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小灵多谢王爷!王爷能答应救小姐,小灵愿以死相报!”说完,她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便向脖子抹去。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小灵眼角含着泪,看向萧泓。
地上的匕首落了下来,小灵含着泪,又跪了下去。
“你的命,是冷千彤的。下去。”萧泓转过头,双手背在身手,冷冷开口。
却见萧泓已经转过身,没有任何行为动作,小灵看向一旁,古阴冷冷地看着自己,下意识地,小灵抹了一把泪,连忙磕头,“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随后,古阴将小灵请了下去,靖王府内的几个丫头纷纷将小灵扶下去,这件事才作罢。
“王爷,冷姑娘这件事,该如何是好?”古阴紧锁着眉头,问道。
萧泓伫立于窗边,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仙人姿态,白衣翩跹。
“查,掘地三尺也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泓话中句句直达心底,威严的气势即便是古阴,也一向忌惮。
“从何处查起?王爷,这半夏的毒物,城中也是较多,怕是……”古阴锁着眉头,若是让他去杀几个人还好,只是这事情,他不觉犹豫起来。
“皇叔,我来了。”古阴正犹豫之际,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
门口忽然就冒出一个人影,一身墨色长衫,古阴定睛一看,立即行礼道:“七殿下安康。”
“行了,古阴,别行这些虚礼了。想想办法,冷千彤怎么救?”萧景进入房间,开口道。
“殿下,属下正在想……”古阴回答。
萧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古阴,笑道:“古阴小朋友,你就听皇叔的!”
“殿下,你”古阴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没想到萧景竟然开自己玩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紧闭着双唇。
“行了,皇叔,皇侄若有能帮忙的,定然会帮。”萧景执手,十分诚恳地开口道。
“三个线索,一,先去查与半夏有关的所有线索,即便城中很多人都有,有多少查多少,尤其是最近半月以来各大医馆半夏的售卖记录。
二,查沈府,沈府内的丫头,家底,冷千瑶生前的状态。
三,查……”萧泓转过头,看向古阴,颇有耐心地一一详说。
“此事非同小可。”最后,萧泓开口道。
“是,王爷。”古阴回答,随即,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清明,萧泓紧紧皱着眉头,不是自己没有救冷丫头,只是当时事发突然,证据确凿,即便是王爷,也不能违抗当朝律令……
还好,他已经派人,将督察台打理过了,那丫头,想必不会受太多的苦。
——
将军府。
沈云风近日以来,只觉得一切好似一场梦一般。
原本,原本他不愿意去那什么京郊的。
不知为何,千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要去京郊猎场,说是许久没有见到姐姐们了,这次她会乖乖地待在帐中,在千瑶的一再恳求之下,沈云风无奈,只好任由她去了。
第二天才陪着千瑶一起亲自前去京郊猎场。
回到两人的房间,沈云风头发散落,连着几日,一口饭也没有进食,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几乎瞬间就成熟了不少,手中拿着啤酒,不禁冷冷笑了起来。
踱步到两人的房间内,看到一切如初的布尘,沈云风只觉得一切好似一场梦一样,让人难以接受,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伸开手,看着冷千瑶为孩子亲自织出来的小鞋子,还有小小的衣服,一件件地摆在小摇车上,还有他们二人亲自做出来的很美好的一个个的小物件。
“假的,都是假的,为何要这般作贱我!我沈云风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今,家不像家。
父亲不知何时,渐渐变得易怒,母亲身体不好,被送到了佛寺中休养,如今,只得回来,操持着丧事,
下人们各个都躲着,府邸虽是干干净净,却总是处处充满了凄凉之色。
他不知到底这个家是怎么了?
可是如今,就连千瑶与孩子,都舍弃他而去……
饮下一口酒,沈云风凄然一片,纵使男儿,也难免不住地流着泪。
门外怯生生站着一个丫头,轻轻敲了敲门,道:“少爷,您多少还是吃一点,若是身子真的坏了,可该不好了。”
“还有,少爷,灵堂外还有很多的大臣都在呢,老爷忽然说有事,只剩下夫人了,少爷……”那丫头不敢再催,近日少爷情绪很是不好,若是,若是恼了他,恐怕……
“啪!”
正在犹豫之间,一个瓷器便狠狠砸在了门框上,惊得那丫头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说道:“少爷,少爷,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一声声地响头磕在地上,沈云风抬起头,一阵嗜血的残忍表情,“给我滚!滚出去!明日再让我看见你,便将你给杀了!”
那丫头一听,紧张地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就哭得稀里哗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沈云风看向外头,长叹道:“都,都不是好东西!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我的一家妻儿!”
凝着眸,沈云风翻看着他们曾经的回忆。
往常,他当冷千瑶是一个小妹妹一般,成了婚后发现,她其实对自己,百依百顺,凡事都顺着自己,也因此,渐渐地喜欢上了她。
好不容易,他放弃了冷千彤,终于爱上了千瑶。
可是谁知,千瑶就这样没了……
说着,便掩着泪,哭了起来。
过了好久,才强忍这情绪,看了看他们的房间,还是有属于千瑶的味道,可是如今,什么都晚了。
沈云风爬到床上,饮下一口酒,抚摸着两人的床榻,这是他们的被子,枕头……
不知为何,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拿起手中的枕头,沈云风又是一阵长叹。
正欲放回,忽然,看到床铺前边,放着几封信……
沈云风眼神一动,抽了一下鼻子,便将信一封封地拆开来看。
丝毫未曾注意,窗户之外,一道几乎看不到的人影,一闪而过。
——
冷千彤最近几日以来,只觉得监牢之中的环境还是相对较好,只是终日没有个人与自己说话,好似发霉了一般,这里从来看不到太阳,她只好沉下心来,一连几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练习功法。
狱卒小厮看上去也是蛮好的,并没有为难她,许是因为自己给了他一锭银子的缘故,因此并没有刁难。
这一日,冷千彤与往常一般,正在练习内力,听到外头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不禁眸子暗了下来。
终于,听到石门启动的声音,冷千彤走到牢门铁锁前面,才看到来人,果然是前来看自己的。
一见来人,冷千彤便眼眶微微发红。
只见来人拄着一根杖子,面色冷硬地一步一步走了进来,一只手掩着嘴巴,不住地轻轻咳嗽着。
“祖父!祖父你,你怎么来了?”冷千彤扑上前,看到那狱卒搀扶着冷老太爷,两人互相对视着,这时,狱卒小哥开口道:“时间不多,尽快啊!”
说完,一阵石门响动的轰然声合上,狱卒出了门在外等候。
冷千彤看着冷老太爷,鬓间的白发似乎越来越多了,冷老太爷披着披风,尽管看似穿得很是暖和,但是还是止不住地咳嗽。
“祖父,祖父你为何前来看千彤,这里潮湿,祖父不用管我……”
冷老太爷自进来,便没有再说一句话,眼神冷冷的。
冷千彤不由得有些心慌,“祖父,你为何不说话……是在责怪千彤吗?”
沉默了半天后,冷老太爷抬起头,看着她,终于开口说道:“丫头,你与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害了千瑶。”
冷千彤看着祖父那一脸僵硬,质问着自己,紧紧咬了咬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即便是说,可,这可该如何是好?
“我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冷千瑶!我老爷子,扪心自问,一向是护着你,将你视为我最心爱的孙女儿,你看着老夫的眼睛,是不是你杀了千瑶!”地上哐哐哐响起手杖敲击的声音,冷老太爷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一字一句地问道。
冷千彤从未见到这样子的的冷老太爷,不住地摇头,连忙开口道,“没有,没有,祖父,她的死与我完全无关,完全没有关系,你听千彤解释……”
“我只问你,是不是你杀了千瑶,千瑶虽说任性,可千般万般,她仍是你的亲人!”冷老太爷怒视着,嘴巴不住地颤抖着,红了的眼眶直直盯着冷千彤。
冷千彤从未见过这样的祖父,摇头道:“祖父,你怀疑我?千彤没有杀她,千彤没有!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才是最无辜的好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害我!祖父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也不知为何,她忽然就出了事,祖父,你是相信我的,是吗?”
冷学林听了后,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最后终于开口道:“是吗?老夫,相信你。信你。”
缓了片刻,冷老太爷低垂着头,半天后才又开口道:“千瑶是老夫的孙女,你也是。祖父一向待你最好,没想到,你们姐妹之间的矛盾,竟化为了生死……这一切,都怪老夫,是老夫没有将你们的矛盾化了……”
冷千彤看着祖父,忽然之间觉得陌生,她来到世上真正的亲人,只有祖父一个,祖父如今说这番话,是何意?
犹豫着,冷千彤手伸出栏杆,握着冷老太爷早已冰透的手,无声地落泪,“祖父,你是在责怪千彤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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