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沐华进入诸监司,江海正在捞地上的树叶,他见衣沐华后立正,“属下见过衣司使。”
青雀一走,诸监司的闲差自然落在江海头上。
江海既接替青雀,便负责诸监司的清扫以及督促间派新人训练。
其他没有成为诸监的人,还得继续训练,直到训练满一年才能走。
洋葱见江海督促自己,心里很不情愿,江海瞧出他不服气,故意刁难洋葱。
洋葱苦不堪言,训练结束后找风冠诉苦。
“江海简直是小人,不停折腾我,风大,你快想办法救我。”
“这才一天你就受不了?往后还有得你喊苦。”
“风大,他是诸监,你也是,怎么不是你训练我们呢?定是他有背景,买得个闲差。”
江海是闲差,而风冠和颜喜则负责接收各地情报,若发现重要的情报,便上报,
风冠好不介意,“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混日子,”
“也是,你一心想为父伸张正义,报效国家,是不该做这种事。对了,你爹的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风冠摇头,虽知他爹的死与云胧记的小姐和武家老爷有关,但是没有证据,无法将两人绳之以法。
风冠一直没有放弃,不断找线索,奈何没有找到。
洋葱叹息,此时颜喜兴奋走来,“风冠,我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你不是一直想查云胧记,现在机会来了。”
风冠为之一振,“是什么?”
“走,我们到衣司使面前说。”
颜喜拉风冠去找衣沐华,细说她发现是事。
颜喜知风冠想查云胧记,闲来无事就看过云胧记相关的记录,发现云胧记近三个月频繁从大陈国进购丝线。
云胧记自从绣师龚丕死后,生意奇差,又怎么会一直购进丝线,颜喜感觉其中有问题,便细查,最后发现云胧记借进购丝线为由,实则进购烟叶。
大平国并不禁止烟叶,但烟叶需申报,经过官府批准才可以贩卖。
云胧记见生意差,便把主意打到私下买卖烟叶上。
衣沐华觉得事情重大,上报张丞相,张丞相让衣沐华派人查。
私售烟叶其中牵扯广,这是大案,若是破了,定有嘉奖,不过衣沐华将事情退给肖教头。
衣沐华并非怕事,而是公孙束临走前交代衣沐华低调,是以她不想再破什么案子立功了。
肖教头知这是大案,欣然接受。
衣沐华返回诸监司,风冠和颜喜兴奋问,“司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案子由肖教头负责。”
颜喜:“司使,是我们发现的,怎么让肖教头抢去了啊?”
衣沐华自然不能说是她得行事低调,“张丞相做的决定,我也没撤。”
“司使,事关云胧记,风冠很想抓他们的,要不你跟肖教头说说?”
衣沐华倒没想到这层关系,可案子已经分出去,她又怎能拿回来呢,且不说得罪肖教头,他也未必肯给啊。
“若云胧记真有问题,肖教头查也一样。”
颜喜还想再说,风冠制止,“颜喜,衣司使有她的顾虑,我们还是别多问了。”
风冠善解人意,衣沐华很是欣慰,“风冠,肖教头想拿案子立功,他会好好查的,你别担心。”
风冠点头,他们离开后衣沐华大大松口气。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没想到过了两人,肖教头绑着风冠和颜喜到衣沐华面前,“衣司使,你将案子给我,又派他们查案,是几个意思?”
衣沐华呆住,旋即明白风冠和颜喜阳奉阴违,背着她偷查案子,她瞪两人一眼,两人默默低头。
衣沐华知风冠执拗的性子,案子牵扯云胧记,他定会不舍查下去,哪怕她命令,他也不会听。
她轻轻叹息,“肖教头,能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一旁,“肖教头,这个案子请你让我们查?”
“衣司使,当初是你推给我,现在又拿出去,是把人当猴耍吗?”
“不是的,其中有些原因,让我们不得不查,您把这个案子给我,算我欠你一份情,他日有什么大案你想要,只管说,我绝对让你。”
肖教头沉吟,衣沐华又道,“如果你不想查案,调派什么人,我也不会管。”
一阵后,肖教头终于首肯,衣沐华松口气,可算是达成风冠的心愿了。
案子是风冠和颜喜的暗查的第一个案子,衣沐华不参与,可会在旁边听两人的计划。
云胧记将买回的烟叶卖给莺燕楼,莺燕楼再卖给客人,只要风冠和颜喜在云胧记与莺燕楼交易的时候擒获双方,就可以人赃并获。
为了查询他们的交易时间地点,风冠扮为打手,潜伏进莺燕楼,颜喜负责在外接应。
期间,衣沐华去过莺燕楼,莺燕楼内是有打手,可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的人,即使撞破风冠,他加上颜喜足以应对。
衣沐华见毫无危险,放手让两人查。
半月过去,案子没有进展,风冠进莺燕楼后便没回过家,衣沐华知风夫人身体不大好,这日买了烧鸡和肉拜访风家。
风夫人见衣沐华到来,客气请进屋,“您来就来,怎么还买这些,您不能再买了,回头冠儿又该说我收您的礼了。”
“进人家门做客,哪有空手的道理,风冠若说你,你就搬出我的话,包管他没话了。”
风夫人笑了笑,“冠儿听您的话,你说的,他不敢忤逆,比他爹的话还顶用。对了,衣大人,我冠儿什么时候会回来?”
“快了。”
“他走的时候说是去查关于他爹的案子,可是真的?”
衣沐华点头,风夫人愁眉,“他爹的案子我听说牵扯权贵,他查会不会有危险?”
“有人接应的,再说有我在,出不了事。”
风夫人颔首,“有您这话,我放心了,我相信您。”她从旁边拿出一叠纸,“衣大人,你来了正好,帮我看看,这些姑娘哪个适合我冠儿。”
衣沐华愣住,风冠刚满十八,此时谈亲事会不会早了点?
“原本我不想冠儿这么早成亲,男人嘛,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可我身子骨不大好,我想着让他早点成亲,我也好早报孙子。”
情有可原,衣沐华也就接受了,“风冠要与人姑娘过一辈子,还是让他自己选。”
“也是,日子是他们过,该他选。现在我冠儿成了诸监,多少算个公差,媒人一说,不少姑娘都愿意上我们家来呢。”
衣沐华抿笑,“风冠有本事,往后官途还能再升。”
风夫人眼角起皱,“能做多大,有您大吗?”
衣沐华抿笑,“有可能。”
风夫人十分开心,留衣沐华在家吃饭,衣沐华见她高兴,没有拂她的意,陪着她和风冠弟弟吃了饭,才漫步回家。
刚走到门口,一道黑影从旁冒出,吓了衣沐华一跳,看清楚对方是洋葱,她没好气道,“洋葱,你做什么突然出来,你,”
她不禁打住话头,洋葱双眼红肿,一瞧便是哭过。
“司使,风大,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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