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官方认定的恶毒反派。还有太子这位护弟专业户撑腰。
尚在京城时,厉琰都能无法无天。到了这潞城,背靠殷家军,自然也可以翻云覆雨。
陈父皱眉说道:“你当真了解他的为人吗?”
陈宁宁便笑道:“他其实还蛮靠得住的,没有什么坏心眼。应该不会对咱们不利。”
“当真是如此?”陈父又问。
“恩。”宁宁点了点头。
那厉军爷又是给宁宁投钱,又是帮她出力,该不会别有所图吧?
若是可以,陈父宁愿自家姑娘稳妥点,安生过日子。将来找个待她好男人,陪她度过此生。
可自打宁远出事后,宁宁就像是在不经意间推开了一扇大门。
或许是,揭发堂兄意图骗家中田产时,改变了她。
或许是,当街拦军马求救时,改变了宁宁。
或许是,为了维护她母亲,毅然跟文母退婚时,改变了她。
宁宁越走越远,已经没办法再像别人家的姑娘,过平淡无味的闺中生活。将来养儿育女,照顾丈夫,经营家庭生活。
如今宁宁的整个观念都改变了。
她需要更广阔的天空,过不一样的人生,活得多姿多彩。
作为父亲,不支持她,给她当后盾,难道还要一手斩断她的羽翼不成?
陈父是做不到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越来越好。至少在他面前,孩子可以畅所欲言,随心所欲。
他叹了口气,到底点头说道:“罢了,随你意吧。只是出门在外,千万小心。听曲庄头说,喜儿月儿都是会武的,人也衷心。往后你出门办事,多带着她们。
除此之外,防人之心不可无。跑商的人,最会骗人。别看有些人装得可怜,一转眼,他们却要害人的。”
陈父带带拉拉,说了不少人生经验。
很多其实都是老调重弹,他生活在书院里,遇见的都是读书人。哪里有那么许多尔虞我诈?
可陈宁宁却听得津津有味,偶尔还会插嘴提问题。当真像好学生向师长请教功课一番。
陈父越发来得兴致,甚至还引经据典,给她说故事。
陈母见他们父女聊得那般开心,便打发人做饭去了。也不打搅他们。
只是等回头,陈宁宁安歇了,陈父却睡不着,点灯熬夜,给宁远写了一封信。
陈母见状,唯有叹息。
“原来,你也不是那么放心。”
陈父垂头叹道:“我时常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宁宁。那孩子如今超出太多了。总怕她跑太快,摔倒了怎么办?”
陈母笑道:“那就在她摔倒时,扶她一把。那时候,你受伤了,宁远疯疯傻傻,宁儿同我说过,家人都是要互相支撑,互相搀扶的。”
陈父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
另一边,历琰办事果然雷力风行。没几天,便打发人送来契书,还是盖着官府印章的。
再看保人的名字,殷杰。
陈宁宁顿时就不大好了。若没弄错,这好像是英国公本人的大名。
这保人也未免太有分量了。陈宁宁觉得自己有点不配。
来安站在一旁,笑眯眯地说道:“我们爷说了,只要拿着这块儿玉佩,随时可以去瑞昌宝号提钱。随便您提,不限金额。若不放心,也可招我带人去提钱。往后姑娘无论大事小事,都可以找我。让我来山庄办事,也是可以的。”
“……”这未免太大手笔了吧?
这是要动用资本力量,无限注资她的烤肉铺子以及酱料小作坊吗?
陈宁宁觉得,自己更不配了。
偏偏来安又说道:“还请姑娘把玉佩千万收好,这是我家大公子送给九爷的成人礼物。平日里,九爷喜欢的很,如此就交给姑娘了。”
“……”太子给的玉佩,九王的命根子。陈宁宁越发不配了。
一时间,陈宁宁甚至有点不想接。
可转念一想,契书都写了,保人也签名了。说好了要一同做买卖,她又何必如此瞻前顾后?
少不得,以后拉厉琰一起发财就是。
陈宁宁很快把那块玉佩拿了过来,小心收好了。
来安见状,又笑眯眯地对陈宁宁说道:“九爷说,既然和姑娘合伙做买卖,还需送上一份礼,以后全赖陈东家了。”
说罢,便拍手使人拿着礼物上来。
等到把那礼物拿出来一看,竟是一件白毛斗篷,雪段子一样,蓬松又松软,一看就非常暖和。
陈宁宁穿到书中,几乎事事满意。
唯独到了冬天,这里既没暖气,又没空调,房子也没有隔热层,全靠炭盆取暖,陈宁宁着实有些受不了。
寻常人穿的棉袄,于她基本无用,少不得多套几件,把自己穿成个球。
香儿见她时常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便把这事同母亲说了。
曲母便翻出打的那些毛皮,挑好的做了个毛斗篷,送给了陈宁宁。
有了这斗篷,宁宁才算复活了。
至于花色,她自是不挑的。曲母也有心,把毛皮拼接的挺好看。
可历琰看过她那件花哨的斗篷,大概是嫌弃了。这才弄了一件全白的,蓬松软柔,一看就很贵的毛斗篷来。
宁宁笑着问道:“这是兔毛的?还怪好看的。你家九爷有心了。回去带我多谢他。”
来安便笑眯眯地解释道:“这是狐皮的。”
陈宁宁听了这话,便有些震惊。
来安又笑着说道:“还是我们九爷之前攒下的皮子,他不爱素色,便放在库里,一直没人用。如今拿出来,正好给姑娘做件斗篷,倒也再合适不过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陈宁宁自然不好再推脱。
只得收下来,又对厉琰感激一番。
来安也是有点毛病,越听她夸赞厉琰,便越是开心。
没办法,宁宁也废了不少唇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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