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北泽对造成她心结这方面,真是强悍的无人能敌。
出国是她的打算,虽然现在沦为了计划的一项,但言可心还是觉得,以后索性留在N国比较稳妥。
解决了梓寒,她就不打算再嫁人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宁愿一个人养孩子,也乐得悠闲。
本来打算回家,想起那枚窃听器,言可心还是打了个方向盘,改道去了梓家。
现在她总算能理解梓寒的生意在华国不景气的原因了。
人家从来就没把心思放在生意上,所谓生意,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梓寒自然在家。
言可心一下车,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别墅。
她先是放肆自己一脸怒容,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喝茶。
冷的热的,混着喝了一肚子,脸上的火气才降至冰点,变成了难堪。
作为秘书的约翰逊捧着一沓像模像样的文件,透明人一样钻进了书房。
梓寒则宽容的为言可心倒着茶。
果汁、牛奶、咖啡、白水,但凡是家里有的,他都亲力亲为,为言可心上了一遍。
见她脸色稍有缓和,才抬手捏了捏她绷紧的肩头。
语气低沉而关怀的问道,“消气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生气了!”
言可心端起牛奶又是一口闷。
她肚子都快喝炸了。
频频喝水,怕的就是那抑制不住的责问会脱口而出,将梓寒的老底给扒出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怎么了,谁惹你了,我去帮你找回场子来。”
他犹自是那副和煦的如同春风拂面的样子。
仿佛对待一切都浑然不觉。
分明是知道了他的底,但真正坐在他面前,言可心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力不从心的质疑。
梓寒的背景,真的是白北泽所说的那样吗?
他将丈夫演绎的很好,对待冉冉的态度也无可挑剔,任劳任怨,脾气好的离谱。
俨然是典型的美式感恩教育下的好好先生。
还兼具了英式绅士的浪漫与体贴。
她拒绝同房,他居然就轻松的答应了,起先言可心还为此而内疚。
现在一想......
梓寒心里也是巴不得这样的?
对一个任务配偶献身,但凡是稍有品格的人,都无法做的那样从容。
“我刚从白北泽那里回来。”
言可心扁着嘴,眼角眉梢都流露出了被点燃的暴躁,“他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梓寒慢条斯理的添着牛奶,乳白色的液体潺潺的流入玻璃杯中。
纯洁无暇的白皙一向受人钟爱。
他也是这样无暇的人设,不知道看着自己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朵白莲花?
言可心见他神情如常,心里也骤然被一只小手捏紧。
发麻的头皮象征着她逐渐谨慎的心脏。
“到底怎么了,慢慢和我说,别着急,我在听。”
梓寒含着笑的眼睛似乎有抚慰人心的功效。
被他看上一眼,心都治愈了。
言可心努力把他投来的关心一巴掌一巴掌的拍飞,达到免疫真空状态。
“他给我看了一封叶梓月发的邮件,非说这是叶梓月发的,可是叶梓月早就去世了,我看他是心虚了,当初怎么......”
她适时的止住了话匣子,拈起那只牛奶杯,衔着杯口,垂下眼帘去抿。
脸上扮作了不自然的样子。
“我看他是心虚了,还非要我帮他,有病——”
言可心的声音陡然微弱了下来,夹杂着似是而非的嘀咕,像极了自己的碎碎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梓寒垂在膝前的双手,不知何时轻轻的交握在了一起。
“心心,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他诧异的问道,“什么心虚,什么帮他?叶梓月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本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敲响了言可心心底的警钟。
她像垂钓的人等到了上钩的鱼,却故意先等上一等。
“没什么,我瞎说的。”
言可心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将之前的抱怨一扫而过,灵活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
她忽然靠近了梓寒,离的那样近,唇与他的脸庞之间,只有一指的距离。
似乎只有梓寒一转头,她就能亲上他。
然而梓寒并没有那样做,他泰然自若的平视前方,对身侧的温香软玉,形同柳下惠般坐怀不乱。
言可心伸出小手,勾了勾他的衣襟,“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你不要说出去。”
带着央求的女声绵软极了,一不留神便要沦陷进她精心编制的网里。
梓寒宠溺的勾起嘴角,鼻尖微微一皱,是无奈的样子,“我都听你的,你现在可以说了?”
言可心半边身子都搭在梓寒的肩头。
她故意放软了身体,让鼻息以刁蛮的角度无法抵御的挥洒在人敏感的耳边。
俏皮晶莹的指尖更是像极了猫的尾巴,扫来扫去,在他衣襟前的扣子上作乱。
“有人在我的身上放了窃听器。”
她含着几分委屈的音色,听来尤其惹人怜爱,“还是白北泽帮我找到的呢。”
“窃听器!”
梓寒一把握住了言可心放在衣襟前的手,神色微变。
言可心被他猝不及防的握住,下意识的想挣开,又怕戏演的不全,只好尴尬的由着他握住。
“是呀,我也吓了一跳呢。”
言可心可怜巴巴,“要不是他找到了,我们现在说的话都会被人偷听。”
梓寒抬手拨开她眼前的发丝,怜爱的抚了抚她的小脸,声音轻了许多。
“是我太疏忽了,竟然没发现你身边藏着这么大的安全隐患。”
指尖掠过她精致的眉眼,最终停留在她挺翘的琼鼻上。
不轻不重的一刮。
“你也是,怎么没发现,这也太可怕了,找出是谁放的了吗,真是居心叵测!”
言可心开始怀疑,梓寒的真实身份可能是个演员。
她沉着气,将计就计的缩进梓寒的怀里,“所以我真的被吓坏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发现了一定要报警才行!不过我怀疑是白北泽放的!”
她忽然抬起小脑袋,脸上写满了认真。
“他为了让我相信他,从我身上找到了窃听器,还捏碎了,才开始我后怕了一阵,但是后来一想,说不定是他的计谋,故意让我放松警惕的!”
谈完叶梓月的事情,窃听器就被找出来销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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