对把？”
秘书忙道是。
钱洲杏的脸一黑，这么些年她早知道了，唯独那个女人的消息会让自己儿子着了魔一样全国到处找。
“真不知道那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到底哪里好，只怕是下蛊。等美玫从H国回来，让她也跟着去C市。”
秘书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周美玫这人情况很复杂，她曾经是苏楠的未婚妻，被退婚后出国，一年后居然带了个一岁的儿子回来，回来后也不再痴迷苏楠，过上单亲带娃的日子。
钱夫人经常让周家母子来自己家做客，尤其在苏楠出车祸失忆后，钱夫人更是光明正大提出想要认这个亲。
也是因此，林菀夫人才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但这个亲最终还是没认成，主要是周美玫摆出不怎么合作的态度，对苏楠态度礼貌却生疏。
偏钱夫人越来越不甘心，可能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硬是要把两个人凑在一起。
不过……
秘书目光落在周晓天小少爷身上，虽说父不详，但微卷的短发，杏眼，以及小虎牙，看着就像是苏家的种，为人又优秀，也难怪钱夫人始终没有放弃那个心思。
*
距离去B市还有几个小时的飞机。
林菀、周教授他们陪着她一起过去，苏如伊不想将时间白费在机场，便来到这里的图书馆刷书阅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四周的视线时不时在往她身上扫视，她目光转过去，对方还会兴奋地窃窃私语，甚至和她打招呼。
“请，请问您是苏如伊吗？”坐在旁边的小姑娘忽然递过来一张纸条。
苏如伊：“……嗯。”
“啊，那，那能给我签名吗？”
苏如伊：“……？”
签名这种行为到底意义在何处？
但看着对面激动的脸颊，以及非常友善地做出“加油”的忐忑表情，向来不擅长拒绝善意的苏如伊，还是默默地拿出笔签名。
有一就会有二。
其他人原本见苏如伊埋头学习不好意思打扰，但见有人成功要到签名，他们也安耐不住内心地好奇，故作不经意，实则相当刻意地往苏如伊方向靠近。
苏如伊：“……”
她觉得这图书馆怕是暂时不能来了。
苏如伊拿起笔记本往外走，没想到却被稍显耳熟的声音拦住。
“啊，是苏如伊同学吗？”
她站住，扭头发现陈美美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陈美美身后还站着一位成功模样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看起来就很有学术风范的老者。
老者很有气质，温文尔雅，在听到苏如伊三个字时才微微转身看过来。
陈美美故作很熟地想挽着苏如伊，却被对方一个滑步躲开。
陈美美很快收敛表情，道：“爸爸，宗教授，这一位是我并肩作战参加过比赛的苏如伊哦。”
陈父眼前一亮，他赶紧上前两步，他也是很会拉关系的，两句话就开始询问圆圆授权的相关事宜。
苏如伊向来苦手这种关系，刚想扭头就走，没想到那位宗教授却出面阻拦陈父。
他很平静地开口道：“陈总，请别忘记苏如伊同学才十岁，有些话我希望你可以去找她的家长，而不是对她说。”
陈总一噎，但到底还有求于人，只能干巴巴地连连点头。
宗教授回转身，偷偷地冲苏如伊眨了眨眼。
苏如伊：“……？”
“老秦说，替我收了个好苗子。”宗教授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笑容，“你晕船吗？”
“啊？”苏如伊一脸懵。
什么收了个好苗子？晕船又是什么意思？
“对破冰航标船有了解吗？”宗教授直接从包里拿出电脑，露出大大的白牙笑容，“要不聊一聊？”
苏如伊一愣。
原本隐藏在群众中的两位负责保护宗教授的成员瞬间起身。
他们一脸焦虑，几乎快伸出尔康手：宗老！这是机密资料！您不要这么草率地露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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