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不够用你们不会挖吗?
别告诉我挖个坑也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
这一点要处理不好,你们寻到了什么法子都没用!”
郝枚有些生气,没有想到赈灾的官员如此愚笨,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好。
源头的事情不解决,又何谈赈灾?
“大人,这个小的也决定不了啊,上头吩咐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只能做什么。
我们也知道让他们这样不行,甚至,咱们的兄弟都倒下了两个了。
但是,上头的命令下来了,咱就算是掉脑袋,也不能不从啊!”
士兵苦着一张脸,总算是可以吐一吐满肚子的苦水。
要不是军令如山,他可不想在这个地方守卫。
“你们是哪个营的?
参将是谁?”
皇帝的声音沉沉响起。
众人一听,便都知道他们的参将要倒霉了。
闻言,只见士兵皱着一张脸,委屈的摇头:“回禀皇上,小的是装甲营的,咱们的参将已经回京了,现在我们二人,还有一些同行的士兵是专程留下来赈灾的。”
“皇上,是有这么一回事!”
涂将军走到跟前,及时出声。
“除了留下来保护皇上的护卫队是一整支营队以外,留下赈灾的,都是各个营里分拨出来的兵力。
而其他的,都随着大军回去各自的属地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沉吟片刻,随即问道:“那现在是谁在负责赈灾的具体事宜?”
说话的时候,皇帝转头看向了涂将军,再然后,瞧向跟随着涂将军过来的官员。
“皇上,就是他,他是此次赈灾的负责人。”
涂将军拱了拱手说。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见到皇上瞧向自己,连忙跪下行礼。
“起来,魏尚书,怎么是你?”
皇帝有些意外,没想到京里的吏部尚书,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回皇上的话,京里得到了此处受灾的消息,大家都着急得很。
尤其是皇后娘娘,更是连觉都睡不好。
于是,在臣等按列进行上朝早会的时候,皇后娘娘携着金印出现了。”
“皇后?
她让你来的?”
皇帝皱眉问着,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来。
“是,也不是!”
魏尚书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又是又不是的?”
皇帝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这儿猜哑谜呢。
这些文臣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爱卖弄深沉,耍嘴皮子功夫。
见状,魏尚书连忙说:“回禀皇上,人,是皇后娘娘派的,可是让谁来,却是大臣们推举出来的。”
魏尚书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让你来赈灾,是大家商议的结果?”
皇帝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
魏尚书点点头。
“你给朕说实话,这赈灾可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满朝文武都不来,你为什么来?”
皇帝的一双眼睛如同瞧见了猎物的雄鹰,此时盯着魏尚书,把他的每一个反应都看在眼里。
见状,魏尚书连忙低下脑袋,诚惶诚恐的说:“皇上,为我大夏尽忠出力,乃是我辈之人臣应尽之责。”
“真的如此简单?”
皇帝挑了挑眉,摆明了不大相信。
这些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一个个的,肚子里面的东西多了去了。
事情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以内,要叫他们插手管事,自己尚且做不到,可皇后,是凭什么能做到?
见皇上不相信,那魏尚书也不着急,只是一脸正色的点着头说:“皇上,的确是如此简单。
自从皇上离宫之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皇后在操持。
皇上可能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了大夏真可谓是鞠躬尽瘁。”
“嗯!”
皇帝随便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行了,既然你说你是来负责赈灾的,那朕且问你,这涂将军已经把药材交给了城守,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皇上,昨日城守来说过了!”
魏尚书恭敬回答。
“那可有分发下去?”
皇帝凝神看着他。
“这,皇上,这验药的大夫还在路上......”“什么?
验药的大夫?
这么说,药还没发下去?”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一边的郝枚便等不及了。
只见她上前一步,怒气滔天的看着魏尚书:“救人如救火,你知不知道耽误一天会耽误多少人的性命。”
“这位先生是?”
魏尚书没有见过郝枚,但见她敢抢在皇上前头说话,偏偏皇上还没有什么反应,便知道此人决计不好惹。
于是,在询问出声以后,果断地自问自答,只听他说:“不管先生是谁,想必一定都是忧国忧民的先生,魏某在这里,先谢过先生的关心。”
“行了行了,先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你跟我说说,为啥不先给他们用药?
难不成,涂将军送来的药,你都不能放心?”
郝枚挥了挥手,气呼呼的说。
“先生有所不知,涂将军送来的药,魏某当然是放心的。
若是此时生病的是魏某,那定然毫不犹豫地就喝下去。
但眼下受难的是天下百姓,这么多人,要是在药材上真的有点什么闪失,那魏某如何能担得下这个罪责?”
魏尚书舌灿莲花,一番话,竟然说得郝枚无法反驳。
“好!
就当你是小心,那现在呢?
现在可以把药物分发下去了!”
郝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不要跟他计较。
眼下难民最重要,即便是生气,也可以放到后面来算。
原本想,自己都这么说了,这个魏尚书指定得立马答应发药。
可谁知道,这厮看了看郝枚,再看了看皇上,一脸为难的说:“皇上,这验药的大夫还在路上,您不知道,这外面地面都塌陷了,路很不好走,有消息来报,大夫怕是还要走上一天,才能到达。”
“我!”
郝枚恨不得冲上去打爆他的狗头。
“你看看皇上,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他也喝了这个药,一摸一样的。
他没事,你看见了?
可以放心用药了?”
郝枚一手指着皇帝,一面大声冲魏尚书吼着。
她不明白,就这样的人,怎么就能当上尚书的?
皇帝他是不是眼睛瞎?
郝枚突如其来的暴躁吓坏了所有人,包括站在一边的涂将军。
只见他脸色复杂的看着暴怒中的郝枚,心中暗自叹息。
这是个好人啊!
有学问,有担当,又富有正义感。
虽然和皇上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却不是个谄媚惑上的。
就凭着她敢在皇上的面前这样发脾气,就对了涂将军的胃口。
只是可惜啊,自己的女儿没福气啊!
说起来,自己倒是有个儿子......刚想到这里,涂将军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
想什么呢?
自己那儿子可是家里的独苗苗,就这么一根血脉,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欣赏先生都好,也不能霍霍自己的儿子啊!
就在涂将军走神的当口,皇帝也及时出声了。
只见他冷冷的看着魏尚书说:“魏卿,把药用下去!
她说的没错,那药材的确对症!”
皇帝都开口了,魏尚书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质疑药材的有效性了。
于是,连忙应了下来。
“还有啊!
这帐篷的事儿,怎么能让人在里面随便大小便?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更多的人染上病吗?”
郝枚的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多顾及魏尚书听着舒不舒服,只管出言责问。
闻言,魏尚书的脸色果然变得讪讪。
‘哼!
我乃堂堂一国尚书,却被你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责问,真是是可忍熟不可忍!
不过是仗着有皇上撑腰,便在这处蛮横撒野,别让自己寻着机会,要不然的话,定要叫你好看!
’心头默默想着,魏尚书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喂,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郝枚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此时,皇帝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好整以暇地看着郝枚对付面前这些个擅长倚老卖老的官员。
还别说,有些事情自己不方便出面,由得她来闹刚刚好。
皇帝的态度让魏尚书心头直呼不好。
看样子,这小年轻能这么针对自己,要不就是皇上授意的,要不就是极为受到皇上的宠爱。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自己很难全身而退。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打马虎眼。
只见他冲着郝枚摆摆手,一脸的苦恼:“这位小兄弟啊,真不是老哥我不愿意给他们解决这些问题,实在是现在棘手的事情太多,老哥我忙不过来啊!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也有责令下面的人想办法。
可是,他们要不是说人手不够不能去挖坑,要不就是担心这原本就脆弱的地面受不了再一次的挖掘,要是真的再来一次,咱们这儿所有的人都会没命的!”
此话倒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这一回地震就死了这么多人,房屋也都倒了一大半。
整个小城,几乎成了人间炼狱,要是再来一次的话,岂不是在场的人都要完蛋?
其余的人还好说,要是皇上都遭了难,那可怎么办?
但他们不知道,郝枚却清楚得很。
只见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恨铁不成钢的说:“这是什么?
这是地震!
地震的原理我不跟你解释,但是你凭什么觉得,这么厚的土地,是你挖一个小小的坑,就能把它给挖破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