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车的挡风玻璃绝对高级。
即便达不了防弹的程度,却也不是一般力量能将其击碎。
只不过,李夕抛出行李箱的力量,却非一般!
再加上专车本就在极速飞驰。
冲击里在这般飞驰的车速下,便是不辱使命的击穿了挡风玻璃,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
行李箱卡在玻璃山,半截在外,半截在内。
司机在行李箱飞砸而来时,已经吓得惊慌失措,也下意识的踩下刹车,致使整个车身像漂移一般的在码头前的空地上划出弧线。
而在车身恢复平稳之后,司机快速打转着方向盘,继续开启逃窜模式。
司机算是第一视角,心理纵然惊恐,也还能看清全部,稳得住方向盘。
而坐在后排的陆国忠和老吴,此刻真是半条命都没了。
他们看着卡进车内的半截行李箱,脑海中不禁脑补出定时炸弹的画面。
这里面是炸弹吗?
这个李夕是要杀人吗?
陆国忠惊恐。
他想下车。
但车子还未离开旧港码头,他也真不敢下车。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李夕在他的概念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老吴在一番惊恐后,注意到了半截行李箱的裂缝。
在行李箱砸进挡风玻璃时,巨大的冲击力也碎裂了行李箱的外壳,导致外壳上产生了不少的裂缝。
老吴凝视裂缝,不由的皱起眉头。
;董,董事长,这箱子里好像是钱。
陆国忠听此,顿了顿。
不等他开口,老吴已经趴着身子够到副驾驶,掰开了行李箱上的裂缝。
钱!
一百五十万现金!
老吴无法在瞬间看出这里到底有多少钱,但他知道,就这行李箱的体量,若是塞满了现金,那至少是百万打底。
;董事长,真是钱!老吴惊讶道。
陆国忠愣了。
原本惊恐的情绪在这一刻淡化了不少,转而是被满满的疑惑占据思绪。
;什么,什么意思?那个癞蛤蟆给我们丢一箱钱,这是什么意思?
老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两个人在一阵沉默之后,心间各生诡异。
直至专车冲出旧港之后,陆国忠才突然怒喝了一声,;草,这个李夕是在看不起我陆氏家族吗?
;这些钱,难道就是他用来娶我女儿的礼金?
;他想娶我陆国忠的女儿,想攀附我陆氏家族,以为拿这点钱,就能娶得了,攀附得了!
陆国忠怒不可遏。
他只能想到这笔钱是婚嫁的礼金!
而婚约之事,是陆国忠最不能接受的。
他再起怒声:;调头!把这钱给我送回去!
老吴听此,慌张。
司机更是慌张。
;董事长,您说要调头回旧港?老吴问。
陆国忠心有余悸,也是万分的不想调头,可一想到收下这钱,就得赔掉自己的女儿,陆国忠便是不能忍。
;回旧港,我岂能收那癞蛤蟆的礼金!陆国忠咬牙切齿。
老吴思绪混乱着。
虽然他也想不明白这一箱子钱是什么意思,但他总觉得,这应该不是礼金。
最主要的是,老吴不认为李夕拿得出这么一笔礼金。
老吴的思考角度与陆国忠不同。
陆国忠是豪门之族,在他看来,金钱不过是一串数字而已。
而老吴则是实实在在的草根出身,他很清楚,一百多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称得上;巨款二字!
更何况,李夕还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小子,又如何能拿得出这么大的一笔钱?
老吴暗暗的摇头。
而后,他想说什么,却突然听得司机惊喊一声。
;董事长,大小姐,是大小姐的车!
司机的视线盯着挡风玻璃之外。
挡风玻璃被行李箱砸碎。
即便行李箱是卡在副驾驶位上,但正面挡风玻璃已是碎花了面,司机此时完全是凭着自己绝对的视力和开车技艺,控制着专车前行。
陆国忠和老吴坐在后排,无法通过碎花的挡风玻璃看清前方的情况,但听得司机这声惊喊,他们皆将视线投向车门窗外。
果然,一辆小跑车在前方逼近。
司机刹车,小跑车也停在了专车前。
两车最终以不足两米的距离,头对头的停稳。
幸亏这通往旧港的公路已经半废弃,周旁没有其他车辆通行,不然就他们俩父女的停车方式,必成交通堵塞。
陆书盈下车,小脸颊上写着;愤怒二字。
她看了一眼专车的挡风玻璃。
如果这是以前,她必然疑惑,也必然担忧自己父亲的安危。
但此下,她已经淡然了。
因为她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肯定是李夕的杰作。
而至于父亲的安危,她就像说两个字——活该!
;下车!
陆书盈对着后车窗,恶狠狠一声。
老吴打开车门。
;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陆书盈皱着眉头:;你们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能不来吗?
说着,她看向车内的陆国忠。
;你用那些人对付你商场上的敌人也就算了,你对李夕也用那些人,你是疯了吗?
陆书盈质问。
昨夜,安培的弟子们将陆书盈和林风带出公寓楼之后,就分开两道。
林风是被抓到了旧港码头,而陆书盈则被带进陆氏庄园。
陆国忠还钦点了五名保镖,守在庄园里盯着陆书盈,不允许陆书盈再离开庄园半步。
由此,陆书盈也是闹腾了一个晚上,直至今早,她才终于找到机会,逃出庄园。
而后她去到陆氏集团,想着找陆国忠算账,也想让陆国忠取消动用;那些人来对付李夕。
可等她到集团时,却听陆国庆提及李夕,以及提及李夕和陆国忠约在旧港。
她此番赶来,本意上是为了阻止陆国忠与李夕之间的矛盾,但看看挡风玻璃上的情况,她知道自己来晚了。
不过,也无所谓来不来晚,因为她知道,李夕已经赢了。
;老陆,李夕不好惹,你现在该领教了,赶紧收手吧。陆书盈道。
陆国忠面部表情扭曲的看向陆书盈。
;你个死丫头,就算你胳膊肘要往外拐,也该有个限度!
;你知不知道那只癞蛤蟆现在嚣张到什么程度?你竟还让我收手?你知不知道,我若收手,你必死无疑!
陆国忠的语调气愤,语句更是夸张。
但陆书盈不以为然。
她甚至有点想嘲笑陆国忠此时的气愤。
陆国忠越气愤,就越显狼狈。
这让陆书盈觉得,李夕实在厉害,居然能把陆国忠气成这样。
;我有什么必死无疑?老陆啊,我的亲爹啊,你别吓我,李夕有多嚣张,我可比你清楚,但他有嚣张的资本,他有这个实力,而且,他是凭自己的实力,不像你,只会动用那些肮脏的人。
陆国忠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丫头,还说风凉话?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我告诉你,那只癞蛤蟆都下聘礼了!
陆书盈一顿。
聘礼?
这哪跟哪?
;什,什么聘礼?
陆国忠指着挡风玻璃,;你看不见吗?那一箱子的钱,就是他用来买你的聘礼,你告诉我,这聘礼我到底收不收?你到底嫁不嫁?
陆书盈哑声。
目光看向卡在挡风玻璃上的行李箱,一时间思绪错乱。
陆国忠继续道:;就这么一小箱子的钱,也好意思向我们陆氏下聘礼,我猜那癞蛤蟆也知道这点钱不够,所以不敢明着给,只能用这种粗鲁的方式,把钱直接砸进我的车里。
;他想吓唬谁啊?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给聘礼,就能吓得住我陆国忠,就能让我陆国忠就范,同意这门该死的婚约?
;痴心妄想!
陆国忠整张脸气得涨红。
他的目光瞪向老吴,;老吴,上车,把这个破箱子给我送回去。
老吴没辙。
即便他仍是不认为这钱是礼金,但陆国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作为保镖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按陆国忠的意思办。
陆书盈回过神,;不对,他不可能给我们下聘礼的!
陆国忠指着行李箱:;你怎么解释?
陆书盈解释不了。
她只知道,李夕对陆氏都快恨之入骨了,怎么可能还下聘礼?
说白了,陆书盈有自知之明。
或者说,她已经承认,自己配不上李夕,不值得李夕下聘迎娶。
;老陆,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李夕,我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陆书盈说罢,转身返回自己的小跑车。
陆国忠自然是不会听陆书盈的。
他也不拦陆书盈。
两辆车都朝着旧港方向。
车上,老吴心间慌乱。
;董事长,这事情可能跟我们想象得不太一样,一会儿,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老吴主要是不想跟李夕爆发矛盾,因为他实在打不过李夕。
但此时的陆国忠满脸气愤。
纵然心理对李夕有所忌惮,但作为陆氏族人,陆国忠还有一份骨气。
;我岂能让这癞蛤蟆的诡计得逞?
;今天,那癞蛤蟆有种就拿了我陆国忠的命,否则,只要我陆国忠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答应这门婚约!
专车内,回荡着陆国忠咬牙切齿的声音。
……
旧港,李夕正一脸轻松的踏着返回的路线。
他今日出门的目的已经达成。
还钱!
教训陆国忠!
现在钱还了,而至于教训陆国忠的事情,看刚刚专车逃窜的速度,他觉得陆国忠也该知道怕了!
只要陆国忠知道怕,以后不再找麻烦,那一切就能恢复平复。
换而言之,从今往后,算是彻底跟陆氏撇清了关系!
带着这份喜悦,李夕哼着小曲,脚步轻快。
可这时,耳畔隐隐听得车辆引擎的轰鸣声,紧跟着,陆书盈的小跑车在道路的尽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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