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见愁本不想回答,只当是回答蓝玉,缓了下心里恶气,说道:“元戎先是告诉了木征一个消息,说这古城还有尸人。木征带兵赶来,遭了埋伏。在次之前,他找到我,以一枚破境丹交换,让我同另外一位高手联手,拦下赶来救治的药王蓝敬亭。更让人可笑的是,竟然有人已经提前把木征要被伏击的消息告知了蓝敬亭。他赶到的时候,蓝敬亭已经死去。”
鬼见愁咧嘴笑着,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
蓝玉明白,木征死不死跟这鬼见愁没有关系,他和那位没有指出姓名的高手联手拦下自己父亲,不是想让自己父亲救治木征,而是不想让自己父亲送死。
对鬼见愁来讲,他是白捡了一枚珍贵丹药。
而自己父亲,却莫名背上了一个罪名——见死不救!
而且,对燕京木家而言,自己父亲知道其中内情,也是半个参与者。
真是杀人诛心!
可以想象,自己父亲是多么的自责懊悔!
鬼见愁、发丘天官、蓝敬亭三人没有直接参与到木征被杀一事,却又脱不开任何关系。
而真正的参与者,也就是那元戎。
而蓝敬亭却没给任何人提及,当年自己来迟一步,不能救治木征,确是被两人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以武力一较高下。
他背下了所有,却替两人隐藏了罪责。
至于元戎背后的指使者,鬼见愁也不知道。
不过,再傻的人也能猜个大概。
蓝玉从悲恸中缓过来,对鬼见愁说道:“元戎背后的指使者我回去找。元戎要毒杀你,是你跟他之间的事。这位少主已经帮你杀了元戎,你是不是要帮这位少主做件事?”
这不合正常人的逻辑的逻辑辨的让在场的人哑口无言,鬼见愁在意的得失真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蓝玉道:“要是我父亲说出当年的事,你早已被那燕京木家派出的大批高手追杀的西疆都无处躲藏了?”
鬼见愁脸上出现一丝感激色,抿嘴点点头。
蓝玉道:“这位少主有令,由你摸清幽山分舵内部的实力。”
鬼见愁不屑一笑,“白家落败少主,还有当年气势?让所有者俯首称臣?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见愁转身离开!
你!
龙少卿、大胡子、刀锋三人大怒,正要动手,蓝玉道:“放他走!”
他知道,鬼见愁不会说出应允的话,但他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鬼见愁的身影倏忽闪动几下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那几只乌鸦。
夜色清冷,月光如水,一切归于平静。
几人无声站着,都在整理刚才纷杂的思绪和信息。
杜余对蓝玉道:“蓝伯尽力了。”
蓝玉低着头,点了点。
杜余道:“不管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义元集团都同他不共戴天。”
蓝玉叹气道:“还能是谁,有朝一日,我蓝玉必要带着父亲留下的青衣剑客卫队随你去燕京!”
杜余重重点头,这一步,任重而道远。
他转向姬川,说道:“你随我去药王谷。木征的女儿木影在药王谷,我会告诉她这一切,至于他二叔木伦给不给姬爷一条生路,只能听天由命。”
姬山没有参与其中,又参与了其中。
姬山跟木征谈不上一毛钱的情谊,只是出于道义说服并拦下蓝玉的父亲蓝敬亭不要去送死。
有错吗?
没错。
但站在木家、木伦的角度,姬山有错吗?
出于私情,有!
出于公道,没有!
所以,这次姬山的生死,完全在木伦心里隐藏的善恶一念之间。
姬川知晓其中的一切后,心里绷紧一根线,线下末端追着一块大石头,摇摇欲坠。
他朝后退一步,拱手请求杜余务必救他大哥一命。
杜余把他搀扶起身,拍拍他的手。
你担心你大哥的命,我还在担心我六哥和那玄峻老道的命。
要是那木伦大怒,不顾一切挥起屠刀,他是18号监狱的铁面阎王,谁又能奈何?!
如果掌有‘天官賜福,百无禁忌’的发丘门紫金铜印的发丘天官被杀,铁匠剑冢打不开的话,对战幽山分舵的把握少了几层。
死伤惨重不说,能不能灭掉幽山分舵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时锦江市的义元集团已经被那燕京宋家、锦江市的钱氏集团、宋氏集团围困的呼吸困难,在不解决西疆这边的事,真不知道林若瑄和周霖能不能撑得住。
白龙王,你就不能亲手屠灭了那幽山分舵?
杜余如此感慨。
让我帮你救人,你是在考验我的实力?
不过这考验的代价着实有点大啊!
杜余一行人原路返回,找到藏进林中的车辆,趁着夜色连夜赶回药王谷。
几人回到蓝家的时候,已经是鸡叫十分。
陆全掌柜和那位店小二已经提前回到药王谷一段时间,陆全一家被暂时安排在蓝家住下,店小二重归青衣剑客卫队。
蓝玉所住的宅院青衣剑客卫队林立,大厅里烛火通明。
眼前要想办法尽快把姬山从18号监狱救出,这是屠灭幽山分舵和冥玄门的重要一环。
如果这一环出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一路劳顿,几人依然没有一丝疲惫神色。
杜余斜倚在椅背上,坐在首位。
蓝玉作为东家,坐在杜余一侧。
佟爷、姬川坐在一侧,龙少卿、刀锋、大胡子坐在一侧。
杜余手托下巴,陷入沉思。
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映射出一股沉稳、坚毅。
大厅里寂静无声,他们在等杜余的决定。
杜余从沉思中回过神,坐直身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对木征被害这件事思前想后斟酌利弊后,还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如实给木影说。
他说道:“这件事知道的人除了背后的指使者外,也就元戎、蓝伯、鬼见愁和发丘天官姬山知晓。现在元戎已死,鬼见愁连对四哥都不说这件事,想必他也不会向别人说起。至于发丘天官姬山...”
杜余看向姬川。
姬川自信摇头,说道:“我大哥连我都不曾说起,他更不会给别人说这件事。”
“这就好,”杜余收回实现,扫视众人道:“我相信,燕京木家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所以,我们要想出一个合理的说辞来说服木影,让他给他二叔打电话,讲明其中的缘由。罪不在发丘天官姬山,而在元戎和元戎背后指使者。”
大胡子道:“那直接告诉那木影,就是那元戎设计害了他爹,跟姬川他哥没关系不就得了?”
蓝玉给大胡子讲解道:“我们想让木伦放人,总要一个说辞。既然姬山跟这件事没关系,木伦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把他放了?少主的意思是,尊重这个事实,跟姬山有关,但罪责不在于他。最好是姬山从18号监狱里出来对木伦有利而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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