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子湖畔,位于内城北郊。
王公贵胄们都喜在夏秋之季,在那附近组织诗会、踏青。
而与湖畔毗邻的御林马场,也是一应内城人娱乐的最佳去处。
当然对于男人而言,最极佳的去处当属那国企教坊司。
来到地界后,秦良下了悬架。
一大片平整的草坪上,用麻布围了个六米高的挡风墙,只留下了个供人出入的口子,自然也有着活动组织者的门房在那看守。
入口周遭停着的马车悬架,比之唐国公家宴那晚更是要多,他还看见了两处黄顶的皇族悬架。
侯在入口处的如烟,在见到了那抹熟悉身影后,提着裙摆便跑上前来,将侍奉她的两个女使,都是给甩在了身后。
“良哥哥,嘻,你来的好快呀。”离得近了,她又是停足在前,还捋了下额前青丝。
今天的如烟,梳了个十字髻,一袭银白的缎子绣着凸起花纹,配上此刻的阳光看起来是俏皮又秀婉。
秦良将从悬架里带出来的蜜枣流酥递给了她,拍了拍手后,笑言:“没让你久等吧。”
这会儿周遭没什么人。
如烟也没扭捏嫌弃,接过了流酥后就低首咬了口儿,甜的她是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唔唔,不妨事的,也没等多久。”
“那就好儿,家里有给你买妖仆练胆儿没?”
如烟露齿笑着背过了身去,边吃着流酥边带着路,“嘻,自是有的。”
秦良含笑跟着她并肩而行,在过了入口后,他便朝着马场里头打量了起来。
绿茵上正有许多马匹围道驰聘,人声鼎沸端是热闹非凡,四面还搭着许多带顶棚的看台亭子。
亭子三面以竹帘遮拦,另一处自是掀了开来,以作观赏,内里多是一家之人围食而坐,而驻足亭前的则是一应的家中女眷。
凝眉望去,秦良竟还是看到了三叔五叔的子女位列两亭之内,他之所以认得,自是因为端坐之中的是他叔母,在脑海里还是有着几分印象。
“良哥哥,去我家亭内坐着吧……我,我阿娘也识得你。”如烟见秦良突然停步,流眸一转顿时心下了然,糯声如同蚊语。
原来。
这会儿的草场内是座无虚席,妹子光顾着想见他,全然忘了实际情况,多少她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总不能让郡王的独嫡站在场地一侧看热闹吧,这要被旁人给认了出来,怕是明天整个内城都是会笑话起他。
秦良想的倒不是这些面子的事儿,作为穿越众面子神马都是跟实力相匹,再没有比成王败寇更能诠释尽致的词了。
他颔首回应后,便跟着如烟一道儿朝着亭子走去。
这会儿人多。
如烟也没了先前的随性使然,走着走着她的耳根子都是渐红了起来。
到得这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是做出了多大胆的事儿出来。
往大了说,那就是国公府嫡女与外男同行,还接了对方的点心小食,毫无女儿家的矜持内敛,传出去那基本就是坐实了两人有情,或者是腹诽国公家的嫡女败坏了门风之类。
众口铄金便是如此。
“唐大娘子,安好。”秦良拾阶而上,笑着拱手问候。
陈氏喜笑颜开的起过身来,扫了眼怯羞的自家女儿后,一脸的温笑出声:“秦世子,快坐,该不会是我这不争气的姑娘,软磨硬赖的把你给喊了过来吧。”
“娘亲!”
秦良见如烟嗔怒,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儿,是我自己本就对赛马蹴球甚是好奇,便让架夫驱使了过来,观摩观摩权当是个乐子。”
说罢后,他尬笑不已。
有些事只会越描越黑,这陈氏显然已经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了。
而且这跟长辈交谈,让他这个穿越人士当真是不适应,突然他就有点后悔来凑热闹了。
幸好陈氏见秦良的表情后,便揣摩出几分的意味来,紧忙是让女使端了座上来。
又是简短客套了一番,她便拉着女儿回座窃窃私语。
秦良是乐得如此,于是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就翘着二郎腿的坐在椅上,随性而为。
要不是这会儿人太多,他都想言出法随唤出个摇椅、啤酒来,然后就安静看着场上的热闹劲了。
此刻的场上,有着匹骏马在驰聘,这本来也无甚稀奇。
但神异之处便在于,马背上的骑师均是节度使,因此只见是,有的马匹脚踏电光,有的是烈火喷射,还有的以水再化四蹄,共有蹄齐奔…
这般难言景象,实在是让秦良觉得新奇无比,比老家的大片儿还要科幻匪夷。
而跟着他一道儿入场的茹白,她就全程安静的侯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他身后的如烟,此刻也是依在了陈氏的臂膀,独自眯眼乐呵的甚是明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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