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夫可没有说太子不能做储君,老夫的意思是,皇子有那么多个,每一个,都有做储君的资格。
至于最后谁能继承大统,自然是看哪个皇子的德行才能最好,谁能够领着大夏国泰明安,谁才能做我大夏的储君。”
“哼!
右相莫非认为太子的德行不够好,不能带着大夏走向繁荣?”
皇后的眼中淬了寒针,整个朝廷,文武百官有谁不知道自己和右相不对付?
越是针锋相对,便越能迷惑敌人。
或许是猜到了皇后会是什么反应,右相冷笑一声,胸有成竹的说:“皇后娘娘想多了,老夫可没有说太子殿下的德行有亏。
太子殿下平日里是怎么样为人处世的,百官们都看在眼里。
不说其他,贤德恭良是有的,但是一国储君,光有贤德是远远不够的。
还得要有足够的远见,有过人的胆识。
对于这一点,太子殿下在众皇子中间够不够突出,想必大家心里都是清楚的。”
“右相,说话注意分寸!”
皇后板起了脸,怒气冲冲的瞪着右相:“太子的胆识怎么不够好了?
难不成连同为稚童的皇子都比不上?
右相,你也太欺负人了!”
对方终究是皇后,虽然立场相对,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皇后娘娘!”
右相双手相交,对着皇后深深一鞠躬。
“自古以来,能当得起‘明君’二字的,无一不是雄才大略之人,即便是自己本身的才能弱一点,只要能够知人善用,明辨是非,也不失为一个英明的君主。
可是这样的君主,身边的人便显得尤为重要,贤能二字,定然是最重要的品德。
试想一个事事都要听话的皇上,身边是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
娘娘,你认为那样的皇上,会带领他们的国家走向一个什么样的将来?”
右相的话,字字珠玑,一下一下的敲打在在场众人的心里。
说实在的,右相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大夏的将来肯定不能交到这样的人的手中。
但是,他话里话外的那个人说的是谁,在场众人谁能听不出来。
只见他们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屏着气息,恨不得地上有个大坑,把自己藏到坑里去。
只要露出来一只耳朵,听听外面的争执发生到什么地步便好。
皇后深呼吸了无数次,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熊熊烈火压了下去。
不让太子当储君便罢了,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子如此埋汰人,自己是皇后,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他不过是一个大臣,即便权势滔天,他也是一个奴才!
想到这里,皇后凤眸狠狠一瞪,面对着右相,气势汹汹的说:“自私自利,心狠手辣,那也比不上有人人面兽心,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拿了王八当令箭,妄图染指别人的江山。
右相可还记得,这大夏的江山姓的是拓跋!”
原本都是暗戳戳的攻击对方,可皇后这句话一说出来,便是摆明了把两个人的矛盾放到明处来。
在场众人原本只是装模作样的假装自己不存在,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甚至都开始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之间眼神确定之后,便齐齐整整的跪了下来。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在这种时候,大臣们说什么都不对,唯有高声劝慰,才是唯一正确的决定。
果然,有了百官的劝说,皇后总算是收回了那一口火气。
狠狠的剜了右相一眼。
想来右相也是个狠人,在大家都跪倒在地上,冲着皇后磕头求情的时候,他这个罪魁祸首却杨首挺胸,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老夫从未说过大夏的江山不姓拓跋。
不过这姓拓跋的孩子也不是只有太子一个是吗?”
右相呵呵一笑,显然并不把皇后的怒火放在眼中。
“论德行,太子很好,二皇子拓跋云齐也不差。
但是要论到胆识和胸襟,太子虽然年长几岁,但却实实在在不如二殿下的。
二殿下虽然年幼,但对于政事却是了如指掌,就连前些日子,太子无法解决的边疆问题,放在二殿下的面前,也不过三言两语,便切中了事情的关键。
皇后娘娘,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咱们大夏的江山却是整个大夏百姓的江山,若是皇上立下诏书,让太子继承皇位,我等臣子也的确不能说什么。
可皇上既然没立,便说明在他心中也并不属意太子,既然如此,皇后娘娘又何必要违背大夏子民的意愿,非要立太子为储君呢?”
“哼!
说来说去,右相一定要跟本宫作对是吗?”
皇后怒目而视,气势已经有点落了下风。
“皇后娘娘,微臣当然不是和你作对,微臣作为大夏的一份子,自然事事都要为大夏着想才是!”
右相仰着头,一脸高风亮节。
“好一个事事都为大夏着想,右相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你根本就是混淆视听,念着云齐年纪小,想要让他当你的傀儡,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后伸手指着右相,咬牙切齿的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右相是文臣,吵架自然是一把好手。
而皇后是女人,占据着天生的能言善辩的优势。
此时两人之间的战争已经白热化,大家都着急着扯下对方的遮羞布。
皇后说右相是想要掌握大夏江山,右相就说皇后是想要垂帘听政,左右大夏的将来。
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祭天的时辰早就过了,二人还在争辩不休。
群臣们头痛,太子站在一旁,看着更是头痛。
不光头痛,脸上还火辣辣的烧得疼。
这些人左一个没用,右一个不行,当着太子本人的面,说得顺顺溜溜,当太子不存在吗?
当他不要面子的吗?
“母后,右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二弟真的有领导大夏的能力,儿臣安安心心的做一个臣子,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太子叹了口气,在二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出声。
那什么皇位,自己本来就不怎么想坐,自始至终,他都觉得自己不太适合。
只是娘亲从小耳提面命,叫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做一代明君。
太子很不开心,现下二人的争辩让他觉得脸面都被人家扔到了地上来踩,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他看着自己的母后,觉得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会有那么深的执念呢?
这江山给他也好,给二弟也好,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太子的声音让争辩停了下来。
右相点点头,称赞太子明事理。
皇后愕然,自己怎么还真的动了真怒了?
不是早就打算好了让拓跋云齐来坐这个皇位吗?
闭上眼睛沉吟了一会儿,皇后终是垂下了头。
“孩子,这大夏的江山,你真就不想要了?”
皇后低声问道。
“不是不想要,只是适合什么位置而已,二弟适合那把龙椅,而儿臣,只要有一粥一饭,能够做个闲散王爷便好!”
太子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观察皇后的脸色。
这句话是他的心里话,那皇位有什么好坐的?
从古至今,哪个当皇上的不是年纪轻轻便与世长辞,为什么?
还不是累的?
自己还想多活几年,想想自己的父皇不就是如此?
若是有得选择,他巴不得让郝帅去做那倒霉皇帝。
太子的话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皇后的骄傲和坚持。
只见她面如死灰的看着太子,双眼流露出的是浓浓的失望。
“你当真想好了?
不当储君?
把大夏的江山拱手相让?”
“母后,儿臣不孝,没能让你满意。
母后,你放心,就算只是个藩王,儿臣也会对你极尽孝道的!”
太子一本正经的保证。
“罢了!”
皇后总算是松了口。
只见她颓然一笑,抬眼看向右相:“既然太子已然无意皇位,那么储君的人选,就由右相看着安排!
本宫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皇后说完,低垂着脑袋转身欲走。
“娘娘慢走,娘娘,祭天仪式还没有举行完,娘娘还是稍等,把事情办完再离开的好!”
右相掩盖不住脸上的笑意,双手冲着皇后行礼。
“呵呵!
你是在看本宫的笑话吗?
右相,本宫只有一个要求,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皇后无力的看着右相,眼中撒发出祈求的光芒。
“娘娘请说!”
右相点点头,一脸认真。
“太子自愿放弃储君之争,乃是为了兄弟情谊。
往后若是云齐登基,本宫要你,一定要护好了太子,定然不让人来伤害他!”
“这是自然,太子殿下胸怀宽广,事事都为着兄弟着想,娘娘,微臣定然会护着殿下。”
右相诚挚的保证。
“好!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皇后点了点头,转头对着身边的宫女低语,“去,将二殿下请过来。”
宫女得令转身离开,剩下一屋子的人安静等待。
礼部尚书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眼下时辰已经过了,就算是再将二殿下叫过来,这仪式完成也没有了意义。
但不管怎么说,储君的人选是定下来了,要是换个思路,是不是也说明了今天的祭天是完全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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