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也无意随便得罪人加之见那疤脸汉子精气神十足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人当即朝疤脸汉子拱手道:“若是刚才叫嚣惊扰了还望恕罪。”
疤脸汉子面无表情侧身让开了把钓鱼老汉完全让出在庾庆视线中。
庾庆略怔跳下了马又客气拱手道:“可是吵到了老先生钓鱼?在下先行赔罪了。”
“唉!”钓鱼老汉轻轻叹了口气“偌大个京城真的就容不下你吗?真的就要非走不可吗?”
庾庆心弦瞬间紧绷一只手下意识握住了剑柄质问:“老先生是何人?”
钓鱼老汉没说自己是什么人“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辞官的事也可以走正常章程御史台那边还未批准你现在回去还能一切如旧。若是不喜欢跟那些文官混我也可以将你安排去军方只是这样一来就逆了你父亲的意你父亲应该还是希望你能操持政务、料理万民生息的。”
庾庆沉声道:“你究竟是谁?”
钓鱼老汉惆怅道:“当年的事是我的疏忽有人趁我不在京城对你父亲下了手我若及早察觉到异常你一家人也不至于遭那般噩运是我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全家。”
庾庆有点纳闷他对京城官场上的人物是真的不熟悉接触的时间太短是一回事另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自己要留下这方面压根没上过任何心甚至是没概念鬼知道这是谁。
突然冒出这么一号人物听那话里的意思又是阿节璋的友军。
这一个个的只要在自己跟前冒出来的都说是自己是阿节璋的朋友也不知阿节璋在天之灵能含笑否?
听不到回应钓鱼老汉回头了问:“你父亲没跟你提起过老夫吗?”
庾庆叹道:“您不说您是谁我哪知道有没有提起过。”
钓鱼老汉叹道:“老夫应小棠!”
“呃…”庾庆一怔旋即一惊这个他有听说过当即躬身行礼道:“小子拜见国公。”
应小棠放下鱼竿站了起来面对着问道:“我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以重新开始了。我再问你一次要不要跟我回京?”
庾庆略默拱手道:“国公好意小子心领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既已脱身就不想回去了。”
应小棠又是一声轻叹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本来我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去的哪怕是为了给你父亲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然就在刚刚从你那声长啸中老夫听出了挣脱束缚后的无尽快意。才知原来你是真的不喜欢在这京城被约束是真的想摆脱离开也算是明白了你为何要突然辞官之前是想不通的。
既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勉强你又有何意义?
所以我决定了由你去吧。
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醒你当年杀害你一家的幕后凶手还没有揪出来你就算退出了官场人家会不会放过你谁也不敢保证。
人在规则之内有规则之内的玩法规则之外则被规则所弃你将面临没有任何规矩可言的境况。
你走了脱离了我们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该帮的我们可以帮你但我们的精力要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围着你转因为你没那么重要。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与我们志同道合共克时艰还是要独善其身?”
这个问题庾庆已经考虑了很多次深知自己一回去立马就要惹麻烦他想躲都躲不掉的那个四科满分会元的身份真是把自己给坑死了这是应小棠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所以他无须再考虑什么直接拒绝道:“谢国公好意小子生性疏懒难担重任还是一边玩去吧。”
应小棠抓着胡子点头他说话算话话到这个地步果真是不再勉强了然还是忍不住一问“此去不做官了准备干点什么人总要面对现实总要生活吧?”
见被放过庾庆舒出肺腑一口闷气笑道:“弃文从武快意恩仇江湖上逛逛去。”
弃文从武?
无论是应小棠还是那疤脸汉子皆被搞的一脸错愕。
应小棠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性子确实有点野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堂堂四科满分的会元去跑江湖你觉得合适吗?”
庾庆:“正因为已经有过会试的四科满分文之一道小子已经玩到了巅峰再玩下去也没了意思不如去另一条路上耍耍看。”
“……”应小棠无语发现有天赋的牛人说话就是不一样。
稍沉默伸手了握住庾庆腰间的剑柄拔剑而出轻抚锋芒问:“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剑利否?”
庾庆:“不知道。”
应小棠忽冒出一句“高则玉和城门守将李旗是不是你杀的?”
庾庆毫不犹豫道:“不是不知国公何出此言?”
应小棠手抚着剑上豁口嘴角绷了绷淡然道:“只是一问不是最好。”说罢将剑插回了庾庆腰间的剑鞘内。“你既不肯跟我回京此来就当是为你送行老夫就不远送了!”
“不敢小子拜别国公。”庾庆拱手深鞠一躬又朝那疤脸汉子拱了拱手旋即转身而去翻身上马拨转坐骑两脚跟用力一敲马腹就此隆隆驰骋而去。
眼看快马上了官道一路远去应小棠揪着胡须道:“有点邪性!会试能考出个四科满分还敢刀头上舔血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阿节璋这是调教出了个什么样的妖孽…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啊年轻真好肆无忌惮能走多远老夫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了。”
……
有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
皇帝因旧怨将阿士衡的状元贬成了探花探花郎一怒之下摔冠辞官而去这消息很快便轰动了整个京城甚至是快速轰动了整个天下。
尽管锦国朝廷方面说是谣言不断出来辟谣说阿士衡只是正常辞官奈何之前放出风声的人也没想到自己还要把风声给收回风已经吹出去了又如何能收回。
加之阿士衡是四科满分的会元此等才华居然考不上状元本就很让人意外加上阿士衡摔冠而去的事件似乎坐实了那个谣言整件事顿时成了人人乐道的传奇故事一般。
而钟若辰姐妹两个成为了司南府掌令地母亲传弟子的事也陆续传出了风声。
不过对普通百姓来说更愿意说道的还是探花郎摔冠而去的故事。
“听说了没有探花郎摔冠而去的事情传出后殷国公主公开向阿士衡喊话了说愿意嫁给阿士衡让阿士衡去殷国娶她!”
“听说了咱们锦国不要的人人家殷国想要这有点打锦国的脸呐。”
“嗯你们要搞清楚殷国公主是说嫁给阿士衡可不是纳阿士衡为驸马是让阿士衡娶她!”
“啧啧这阿士衡若真奔殷国去了那这事就热闹了。”
“是啊听说殷国‘大业司’的执掌是地母的师兄。师兄跑去殷国做了大业司掌令师妹就来锦国做了司南府掌令师兄被封为了‘地师’师妹就被封为了‘地母’两国一直有点别苗头的感觉。若锦国四科满分的探花郎若投奔了殷国娶了殷国公主那还真是个乐子。”
“也不知那殷国公主长什么样能给什么条件若是人长的不错又条件丰厚的话干嘛不去?换我肯定就去娶了。”
“你是你人家探花郎是才子不是你这般贪财好色之人定是不屑的。”
一酒家躲在角落里吃喝的庾庆听着一群江湖路人的议论实在是有些无语某公主喊着要嫁给他的事他前几天就听说了。
什么公主的他是不可能娶的刚逃出一牢笼不可能又把自己往另一处牢笼里送。人家公主连他人都没见过愿意嫁他无非就是看中了他所谓的‘才华’问题是他这‘才华’压根经不住考验没必要去找死。
何况他也不是真正的阿士衡有些事情当笑话听听就好如今他已把自己和那个‘阿士衡’做了切割认为自己只是个单纯的江湖中人。
反倒是钟若辰姐妹两个被地母收为了弟子的事令他颇感意外没想到姐妹两个竟有这么大的机缘难怪那天是司南府的人亲自把文若未给送来的此事文若未居然只字未提。
“我贪什么财我若真贪财好色的话现在就有个发财的大好机会摆在眼前。”
“呵呵有发财机会你还能不去?财路在哪说来我去探探。”
“照州水灾呀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成了饥民。这个时候你给点钱就有的是人愿意卖身一个姿色不错的姑娘十两银子随便买下洗干净了转手就能卖个百两以上这是多大的利?一般的劳力也大有赚头。只要准备点本钱去做一趟‘人贩子’轻易就能翻着倍的赚回来数十万饥民不是财路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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