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多年兄弟之间重逢宴不欢而散。
肖湛始终在纠结着的问题，陈轩和马志远都没有给他答案。
但离开空城酒店之后，陈轩却说道“大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是谁出卖了狼牙殿吗？”
只是这时候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是陈轩不给答案，肖湛也已经心知肚明了。
拍了拍陈轩的肩膀，肖湛说道“我向来是个很乐观的人，也不喜欢把所有事情往最糟糕的地方去想，但是今天……”
“或许已经没有你想要告诉我的答案更糟糕的事了。”
顿了顿，肖湛又继续说道“其实天冠说的也没错，开弓没有回头箭。”
“一个人一旦做了某个决定，或许不是他本身不想改变，而是局势所迫，他就不得不坚持下去。”
叹了一声，他又说道“不过，我希望有一天再回过头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悔于当初的选择。”
这番话陈轩听的明白，可这时候却也有种无力感。
其实对于上代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于陈轩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恶梦。
正如肖湛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不过希望有一天无悔于自己的选择。
马志远站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在空寂而安静的街上，他瘦削的身影就像一张苍白无力的纸。
陈轩看了看沉默不言的马志远，接着又对肖湛说道“上次你问我跟林一茶之间的事，其实我已经有了打算。”
“哦？”肖湛倒是对他的打算有些好奇。
陈轩淡然一笑，说道“我想带她离开龙城。”
离开龙城，也就等于离开即将出现的事事非非与各种争斗。
既然往事已矣，陈轩也选择了旧事不再重提，那么他所做的决定就是永远离开这些纷争。
看着陈轩的车子远去，肖湛倒有些羡慕起他来。
马志远锁了锁眉，说道“大哥，天冠的性子你我最清楚，接下来或许难有平静之日了。”
肖湛侧目看向马志远，说道“其实陈轩的选择很理智。”
马志远笑了，说道“难道大哥觉得我留下来，就相对不理智了吗？”
肖湛挑了挑眉没有回答。
其实他还真觉得马志远留下来不理智。
“其实我知道，在龙城见面的时候，大哥对我是有所怀疑的。”马志远又补充着。
肖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的确是怀疑过马志远，而在那个时候，他甚至连自己都在怀疑。
点了点头，肖湛承认，说道“没错，我是怀疑过你，因为你的种种迹象就是在向我表明你有可疑之处。”
“啧！”马志远咂了咂嘴，轻叹一声说道“那我也没有办法啊，大哥想怀疑谁，谁又能辩解？”
肖湛一笑，说道“我怀疑你，你不冤？”
马志远目光恍惚一瞬，接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肖湛又继续说道“当然，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自己身上制造可疑之处，目的就是为了掩护天冠？”
肖湛说的没错，当初在一角遇到马志远时，他的确是为了把肖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才故事制造出可疑的行迹。
比如沙子曾经说过的，每次猴子都会单独去夜场的事等等。
现在虽然事情了然，但肖湛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马志远要保护曲天冠。
其实他在给曲天冠打掩护的同时，也向曲天冠隐瞒了肖湛在龙城的事。
正想开口问时，马志远突然说道“大哥，有些事不是我故意隐瞒，实在是我觉得有些事，冤冤相报何时了！”
“如果真的要翻出旧账，恐怕十个叶氏集团的财务总监，耗时三年五年也算不清楚！”
所以，很多时候，因为兄弟之间的一个情字，一切就淡然了。
肖湛鼻息一笑，说道“十个财务总监？我去！那要不少资金啊！”
“算了，既然是一笔算不清的账，那就不去算了，接下来咱们还是好好规划一下眼下的事。”
“我感觉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我们总要给自己弄得厚实一点，为抗洪做准备啊！”
看着乐观而幽默的肖湛，马志远也跟着笑了，说道“王小白说，三天时间就可以筹划一角基建的事了。”
肖湛点头，说道“一角那边可就交给你了。”
马志远故做娇情地说道“大哥不是给沙子和胖子做了明确的分工吗？”
肖湛一撇嘴，说道“你的意思是怪我偏心？”
马志远也笑笑，说道“难道不是吗？”
“啧！”肖湛咂了咂嘴，说道“还别说，你要是不这么提醒，我还真没发现！”
两人说笑着，便离开了空城酒店。
将马志远送回到一角，肖湛开着车在路上缓慢行驶着。
关于与曲天冠的一面，他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心里也很纠结。
关于当年的事，因为牵扯的太多，所以陈轩闭口不谈。
而马志远或许也知道一些，但肯定不是全部，或许他所知道的那些，也仅是从陈轩和曲天冠口中得知。
眼下他需要面对的，并不仅仅是曲天冠对苏叶两家发起的商业进攻，还有他即将处在夹缝之中的两难之选。
当然，与老莫之约不能违背，可曲天冠那边他也下不了死手。
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情字所致。
曲天冠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肖湛在未动之前是可攻可守的。
可接下来的事，若攻如何攻，或守又如何守？
这让肖湛心中很是纠结郁闷。
不觉中，车子就开到了金耀雅苑小区门口。
车子一停，肖湛脑子里突然就窜出一个问题。
“叶千千她们都搬去了成乐海景房，我晚上在哪留宿？”
一想到几个女人乔迁之喜大庆之后，没有安排他的地方，心中又是一阵郁闷。
正在纠结晚上去哪的时候，秦婉突然打来电话，说是让肖湛记得忙完了回成乐那边。
挂掉电话之后肖湛更郁闷了。
“没给我安排房间，让我去那边干嘛？”
摇头轻叹，拨弄着方向盘想调转方向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金耀雅苑内驶出一辆黑色商务面包。
因为这小区里进进出出的几乎都是轿车，这种商务面包还是第一次见，肖湛就格外多看了一眼。
当目光落在那车的牌照上时，肖湛心下猛地一惊。
“这车上的人是谁？”
自语了一句，忙调转方向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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