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铁生得意洋洋显摆道。 “可那只才是头羊？那只才是猪王啊？”姑娘问道。 “瞧见没有？最前面那只黑色有胡子的，就是头羊。” 张铁生指着一只黑羊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所有的羊一边吃草，一边瞅着它！它走，羊群走，它停，羊群停！” “喔，原来如此……。”巧玲恍然大悟。 “猪群里，那头就是猪王！”铁生又指着一头大公猪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头猪最健壮，也最能打，而且身上伤痕很多……。” “有伤痕怎么了？” “证明它善斗啊！喜欢跟别的猪打架！将所有的猪打败，它就是猪王了！其它猪全都听它的！” “苍天！你懂得可真多……！”巧玲对张铁生越来越佩服了。 这些知识他都从哪儿学来的？ 听着都新鲜。 “动物界就这样，优胜略汰，物竞天择！不同的羊聚到一块，会自动出现一只头羊。 不同的猪聚到一块，也会出现一个新的猪王！ 只要控制好头羊跟猪王，你就可以掌握所有的羊群跟猪群！” “太好了！”巧玲瞬间蹦跶起来。 “我再教你一个办法，你把头羊跟猪王做上记号，以后想轰赶，直接寻找目标就可以。” “好啊！怎么做记号？”巧玲又问。 “在头羊跟猪王的脖子上分别系一条红绳，就容易分辨。” 张铁生立刻拿出两条红绳，系在头羊跟猪王的脖子上。 这样，只要巧玲用眼一扫，马上能找到羊群跟猪群的首领。 以后轰赶就容易多了。 瞧着他的样子，巧玲越来越佩服。 简直是膜拜。 “婶子大娘们！走喽——！”姑娘挥起鞭子。 羊群跟猪群跟着她一路上山，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张铁生却在后面叹口气：“傻媳妇啊……。” 傍晚，巧玲将所有的家畜跟家禽轰赶进圈，这才疲惫不堪回家。 杨大年已经做好饭，等着女儿跟妻子回来。 “闺女，吃饭了……。” 老爷子系着围裙，忙得不亦乐乎。 女儿当了养殖场总经理，妻子成为副经理，做饭的任务只能交给他。 他甘愿退居二线，帮这娘儿俩做家务。 “爹，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巧玲一边洗手一边问。 “兔子肉，还有山鸡肉，大米饭……！” 杨大年将饭菜端上餐桌。 “太美了，好香！”巧玲已经忍耐不住，伸手来抓。 “这丫头，脏不脏啊？没规矩！拿筷子吃……！”杨大年却将女儿的手拍了回去。 “遵命！”巧玲果然抄起筷子坐下，狼吞虎咽。 孙桂芝坐在男人身旁也累得不轻。 但心里却很踏实，毕竟最近能挣钱。 张铁生每天给她三十块，巧玲也挣三十块，年底有两成分红。 工资加上提成，她们家一年能挣好几万，顶得上好几个万元户。 杨大年一边瞧着女儿，一边嘿嘿傻笑。 “爹，你笑什么？”闺女问。 “丫头，过完年就十九了吧？” “嗯……。” “该找婆家了，再不找，年龄就大了。” 杨大年天天在为女儿的婚事操心。 过完年，他本想去找张大栓提亲。 但张家太忙，又是种地，又是装修新房，还要给金生办喜事。 一直没机会。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蔬菜也销售得差不多，是时候上门提亲了。 “爹，你想咋着？”巧玲忽然害羞起来，脸蛋绯红。 “爹想去找你大栓叔提亲，撮合你跟铁生的婚事，可以吗？”杨大年瞧着女儿问。 “爹，俺说了，女儿的婚事全凭爹娘做主……。”巧玲再次羞得低下头。 “张铁生好啊！有头脑有魄力，有胆量！长得还不赖！将来一定是我的乘龙快婿……！” 杨大年一边吃饭一边夸奖，渴盼着当老丈人。 这么好的女婿，可别让别人抢了先。 全村的大姑娘小媳妇，那个不想嫁进张家？ 最近跑张家说媒的，都把门槛踢断好几根。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决定晚上就去。 吃过饭，他背着手出发，首先来找张大栓。 “大栓哥，吃过了？”杨大年进门就打招呼。 “呀！大年兄弟，快坐！来根钻子！” 发现他来，张大栓赶紧拿烟。 他最近不抽烟，自从出院就戒了。 儿子不让抽，毕竟从前得过肺气肿，对肺不好。 但他这儿啥烟都有，红钻，紫钻，白沙，阿诗玛，黄鹤楼，还有华子……。 杨大年一点都不客气，接过烟坐下，拉开话匣子。 “大栓哥，我找你有事。” “说。” “我想跟你提亲……厚着脸来保媒……。”杨大年有点难以启齿。 现在张家有钱，属于高攀，因此显得低三下四。 “保媒？跟谁？银生还是铜生？”张大栓很高兴。 下面还有三个光棍，都需要找老婆。 他巴不得赶紧完成任务，九泉之下才能面对早死的妻子。 “不是银生，也不是铜生，是……铁生。” “喔，你想把巧玲说给铁生？”张大栓明白了。 “是，我知道俺家是高攀，可巧玲跟铁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想赶紧撮合他俩，免得夜长梦多……！” 杨大年期待地瞧着张大栓，觉得儿女的婚事就该父母做主。 只要爹老子点头，儿子敢不听，随时可以打断他的腿！ 哪知道张大栓却摇摇头：“大年兄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主要银生跟铜生还没成亲呢。 老二老三不成家，先给老四娶媳妇，不合规矩啊……。 再说现在恋爱自由，当大人的说了不算。 俺家的事儿我做不了主，全都是铁生拍板。 他不发话，两个哥哥都不敢找媳妇……。” 张大栓说的是实话，儿子张铁生在家里一手遮天。 三哥哥跟爹老子都对他唯命是从。 杨大年想不到自己会碰钉子，顿时不高兴起来。 “咋？你这个爹老子还管不了他？谁说哥哥不娶媳妇，弟弟不能成家的？ 你四个儿子，弄成一个算一个！ 难不成银生跟铜生这辈子不成家，铁生陪着他俩打一辈子光棍？ 这是什么道理？” 杨大年非常气愤，觉得张大栓这个爹当得很失败。 “其实我也挺喜欢巧玲的，巴不得他跟铁生成亲，不如你去问问铁生，只要他点头，我没意见……！” 这下好，张大栓竟然把皮球踢给了儿子。 “好！我去跟铁生说，他敢不娶巧玲，我当场废了他！” 杨大年气呼呼，直奔西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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