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在楼梯口站定，歪唇笑笑，“提前庆祝一下，过几天我又要多一个女儿了，还是七八十岁的那种？”
纨绔至极。
“姐姐，你！”
乔心爱剁脚。
她真不知道乔雪哪来的自信。
高考六十六分的人，说要考海大，考试前还不复习！
乔雪能考得上海大，别说外婆，她都能跪下来叫乔雪一声爸爸！
“小妹，你就别管了。”乔颢然拽住乔心爱。
乔心爱还想说些什么，见乔雪径直上了楼，只能收回肚子里。
乔颢然看了一眼楼上，“继续做题。”
“哥，你也不管管她，她在家里丢人也就算了，万一出了外面还给我们乔家丢人怎么办，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面对亲哥，乔心爱满肚子委屈。
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有一个不学无术，成绩垫底的姐姐。
乔颢然翻开练习题，没接话。
-
翌日。
明媚的太阳落在花圃的玫瑰上，昨夜下了小雨，玫瑰上的露珠被太阳光照射出千万种光彩。
乔心爱收拾好了东西，吃早餐的时候还在啃书。
八点半，临出门了。
才见乔雪打着呵欠，懒懒散散地从楼上下来。
“哟，海大准大学生终于舍得起了啊，都日上三竿了，再多睡一会，考试时间都过了，你的准大学生梦可就破碎了。”
张嫂白了一眼乔雪，阴阳怪气地开腔。
乔心爱认真看着书，听到张嫂的话，这才抬眼看过来，“姐，你终于醒了啊，等会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发考试？”
乔雪有起床气。
脸上没什么表情，拉开餐桌椅。
手一推，碰碎了一套瓷器。
“哎呀呀！这可是英国空运来的骨瓷！你摔碎了，赔得起吗？！”
张嫂嚷嚷着，过来收拾。
张嫂的手，还没碰到瓷器。
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张嫂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
张嫂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瓷器碎片刺入肉里，手掌心瞬间血肉模糊。
血，瞬间流了一地。
旁边几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姐——”
乔心爱捂住嘴，瞳孔震动。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碎嘴，我把你舌头割了，扔去喂狗。”
乔雪扯动嘴角，呲牙笑，露出四颗尖锐的虎牙。
拽的要死！
“你敢踩我？！”张嫂痛得直冒冷汗，面如猪肝。
不敢相信，她在乔家做了十几年，老爷夫人都要给她三分薄面，乔雪怎么敢！
“我不仅敢踩你，还敢废了你这双手，你应该庆幸我今天起床气没这么重！”
乔雪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
又冷又狂。
简直就是个小阎王！
乔雪稍微加重了脚下的力度。
“啊——”
张嫂犀利惨叫一声，两眼一翻，倒地昏死过去。
乔世华和黄艳华闻声而至，看到这一幕。
又惊又吓。
“这是怎么回事？”乔世华怒视乔雪，隐隐要发作。
“清理门户。”
乔雪幽幽地盯了一眼黄艳华，拿起一盒牛奶，吸管咬在嘴里。
殷红的唇瓣，洁白的贝齿。
上面是挺秀的俏鼻，和一双杏仁翦瞳。
天使一样的外表。
说出话却像个魔鬼。
“世华。”黄艳华心虚，不敢看乔雪，扯了扯乔世华的衣袖，“张嫂这几天的确说话没轻重了些，小雪怎么也是已故夫人的女儿，张嫂只是一个仆人，算了，小雪还要去考试，又被顾家退了婚，火气大了点，不要责怪她了。”
不说还好，提起被顾家退婚一事，乔世华更来火。
“乔雪！看看你那副德行，干什么什么不行！打架第一名！还被退婚了！传出去你不怕被人笑话，我都替你丢脸！你还要考海大，张嫂说的有错吗？一个高考垫底的人，还能考上海大？我就不信了！”
乔雪眸色寒凉，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乔世华，“我妈当初要是知道她唯一的女儿，被你这么羞辱贬低，会不会后悔嫁给了你？”
乔世华浑身一震，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乔雪插兜，出了乔家大门。
抬头看了会万里无云的天空，眼底的雾气一点点散去，乔雪翻身上了机车。
-
考试地点在海大附中。
乔心爱先抵达了附中，她就在这里毕业，一路轻车熟路，抱着笔袋和空白草稿纸，找自己考试的教室。
报名参考的人不少，路过乔心爱，忍不住多看乔心爱两眼。
“这就是海大附中的校花！”
乔心爱心中正得意，忽然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楼下某个方向。
“那个女生是谁，好美！”
乔心爱皱眉，顺着众人视线看下去。
少女坐在喷泉池旁，一只脚放在台面上，手肘撑着，两只手摁着手机，似乎在打游戏。
发丝拂过她脸颊，美的像一幅画。
都要考试了，还在玩。
乔心爱捏紧了笔袋。
乔雪绝对不可能考上海大。
“她叫乔雪，上个月刚从乡下来海城，高考六十六分。”
乔心爱淡淡开口。
旁边几个女生一听，心底忍不住鄙夷。
“高考六十六分还敢来考试，现在海大谁都能上了是？”
“就是，她还以为海大是她家厕所呢，想上就上？”
乔心爱站了一会，转身进教室。
考试铃声响起。
乔雪踩着点进教室。
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
教室整整齐齐坐满了考生，乔雪一进来，考生纷纷看向了她。
“好美！”
“美什么呀，就是个花瓶，听说高考成绩才六十六分！”
“啊，不是，考试成绩六十六分还敢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考试了？”
“安静！”
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进来，拍在讲台上。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乔雪在唯一一个空位坐下。
旁边的女生模样乖巧，看了一眼乔雪，发现乔雪没带笔，红着脸，把一支水性笔，一支2B铅笔递过来。
“同学，要不要借你？我正好多带了几支。”
“谢了。”乔雪接过，拿着手里把玩。
水性笔看起来价格不菲，笔上刻着两个字‘苏溪’。
发试卷，考试开始。
这次考试只有一张试卷，包括了语文数学英语三科，只有短短的三个小时作答。
乔雪左手握着笔，字写得歪歪扭扭，但写字速度很快。
三个小时才过去了不到三分之一，乔雪起身，“老师，我要交卷。”
乔心爱抬头，诧异地看了一眼乔雪。
这是题目太难，干脆放弃了？
监考老师皱眉，虽然到了交卷时间，但这么快就交卷，能考出什么成绩？
怕是卷子都没写完？
监考老师接过试卷。
上下打量了一眼乔雪，看上去也不像是读书人。
带着几分鄙夷，看了一眼答题卡。
字看上去写的还不太利索，但是满满当当写满了答案。
监考老师拿出答案，一道题一道题的对答案。
第一道题，答案正确。
肯定是瞎蒙蒙对的。
看到第十五题，全都对了。
监考老师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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