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收到消息

    “姑娘,前院出事儿了。”侍女贴近萧雯雯的耳边,悄声说道。

    萧雯雯脸色不变,继续跟周围的女孩们说笑着,然后不动声色地寻了个由头离开了话题的中心,带着侍女走到了一边不引人瞩目的角落。

    “怎么回事。”她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侍女说:“说是许家小公子,跟蓟国公世子对上了,现在下不来台。”

    萧雯雯铁青着脸,忍着气问:“是谁报来的?”

    “五爷身边的曲仪。”五爷是萧雯雯的同母兄长,萧梓铭。

    “去,让曲仪叫哥哥,叫他去打个圆场,给许沛递个台阶。”萧雯雯说到。

    侍女什么也没问,老老实实地点头就去通知还等在后院门口的曲仪去了。

    留在原地的萧雯雯却是忍了又忍也没忍住,恶狠狠地蹦出了一句“废物!”

    若不是这个许沛是她接近五皇子的一步重要的棋子,萧雯雯是怎么都不会想跟这般废物混于一处的。

    如今倒好,还没从他身上榨出一星半点的利用价值,倒是先给他收拾起了烂摊子。

    又过了一会儿,平复了心情的萧雯雯对着不远处的池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确定脸上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看的神色后,她整了整衣容,又笑意盈盈地回到了贵女圈子里。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说真的,若不是这边三个人正在吃着萧雯雯的瓜,还真不一定能注意到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下。

    没办法吗,当你全副心神都在吃着一个大瓜的时候,瓜主的一举一动都会不自觉地被你纳入眼底。

    李芳菲好奇地看着萧雯雯:“她……干嘛去了?更衣吗?”

    “那可不一定。”贺子奚倒是有不同的看法,“直觉告诉我,应该是出事儿了。”

    “怎么说?”旬玙说。

    贺子奚笑:“怎么?考我呢?我可不信你没看出来。”

    旬玙被她取笑,自己也笑了,打趣道:“我这考的哪儿是你啊。”

    说罢两个人同时转向另一侧还不明情况的李芳菲。

    被两双美目同时盯着,李芳菲色心发作感叹了一声都是美人,接着很快回神。她迟疑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吗?”

    旬玙笑说:“不然呢?难不成这儿还有第四个咱们看不见的?”说道后半句,她还故意压低了嗓音阴恻恻地说出口。

    李芳菲不怕鬼,但贺子奚怕,端庄的太子妃不端庄地一巴掌拍在了旬玙的脑门上,力道不重但足以表示她的不满。

    “别说这些神鬼志异,怪吓人的。”

    旬玙耸耸肩,收了自己的神通。两个人开始统一战线为难起了李芳菲。

    李芳菲这下是头也被问大了,她愁眉苦脸的,一张俏丽的小脸都写满了苦恼。

    “哎呀,好姐姐~我若是答得出,就不会问了。”她拉着贺子奚的袖子撒娇道,“您就行行好,直接告诉我呗?”

    李芳菲的长相跟她的性子十分相符,都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当她瞪大双眼娇憨地对着你撒娇的时候,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贺子奚也架不住她撒娇,只得无奈道:“你记不记得方才她出去前,有个侍女过去,同她说了几句话?”

    这么一说,李芳菲还真有点印象。

    “但是,那怎么能断定是出事儿了呢?”

    旬玙把贺子奚给她的那一脑门巴掌还到了李芳菲的脑袋上:“笨!”她说道,“萧雯雯回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

    所以,那侍女呢?

    李芳菲也不是真傻,她灵光一闪抓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是了!侍女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她们俩就一起出去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就又只剩她一个人了。所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那侍女来报给她知道,而后又带着她的话出去了!”

    李芳菲略带兴奋地道:“我说的可对?”

    “阿芳真聪明!”

    “是极。”

    旬玙和贺子奚对她的推断表示肯定。

    高兴了一下,李芳菲又开始苦恼:“所以,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呢?”

    贺子奚看了眼旬玙,说:“这就得问问玙儿了。”

    李芳菲愕然:“阿玉?”

    .

    “妹妹果真这么说的?”萧梓铭眉头微皱看向自己的小厮。

    曲仪重重点头:“绿茵就是这么告诉小人的,还说九姑娘说了,务必请五爷卖许公子一个人情。”

    听到这话,萧梓铭是越发的不明白了。

    与家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是跟着父亲在年前入的京,而是在安阳城住了一年多了。

    去年他的老师告诉他,依着他的水平已可下场一试,他给萧梓铭联系了自己在京中的昔年挚友,对方愿意对萧梓铭指导一二,问萧梓铭愿不愿意提前入京备考。

    这是件十足的好事,萧大人也十分支持,所以萧梓铭提早一年便拜别家中长辈,在安阳城安安稳稳地住了下来。

    只不过他跟亲妹妹萧雯雯不同,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不太出门应酬。

    是以直到萧雯雯随父入京,京中上层才知道国子监那个今年应试的萧梓铭就是颍州刺史萧家的儿子。

    但即便如此,萧梓铭也是在安阳城待了一年了,哪怕不去关注,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并非真的是对外界毫无知觉。

    比如,许沛是五皇子的表哥,实打实的五皇子派。

    倘若他今天帮了五皇子,那就等同于把萧家绑在了五皇子的船上!

    可是……萧梓铭眉头紧锁,他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自从几年前妹妹大病一场之后,的确是有些了神异之处,许多事情都按她说的一一应验了。如今她叫自己去给许沛解围,是不是也是这类事情之一呢。

    一时之间,萧梓铭陷入了两难之间。

    .

    而后院,萧雯雯这个在后宅度过一世早就忘记高中政治课程内容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到那一点,她只想到给许沛施了一个人情,能让她有机会接近五皇子,却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件事会对萧家有什么影响。

    另一边的三个人则是还在讨论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贺子奚说出得问旬玙之后,李芳菲的脑洞就劈叉到了西域去。她支支吾吾,一脸惊恐地说:“阿、阿玉!你该不会是……”

    “打住!”旬玙扶额堵住她的话头,“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没有干。”

    “可……”子奚姐姐说要问你。

    “那是因为银绣刚才出去打探过消息了。”旬玙看出她想说什么,果断回答。

    没错,银·金牌侍女·暗探·绣在看到萧雯雯带着侍女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很有颜色的悄悄离开过了,并且很有效率的,在萧雯雯回来的时候,也带着消息一并回到了旬玙的身后。

    动作之轻,行动之快,若不是贺子奚坐的位置正对着旬玙,还真不一定能发现。

    李芳菲将眼神转到端庄站在旬玙身后的银绣身上,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施施然福了福身,说道:“是前院男宾那儿出的事。”

    银绣把旬樑因为范琪君跟许沛起了冲突的事情说了一下,旬玙也是此时才一并听完了详情。在听到旬樑对许沛说他还是个孩子那里差点笑喷出来。

    这不是她当初对宁婉月用的招数吗?什么时候被她哥学去了?

    别说,用的还挺对地方的。

    贺子奚也笑出了声,她对旬玙说:“这可不像是旬樑的性格,是你教他的?”她跟太子也是有培养感情的,对太子身边的这些亲近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了解。

    旬樑虽然不是那种读书读傻的迂腐之人,但这种损招也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

    左思右想,会有这种奇思妙想还能让旬樑接受的,估摸着也就是他这位疼爱的妹妹了。

    旬玙是不认的:“怎么说是我教的呢?明明是他偷学的。”这话她说的理直气壮。

    三个人又笑作一团,她们之所以现在这般轻松,也是因为从银绣的话里听出了旬樑现在占着上风。

    果然,听到后面不出所料,许沛那个窝囊废在旬樑面前不堪一击。

    只不过,“那位范公子……”贺子奚说道范琪君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但没把话说尽。

    倒是李芳菲没什么要顾虑的,心直口快地道:“那个范公子也太不识好歹了,明明旬大哥是因为他才跟许沛对上的,他倒好,骨头软的比谁都快。”

    李芳菲撅了噘嘴:“不像个男人。”

    旬玙也对这事颇有微词,但是毕竟她爹关照过让他们多照顾点范琪君,加上他身世的确坎坷,情有可原,旬玙也就跟贺子奚二人多解释了两句。

    毕竟范琪君身上还担着一个忠义之后的名头,迫于大义,她们所有人都不能说什么,旬玙这么一解释,也就顺水推舟跳过了这个话题。

    .

    “所以,这跟那个萧雯雯有什么关系,她是让她的侍女干什么去了?”李芳菲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她本来只是顺着方才聊天的话茬问出的话,却不料这下是真问倒了另外两人。

    贺子奚跟旬玙同时一愣,对啊,旬樑跟许沛的冲突,跟萧雯雯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时之间是真的没有想通,旬樑与旬玙有关,许沛却跟萧雯雯没有任何交集,哪怕是方才那些被勾搭的“才子”“公子”里,都没有出现过许沛的身影。

    萧雯雯为什么会关注这件事。

    这样想着,旬玙微微偏头问银绣:“确定没有其他事情了吗?”

    银绣斩钉截铁道:“前院只有此事,而且奴婢细细问过了,萧姑娘的侍女出了后院门跟一个小厮接上了头,然后那个小厮就一路回了前院,中间没有碰到过任何人,也没有离开过小路一步。”

    “那这可就有趣了。”旬玙摸了摸挂在腰上那块跟了她很多年的玉禁步——对就是跟谢灵均成套的那块独山玉禁步,意有所思道。

    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婢女装的侍女急匆匆地又跑了进来,哪怕她在见到人之后换成了快步走,但一开始动作之大还是让原本就对她有些关注的人重新注意到了她。

    “是她。”萧雯雯的侍女。

    只见她跑到萧雯雯的身边,急急附在后者耳旁说了些什么,这一次萧雯雯是彻底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

    看戏三人组远远就瞧见萧雯雯脸色一变,然后带着侍女匆匆离开,纷纷好奇不已。

    “这是又发生什么了?”这回连贺子奚好奇了起来。

    旬玙摇摇头:“不知道啊。银绣。”她叫了一声银绣,后者知情识趣的离开了。

    没一会儿,银绣回来了,只是这一次她的脚步也略显急切,一看就知道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旬玙好奇的看向她。

    银绣没有像方才那样直接说出来,而是也附在了旬玙的耳边,悄声说道:“五皇子来了,在给许沛撑腰。”

    那个侍女刚才对萧雯雯说的正是:“五爷好不容易劝下了许公子,五皇子就来了。”

    旬玙一听便心觉不好,原本许沛跟旬樑之间的事情,往小了说不过是少年人意气相争,但五皇子一参与进来这事势必就会往大了闹。

    但是试问在场的所有人,有谁的身份能大过身为皇子的他?旬樑天然就会处于弱势的一方。

    “国子监的誓师宴,他怎么来了?”旬玙就差没说关他屁事啊。

    而后贺子奚和李芳菲就见旬玙严肃着脸站起了身,对她们说:“我得去前院看一看。”

    贺子奚也作势起身:“我陪你一同去。”

    然后被旬玙按在了原位上,旬玙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五皇子在前院,这事你不便出面。”

    贺子奚沉默了,她明白旬玙的意思,哪怕自己现在还没有与太子完婚,但是她的身份天然就代表了太子一方,若是她出面,那就相当于太子与五皇子直接对上。

    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那我陪你去。”李芳菲接口,“我只是陪小姐妹逛逛,难道这都不可以?”

    旬玙看着她脸上这才缓和了一点。

    见状,贺子奚也只好道:“前院外男甚多,你们多加小心。”

    点点头,旬玙跟李芳菲带着银绣几个,跟上了萧雯雯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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