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左右无事,咱们就说一会儿话!
你都不知道,在这守天牢有多寂寞,小的都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活人了。
娘娘,你陪小的说说话,今儿个晚上的饭食小的给你加一个馒头。
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哦......”无语的看着他,郝枚的白眼能翻上天。
不愿意跟这个神经病再多说什么,郝枚转身就走到了监牢最里面的地方。
在这处,有一张宽宽的木板,看样子就是她今后的床了。
这张床,没有被褥,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块硬板子。
郝枚站在床前,静静的呆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因为没有窗户能够看到外面,郝枚无法从天色判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安安静静的坐在墙角,突然间,她听见隔壁有一阵响动。
什么声音?
郝枚皱起了眉头,脑袋凑到了墙边,将耳朵紧紧的贴在了墙壁上。
“悉悉索索......”像是有东西拖在地上。
郝枚不由得纳闷,先前那个狱卒在的时候,说是这里已经有一年没有来人了。
那隔壁的声音是什么?
难不成是什么老鼠蟑螂?
但什么样的老鼠蟑螂才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再将耳朵贴紧一点,郝枚仔细的分辨着,刚才那若隐若现的声音似乎又没了。
心头有些忐忑,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最是惧怕。
现如今,郝枚就是如此。
她咬了咬唇,也不知是真的生气还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子。
只听郝枚大声的呼喊着:“喂!
隔壁的,你究竟是个什么?
别装神弄鬼的,姑奶奶我可不怕!”
色厉内苒的说了这句话之后,郝枚便迅速停了下来。
她紧张兮兮的听着,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音......“我去,究竟是什么啊?
可别吓唬你姑奶奶啊!”
郝枚的声音里有些难以掩藏的惧意。
还是一片宁静,什么声音都没了。
越是宁静,郝枚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什么意思吗?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嘛。
自己上辈子就倒霉的要死,没想到这辈子却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
阎王那个小老儿不是说过自己这一生不会像前世那么倒霉吗?
可是在郝枚看来,自己这辈子似乎比前世还要倒霉!
瞧瞧来到大夏的这几年,她消停过么?
没有!
不是在冷宫,就是在去冷宫的路上。
现在倒好,把自己作到了大内监牢里面,想想都觉得悲催。
做穿越者做到自己这个份上,真的是没谁了。
一时间,懊恼加上担忧全都疯狂的涌入郝枚的心头。
‘砰!
’一拳锤到了床板,一边痛苦的仰天长啸:“祁玥你这个王八蛋,干什么要把我关到这里来?
你明明知道我是被陷害的,却还是将我关了起来。
祁玥,你就是个沙比,一个大沙比,我去你大爷啊......”郝枚干别的不行,但论起骂架来,那绝对是第一名。
当下,就在空荡荡的监牢里把皇帝给骂的体无完肤。
住在隔壁的玉隐珏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郁闷的咳嗽了几声。
“咦?”
果真是有人的!
郝枚的耳朵尖,这几声肯定是男人的咳嗽声,绝对不会假。
“喂,隔壁的,你是谁?
刚才狱卒不是说这儿一年都没有人了吗?
那你是谁?”
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答。
郝枚咬了咬牙,好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喂,你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刚才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喂,真的不出声?
难道是个哑巴?”
“喂,那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如果听得见的话,你就敲一敲墙壁,或者是拍拍地上也行!”
叨叨了半天,那边还是没有声音。
郝枚的好奇心原本并不是太重,但是此刻,在这空无一人的监牢里面,隔壁究竟有没有人这件事情就像是只小猫一样在她的心里面挠着,让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之后,郝枚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只见她趴到鸟笼的栏杆上,朝着外面大吼大叫到:“来人哪,来人哪!”
“闭嘴!”
突如其来的声音见缝插针的响起。
咦?
“喂,你说话了?”
郝枚兴奋的凑到了墙边,将耳朵贴到了墙壁上,“喂,你真的说话了?”
“是!
咳咳......”玉隐珏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饶是郝枚跟他都已经是认识五年得老朋友了,一时间,也没听出来。
“你......是人是鬼?”
郝枚心头毛毛的,犹豫着把心头得疑惑问了出来。
“娘娘,是我......”玉隐珏有气无力得说。
“是你?
你是,玉隐珏?”
郝枚睁大了眼睛,一巴掌拍到了自己得脑袋上。
暗骂自己笨,怎么会没想到是他?
不过说起来,这个确实不能怪郝枚。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要六年了,她见过几个男人?
后宫这样的地方,除了皇帝就是太监。
侍卫倒是偶尔能够看得见,那也只是在他们巡逻或者是有事出动的时候远远的看一眼。
当然了,郝枚也没有故意去瞧过。
在她的印象当中,即便是进监牢,那也是男人是男人的监牢,女人是女人的住处。
就连后世的监狱都是那样的安排,更何况,是在这男女之防大过生命的大夏国。
啧啧啧,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跟玉隐珏做邻居,两人只见仅仅隔了一面墙壁。
这皇帝是怎么想的?
难不成,他不担心自己给他戴帽子了?
“玉隐珏,真的是你吗?”
郝枚趴在墙壁上,大声的问。
“是......咳咳!”
玉隐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每说一个字,就要咳嗽半天。
“喂,你没事?”
先前的那顿毒打还没有过去多久,当时他上的有多重,郝枚也不是没看到。
“没,没事......”“没事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虚弱?
玉隐珏,你刚刚伤成那样,他是不是没有安排太医给你治伤就把你丢进这里来了?”
郝枚皱着小脸,一时间有些气愤。
“嗯!”
玉隐珏难受的点了点头,意识到郝枚看不见之后,便又轻轻的嗯了一声。
“过分,他怎么能这样?”
郝枚站了起来,对于皇帝的怨念让她对着墙壁踢了一脚。
随即,又有些颓然的蹲了下来,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玉隐珏,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了你。
要不是我拉着你去骊安宫,你......”郝枚的心里百味陈杂,既是难过,又是愧疚。
“别胡说了!”
玉隐珏扯了扯嘴角,勉强把身子移到了墙边。
或许是因为太过乏力,他只能让自己靠在墙上,以此来支撑着自己至少不倒下去。
“这件事压根就怪不到你头上,我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还是跳进来了。
怪我,都怪我连累了你,若是没有我在,想必你今天,也不会被罚到这里来。”
玉隐珏靠在墙上,脸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悲伤。
这才是皇宫啊,他怎么会对这样的皇宫还抱有希望呢?
“你什么意思玉隐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你明明知道是个陷阱?”
玉隐珏的话让让郝枚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老早就想明白自己是被设计陷害了,但是,她们针对的不就是自己一个吗?
玉隐珏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她们做的?
隔着一道墙,玉隐珏当然看不见郝枚的惊慌。
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反而出奇的平静:“呵呵,傻丫头,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
那我问你,你刚刚为了什么出冷宫?”
“为什么出冷宫?
因为冷宫的宫女跟我说,郝帅出事了,躺在床上无人问津。
心里一急,我就匆匆跑了出来。”
此时,郝枚恨不得锤爆自己的脑袋。
也不知道这颗脑袋是怎么长的,这样的鬼话也相信。
隔壁的玉隐珏自然是没听出来郝枚的懊悔。
虽然虚弱,但却依旧自嘲的笑着。
“那他出事了吗?”
“没有!”
郝枚摇摇头:“他没有出事,一看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上当了。
但是我并没有太生气,因为即便是她们设计让我出来的,至少,也让我见到了儿子。”
说到这里,饶是一向坚强的郝枚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的是......玉隐珏,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回皇宫压根就不是像你说的,只是回来看看。
是有人故意让你回来的吗?
是有人撒谎骗你回来的?”
在郝枚看不见的地方,玉隐珏无奈的点点头。
“呵呵,我恨死了这座皇宫,巴不得永远离开才好。
又怎么会想要回来看看呢?”
“玉隐珏,那这么说,你真的是被故意骗回来的?
骗回来,跟我上演一出私奔的戏码?”
郝枚睁大了眼睛看着光秃秃的墙壁,似乎她的视线真的能够穿透墙壁,看见坐在地上的玉隐珏。
“太过分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她们用那些恶心的手段对付我也就罢了,但是为什么不放过你?
就因为我们曾经是朋友?
她们就要千方百计的利用你吗?
她们当你是什么?
是个工具?
用来对付我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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