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拿过简体字典,数个呼吸之后震惊得无以复加,都舍不得给其余人观看,连对叶飞鹏的称呼都换了。
“叶子,此乃何物所制,如此神奇,薄如蝉翼却能攥文,仅此一册竟胜过书简五车?”
“纸!”
叶飞鹏淡然一笑,把竹纸的制造工艺说了一遍。讲解到纸张用途之时,殿上嬴政都惊奇不已,百官更是默默牢记。
说完造纸,诸多文臣无不感叹其神奇,而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叶飞鹏其后传授的活字印刷术。
“丞相大人,你可命人做小印无数,雕刻字典文字。”
“把小印整齐摆放于桌案,用松汁固定,其上再敷上油墨,待竹纸干透成型,便可放在上面反复印成书卷典籍。”
“扶苏公子教化万民,可用其传阅大秦各地。”
众文臣听得惊喜不断,秦始皇也少有的露出笑意,拿起桌案上一卷竹简,放到了烛火之上。
“以后这笨重的书简就烧了吧!”
“扶苏,造纸印刷之事,你和李斯去办。”
两人还未跪地领命,就听殿外一阵慌乱。
“慌什么?”
殿外士兵不敢抬头,说话时还喘着粗气。
“陛下,屠睢将军刚离岭南,南越蛮夷便举兵来犯,大秦将士死伤惨重,军民围城待援。”
秦始皇怒极反笑,燃烧的竹简化成一道长虹,被砸出殿外。
“孤没去找他们,他们还先来了。”
“今西征北伐势在必行,戎奴将军李牧!”
“臣在!”后者郑重跪地,双臂上浑厚的力道,带起盔甲上肃杀寒气。
“寡人再给你派十万铁骑兵,三年内让匈奴臣服!”
“是!”口中一字苍劲雄浑,虽没抬头,也难掩李牧激动的情绪。
“南方百越之地,一直是孤肉中之刺,这次先把它拔了,寡人欲调动四十万大军前往。”
“谁愿领兵?”
下方众武将唰唰跪倒一片,皆愿出师南越,叶飞鹏心中却知,百越凶蛮非肉中刺那么简单。
正史之中,秦军五十五万,整整五年,三十万的伤亡,才换下南越,而对方仅有五万余众!
其强悍可见一斑,在他穿越而来的年代,纵观整个历史,南越之地不可强夺,只能智取。
想到此便不再犹豫,当下一抱拳,大笑出声。
“哈哈哈!”
“陛下,仅需给叶某三千单一人,四月可平南越,一年鲸吞四夷。”
“十万秦卒选三千黑武锐士,无论身份,兵贵精,不在多!”
有先前诸多奇迹,秦始皇深知叶飞鹏能力,只是疑惑,为何还多一人。
后者收起笑意,双重瞳阴森可怖,一个名字脱口,更让大殿多了几分杀气。
“千军万马一将在,人屠-白起!”
嬴政双眼微眯,白起何人,那是他拱卫咸阳的武安君。
勇猛善战是真,只怕白起离开,这咸阳再无一夫当关的勇将。
但仅略做迟疑,那千古一帝威仪,又怎可能舍不得一个白起。
“准了!若你三月建功,孤把所有铁鹰锐士都给你。”
“白起、叶飞鹏听令!率寡人四十万大军,踏平百越之地!”
从此叶飞鹏正式登上大秦的战车,任都尉,领三千京师黑武锐士,设校尉徐福。
次日,白起校场。
叶飞鹏持虎符,从四十万大军中挑走锐士三千。
又选出五百主六人,每人统兵五百;百将三十人,屯长六十,什伍长若干。
全军黑甲持长钺、负强弩、骑铁甲良驹,一路浩浩荡荡出了咸阳。
“大人,我们三千铁骑真的能拿下百越吗?”
徐福仍一身方士装扮,整夜失眠睡的不是太好。
多年来,叶飞鹏屡出奇招,近乎神技,但是百越之地,南蛮彪悍异常,他心里很是没底。
“你怕吗?”
叶飞鹏大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甲锐士,策马扬鞭,绝尘而去,只有豪迈话语随扬尘落地: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曾吞吴!”
“披玄甲,背劲弩,金戈铁马,两地吴越都归吾!”
敌军不过六万,但人人凶悍异常,三千锐士百里挑一,但就算万中无一也绝不能敌。
不过他心中已有安排,南越彪悍不可强夺,需要的是智取。
三日后,叶飞鹏没去被南越围困的贵阳。
而是朝东到了吴越,三千铁骑直扑句吴,灭齐之后,吴越王早无抗秦的勇气,仅凭恐吓就使吴越投降。
传回咸阳,白起让蒙恬带兵十万过来接应,自己则带着三十万大军,直奔被围的洛阳。
七天里三千秦军无一人伤亡,吴越降军六千死伤数百,叶飞鹏再取下闽越。
仅仅一周攻占两越,随后蒙恬大军一到,杨越、瓯越两地不战而降,至此秦国版图扩至沿海。
半月后,留下四越降兵给了蒙恬,合十五万大军挥戈西南,围攻大秦的南越军队被迫回守,仅西瓯苦苦支撑。
但西瓯强悍异常,贵阳城内哀鸿遍野,血色城墙之上,秦将赵佗头发脏乱,甲胄残破不堪。
身边士卒,人人血染长衫,厚厚的血迹风干了不知多少遍,稍稍一动就能落下数块结痂。
守城副将左袖飘悬,一只右眼更是血窟,仅剩右臂还在挥舞长戈。
秦人战死何曾退,城中妇孺眼中泪。
鹤发老妪顶城门,缺齿少年身先碎。
百米城墙五百尸,一千将士死无畏。
折戟残枪透胸凉,残垣断壁心未溃。
赵佗拾起一根断指,当作发簪,盘起尽是血痂的头发。
残剑刺穿最后一名敌军,又一次挡下了西瓯攻城,割下其首级,干裂的嘴唇饮血滋润。
这一举为了震慑敌人,也为振作所有守军精神,洪亮的嗓音荡出城头:
“你等越人跑甚?”
“我城中数万人,这些尸体怎够我食?”
赵佗必须如此,如今贵阳城已是强弩之末,弹尽粮绝,如不激将越人再战,只怕用不了一天就得有人饿死,更别提守城。
“将军真要吃人过活?”
副将扯了块布包住右眼,鲜血横流的脸上满是悲壮无奈。
“我大秦又非这群蛮夷!”
“杀战马,解耕牛。”
赵佗心知这是最后的一顿了,私杀战马耕牛,大秦律这是大罪。
但援军迟迟未到,死他一人,也许能救一城。
半月来,这是吃得最好的一顿,千余守军有多半人,则是一生最好的一顿。
这千名守军竟有半数是城中平民,对于平民而言,牛马肉食一年也吃不上一次。
今日肉能管饱,明日革能裹尸。这种想法也激励着所有将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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