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厉芒自杨晶眼眸划过,不过想到隐于暗处那位替他们撑腰能瞬移的家族高手,他强压怒意,将眸光再度投向气若游丝的黄真。
“对不住了五长老,我也不愿啊!”
掌中澎湃灵力突现,在众位青年幸灾乐祸、以及缥缈峰诸人不忍更愤怒的目光注视下,他埋首朝黄真身躯决然印去。
“住手!”
天际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宏声大喝。
“哪个贱婢敢多管本少爷闲事?”
任晓头也不扬,抬手指向兀自顿住的杨晶厉吼道:“还不动手!”
“任晓,你好大的狗胆!”
顿时,那道声音饱含愤怒,却仍旧停留于空。
“你敢……”
任晓听闻,终是将头抬起,正待再行喝骂,却神色大变一瞬呆滞。
“快!快!快!”……
其余青年瞥见空中那两道身影,待瞧清为谁,立时战战兢兢慌忙起身,将面前案几撞得一片狼藉。
“拜见家主!拜见统帅!”
陆无名望见林奇那熟悉的身姿,怎都控制不住热泪奔涌,往昔在战场他能豁出性命,可如今,却让他深感无力。
“拜见家主!拜见统帅!”……
其余人在震惊过后,亦齐声行礼参拜,唯独欲要致礼的杨晶,被林奇电掣飞来扶住。
“任晓,你真有种,当面辱骂主家家主,你任家列祖列宗不敢干的事,被你给干了!”
白晨馨飘落而下,凤目含煞扫了众躬身不起的年轻人一眼,朝眼眶通红的杨晶拱手轻声道:“侄女见过杨叔叔!”
“诶,噢,拜见……”
杨晶正欲再礼,从旁的林奇笑语道:“杨伯父客气个啥?当初我与娘子大婚,您送大礼时可不是这样啊。”
“无名。”
他紧接挥手道:“快将他们二老解下服丹救治。”
“是!”
陆无名回应得嘹亮至极,仿若当年在战场拜领帅令。
“家主……”
瑟瑟发抖的任晓已吓得面容惨白,辱骂家主,若真要追究,谁也救不了他,谁更也不敢保他,这可是家族内的弥天大罪。
“任晓,本少爷对你万分佩服,不对,应该是敬仰,本少爷真个敬你是条好汉,连我都不敢骂娘子,你却敢,还是当众骂。”
林奇轻拍杨晶手臂,微笑着一步步朝他们走去,“你是任家的英雄,浑身铁胆,是你爹教的还是你娘教的?想来应不会是你奶奶吧?”
“家主恕罪,少爷恕罪,我不知是家主,我真不知是家主驾临!”
任晓立刻跪伏不住惶声叩首,“求家主与少爷看在奶奶面上,饶我一次,饶我这一次!”
“别怕,别怕。”
林奇行于他面前站定,笑容更盛道:“我与娘子又不罚你,你何必害怕?家族监察重责,是爹总领,五夫人离泉办理。
爹他老人家是你奶奶抱大,你随我们回中州,去求你奶奶替你求情,比在这里对我们求饶要有用得多,不过嘛……”
他惋惜摇了摇头,“辱骂家主,须得在先祖面前裁决,说不得还会牵连你任家,不知姨奶奶到时候能否开得了这个口。”
“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任晓心胆俱裂,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都说了这事不该我管,求我无用。”
林奇春雷爆喝道:“给小爷滚起来,否则现在直接毙了你!”
“将他拖起来!”
白晨馨威严朝另外青年少爷们手指,转对陆无名吩咐道:“将山门大军分出二百,押解他们还有这些女子随我与夫君去皇城!”
“动手!”
陆无名挥手之间,广场上的缥缈峰修士立刻齐齐而动,犹如对待战俘般将他们群体押住。
“杨伯父,不如随我们一道走一遭,去中州城小住段时日。”
林奇含笑朝杨晶拱手邀请道:“小侄还准备将金伯父他们都邀去看看犬子,正好与岳父他们相聚高兴高兴。
娘还曾打趣,说没你们在,无人可显摆,就是要让众位叔伯眼馋羡慕。”
“哈哈,大公主明知我无儿无女,这又是在故意埋汰人。”
杨晶笑道:“也罢,杨伯父当年献礼,就是盼着你们夫妻早些添子,那必须要去瞧瞧小孙儿不可,正好紫嫣侄女也要生,一次看俩。”
“好!”
林奇微笑颔首,突而收笑宏声道:“见了家主你还不露面,当真这么没规矩?”
‘唰!’
话音落下,一位老者瞬移而至,不曾瞧任晓一眼,恭敬道:“任宏图拜见家主与少爷。”
“谁命你前来?”
林奇双眼微眯,语声极冷,“我在兵部门前说的话,看来与放屁也差不了多少,还真有人敢顶风违逆,说!”
“回禀少爷,是……”
任宏图支吾道:“是二爷任非俗。”
“好,他要护他亲儿,但他亲儿非死不可!”
林奇朝杨晶略为拱手,寒脸当先御空如流星般朝皇城方向疾飞。
“你先回中州,去寻任家家主吧!”
白晨馨向任宏图吩咐道:“让他带任非俗去祖祠思过,等本家主与夫君回转,谁也不准赦他离开,老祖宗也不准,此乃家主令!”
“遵令!”
任宏图心头震骇,赶忙领命瞬移而走,家族少爷好似动了真怒,这次只怕会大动干戈。
“杨伯父,我先走一步,否则我那个舅舅必定遭殃。”
白晨馨亦拱手临空而起,疾追盛怒的林奇。
中州,皇甫家民家三层。
宁相依正在房内静心阅览最新建言,相比之前,建言数量锐减,但质量反而提高,往往能让她茅塞顿开大受启发。
‘咚!咚!咚!’
轻柔却略显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响起,将她思绪打断。
“进来!”
柔和语声自樱唇吐出,她将手中书简放下,凝望房门,通常小事只需传讯,会当面交谈的必定要紧。
“六少奶奶!”
一阵香风吹入,任丝琴神色凝重将房门紧闭,语速极快道:“家主让楚皇通过言路传递急讯,少爷他恐怕会大发雷霆。”
“何事?楚国?和那些纨绔有关?”
宁相依瞬间便有所联想,将递来的书简极速过目后,柳眉深深凝起。
“这消息你可有外泄?”
沉吟数息,她平眉而问,见任丝琴摇头,颔首赞道:“很好,你要记住,无论何事,没我首肯,除夫君与家主姐姐外,不能外传一句。”
“这该如何是好?”
牵连到任家,任丝琴心急如焚,早已将任晓在心中痛骂了无数遍。
“任晓的命绝对无法保住,当面辱骂家主,换了哪家都不可容忍,如今该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将事态控制到最小,平息夫君怒火。”
宁相依不曾立即表态,目泛神采道:“你自己如何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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