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泛起贪婪的笑,这样的笑看在郝枚的眼里,更是觉得瞧不起。
“现在可以说了吗?
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我?”
“娘娘,您才进冷宫不清楚这儿的规矩。
按说进冷宫的嫔妃是不能探视的…”
“凡事都有例外是不是?”
说着,郝枚又摘下一只镶着珍珠的耳坠,放到了太监的手心。
“呃…”太监有些惊讶,一双精明的眼睛瞟向了郝枚的另一边耳朵。
见状,郝枚虽然心头暗骂,但是不得已,也只能摘下了另外一边,塞给了他。
“怎么样?
现在可以了吗?”
“可以是可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等了一阵,以为看不见你,已经离开了…”太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闻言,郝枚差点要暴走。
“娘娘莫急…”见状,太监连忙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对着郝枚说:“今儿个她们虽然走了,但是下回总还是要来的,等他们下回来了,奴才再给你们安排机会,您看怎么样?”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几样首饰一砸过去,太监的脸立马就变了。
照着郝枚那抠门的性子,是真想要回来。
但是想一想,算了!
这些东西给了就给了。
不管下回她们什么时候再来,总之,是有了可以见面的机会了。
虽然自己倒不是什么空虚寂寞冷,想要见见她们寻求安慰。
只是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关到这里来了,桂嬷嬷和小茹肯定担心坏了。
两个小家伙指定也哭了!
若是让她们看见自己过得还不错,想来她们也更放心!
没有见到人,郝枚有些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吃完的食物也被人收走了,郝枚站在门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就是男权社会!
自己只要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就会被罚,被关到这样的地方。
难道真的要对他曲意奉承?
还是说,收回自己的决定,任凭他什么只爱自己,只宠自己那些话说翻了天,也不能去相信他。
只是,还能有那样的机会吗?
将自己丢进这儿来,他是一时气愤还是真的不想搭理自己?
他还有没有想过放自己出去?
郝枚的脑子很乱,心情不好。
坐在朝堂上的那个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今天的早朝简直就是一个修罗场。
只见皇帝顶着一张黑透了的脸,不管谁启奏什么事情,他都是大刀阔斧的使用雷霆手段。
北面有蝗灾,当地官员不作为,饿死了几个老百姓。
皇帝:“涉案官员,杀无赦!”
南面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抓到之后发现是当地一个有势力的家族的独子。
出动了全族的势力要保住独子,给受害家庭施压,给当地府尹施压。
致使当地府尹焦头烂额。
皇帝:“凶手家族全族灭门,当地府尹不作为,杀!”
西面一个妇人嫌弃自己夫家贫困,便不守妇道,勾搭了隔壁老王。
夫家发现之后,在纠缠的过程中,失手杀死了夫家的一头耕地的老黄牛!
皇帝:“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可恶至极!
将她绑起来游街示众,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凌迟处死!
还有那个隔壁老王,阉了之后再打死,尸体挂城门上曝尸三天,以儆效尤!”
整个朝堂上的大臣们抖了三抖。
其中一个小心翼翼的上前,拿着自己的牌子弯了腰,小声的说道:“皇上,这起案件中没有人员伤亡,死的是一头老黄牛!”
皇帝:“老黄牛就不是命了吗?
老黄牛也是有感情的!”
“是是是!
老臣受教,老臣受教了…”
好不容易下了朝,走在皇帝身后的李公公已经双腿打颤了。
亦步亦趋的跟着,心思转得比平时快了许多。
皇帝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要揣摩半天,心惊胆战的过到了中午。
“今天的饭食怎么这么难吃?
御厨是不是都死了?”
刚送了一口菜进嘴里,皇帝就把整桌的菜掀了!
还有一盘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李公公的脚趾头上,痛得他大叫一声。
随即,皇帝的死神眼光朝他看了过来,李公公连忙捂住了嘴。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皇帝冷冷的问。
李公公:“…”
(奴才没有话要说!
)
“哼!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在担心那个女人吃的什么!”
李公公:“呃…”
(不是!
皇上你怕是想的有点多!
)
“她一个进了冷宫的女人,你担心她做什么?”
李公公:“…”
(奴才并没有!
)
“算了,看在你跟了朕这么多年的份上,朕同意你去瞧瞧她!
记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李公公:“是,奴才谢主隆恩!”
(皇帝你这个憨批,奴才真是呵呵了!
)
得到了皇帝的‘准许’,李公公溜得那叫一个快。
像是生怕后面有豺狼在追赶似的。
直到离开了御书房好久,李公公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呼…活着真好!”
冷宫呢?
冷宫在哪儿?
晃了晃仍旧有些懵的脑袋,李公公静下心来确定了一个方向。
冷宫他是不可能找不到的,这会儿,就算是找不到自己的歇息处,他也不会找不到冷宫!
来到大门口,摆上了一张大太监的脸谱,他伸手敲了敲门。
“来啦…”
懒洋洋的一声回答传来,紧着着,木质小门被从里面拉开。
“谁啊…李,李公公?”
站在门后的太监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人。
没搞错!
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竟然会光临冷宫?
一时间,这太监都觉得冷宫蓬荜生辉呢!
“呵呵,李公公,今天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
您仔细脚下,刚才不小心泼了点水,仔细脚下滑。”
太监一脸谄媚的笑。
“随便来看看,一切都好?”
李公公仰着脑袋,用鼻孔瞧着他。
“好好好!
一切都好着呢!”
太监一边陪笑,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朝着怀里揣。
李公公眼尖,瞧着那东西眼熟。
“等等!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啊?
这个…这个…”太监眼睛一转,陪笑着说:“这个是今儿个不小心捡到的,李公公您瞧瞧好不好看?
要是喜欢的话您就收着。”
说着,连忙把手中的那对珍珠耳坠送到了李公公的手里。
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阵,李公公冷冷的笑着说:“呵!
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呢,这捡东西还能捡到一对儿的。”
“呃…呵呵,李公公,瞧您说的,这不是…托了李公公您的福嘛…”冷宫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回答着,生怕哪句话不对惹了这位爷不高兴。
可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他把这对耳环拿出来的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将来的路。
敢薅骊妃娘娘的东西,就算是给点好处,李公公他敢收吗?
于是,像看死人一般的看他一眼,开口道:“新进来的骊妃怎么样了?”
“啊?
骊妃啊?
她挺好的…”太监回答道。
“挺好的?
没有哭闹?”
李公公有些惊讶。
“没有!”
太监摇摇头。
“没有害怕?”
“没有,没有害怕,也没有想跑!”
太监肯定的说:“看起来,她还挺乐意住在这儿的!”
太监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这李公公一上来就问骊妃怎么样,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今天这尊大神是为了谁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是希望骊妃好过呢还是不好过呢?
为了保险起见,他自然得说骊妃过得还行。
要是他不满意,那么自己回头保证再收拾骊妃容易。
要是他存了保护骊妃的心思,那自己就是赌对了。
所以只要他说骊妃状态还不错,不管怎么样,他都落不下大错。
相反要是这位跟骊妃是一伙儿的,自己要是折磨骊妃的话,那自个儿可不就倒霉了?
十足十赢的把握和五成赢的把握,太监还是会选的。
果然,听了太监的话,李公公稍微点了下头:“带我去看看!”
“是,李公公请!”
弓着身子让到一旁,太监毕恭毕敬的迎接李公公进去。
冷宫里面住的人不多,但是院子却是出奇的大,走了好一阵,他们才来到了郝枚的小院外。
正要从那扇空洞的院门进去,李公公一把拉拉住了冷宫的太监。
悄悄的后退,将身子隐藏在篱笆墙后。
此时,收拾好了心情的郝枚正把那床被子洗干净了,端着一个比她腰还要宽两倍的大木盆走到院子中间。
这里有现成的竹竿等物,原本就是用来晾晒衣物的。
郝枚弯腰抱起被子,或许是吃了水的被子实在是太重了。
只见郝枚一段一段的拧干,然后将被子高举过头,试图晾晒在竹竿上。
但是那被子实在是太重了,竹竿也高。
于是,郝枚踮起了脚费力的举着被子往上够。
试探了几次之后,终于,那被子的一角挂了上去。
紧接着,郝枚再接再厉,拉扯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被子挂好。
这一通忙活下来,她出了一大身汗,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又马不停蹄的进房间收拾去了。
李公公皱眉盯着郝枚的身影。
刚才他没有看错,有好几次,被子都要掉下来了。
还好郝枚眼疾手快拉住了。
要不然的话,这么重的被子掉到了地上,那岂不是白洗了?
视线重新落在被子上,此刻,那一个烧焦的大洞填满了李公公的眼睛。
竟然是用过的,别人用过的!
而且还烂成了这幅模样!
宫里有这么穷吗?
一床被子也给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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