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栗先带赵梓斋去了赵浒枪决的刑场,让赵梓斋亲眼在午时三刻。
看到刑场上,自己的父亲被子弹扎穿头颅的一幕。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曾经迫害过我的下场,当然,这只是个开始。”赵栗拎着赵梓斋的衣领,冰寒的语调里没有曾经对他的一丝疼爱。
那些曾经赵栗疼爱过他的画面,就好像儿时的一场梦罢了。
他们两房逢年过节在一起吃饭的记忆,如今回想起来更像是一种讽刺。
然后,赵栗又破天荒带着赵梓斋回家。
家里的佣人和摆设一如从前,只是见到他们两个时眼神特别的惶恐。
赵梓斋还没想明白赵栗怎么会破天荒把自己带回家,就听赵栗佣人问道:“你们二夫人呢?”
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里传来,他觉得买通狱卒在牢里给自己动用私刑。
那样残忍折磨的赵栗,带他来看他的母亲,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佣人领他们进了赵梓斋楼上的主人房,赵梓斋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自缢把自己掉在水晶吊灯上。
棉絮一般的身体随风摆动,门口的佣人面色如土。
赵梓斋深吸一口气,吸进来的冷风如同刀刃一般割着他干涩的嗓子。
佣人嗫嚅的汇报,“已经报警了,警察来之前不敢随便放下来,听说那样会破坏案发现场。”
赵栗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
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赵梓斋脸上的表情。
看着为自己父亲殉情而死的母亲,赵梓斋居然感觉不到悲伤。
心好像被麻木一般,连一丝疼痛都没有。
眼眶里干干的,更流不出一丝泪。
赵栗生意上太过忙碌,把赵梓斋领回家只是派人看着他。
便离开沪上,去其他地方赵家的商号巡查。
但,这却是赵梓斋噩梦的开始。
赵栗从风卓烈家里,接回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赵宝儿。
赵宝儿在外人面前十分乖巧懂事,一到了自己人面前本性全都暴露了。
“赵梓斋,如果不是你的父亲,我不会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矿场,当了那么多年童工。”赵宝儿命人把赵梓斋绑在树上,手持跟监狱差不多的鞭子一下一下鞭笞他解恨,“还要狗一样的装聋作哑,讨好风卓烈,生怕他把我扔回那个地狱一样的矿井里。”
赵宝儿长年累月的觉得自己受尽不该有的屈辱,心态已经彻底的扭曲了。
用鞭子打完赵梓斋,又对赵梓斋用了其他刑罚。
用刀子一道一道在赵梓斋身上割伤口,撒上盐巴让赵梓斋痛苦。
又把他扔进赵家大房后院的狗圈里,让那些大狗撕咬他瘦弱的不成样子的身躯。
要不了多久,赵梓斋就会死。
管家原本投诚赵栗,打算潜伏在赵栗家寻找机会。
此刻看到赵梓斋命悬一线,只能挟持了赵宝儿,强行把赵梓斋救出来。
他们一路逃跑,一路都在被枪手追杀。
老管家为了救年幼的少主,跳入了冰冷的河水中。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救少爷,那就是叶轻如,除了她不会再有人愿意为了赵梓斋对抗赵栗。
可是去哪里找叶轻如呢?
老管家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御公馆在苏州河旁。
沿着河水,便能找到御公馆。
还好御冰夷对叶轻如的安全非常在意,她所到之处会提前有自己人跟踪潜伏,防止任何形式的刺杀。
听完赵梓斋说的这些后。
连身为地下组织大佬的澜儿,都微微正愣住了。
叶轻如沉默一会儿,道:“赵宝儿确实有很大的问题,他之前在我面前一直装聋哑人,在风卓烈面前也是这样装的。”
“额娘,这个家伙就是个心术不正的怀孩子,说不定……卓烈叔叔其实是他害死的。”澜儿看着叶轻如道。
叶轻如点点头,“风卓烈死的太冤枉了,他的死因确实应该重新调查一下。”
赵梓斋重新回顾往事,等于揭开了一层伤疤。
他不发一语。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叶轻如怀中。
小手里紧紧握着管家留给他的怀表。
总有一天他会为管家报仇,总有一天他会让赵宝儿和赵栗后悔。
又过了三日,御冰夷还是在严督军那里没回来。
澜儿则是带着侯佳玉兰和夏曼快要跑遍全沪上,两个女人沉闷的内心一点点被打开。
每天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人变得更加有朝气。
叶轻如为自己打算争夺的疏浚工程,日夜不停的赶工各类图纸和计划。
直到梅丽提醒,她才记起来这日是跟落儿打电话的日子。
“忘了……通知澜儿回来了,怎么办?”叶轻如被梅丽通知的时候,将近中午十二点。
每日的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
是落儿身体最不容易被影响的时候,为了方便叶轻如便把时间安排在中午。
梅丽笑着安慰叶轻如,“夫人,反正每个月都能打电话,下次再通知小少爷呗,反正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
“倒也是。”叶轻如想这么重要的日子澜儿都忘了,没有听到妹妹声音,就只能怪他自己咯。
等梅丽接通电话。
叶轻如缓缓将电话拾起,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天生柔软脆嫩的声音,“额娘,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落儿好想你,也想哥哥了。”
“额娘也想你了,不过你澜儿哥哥今天忙别的事情,所以没有在旁边。”叶轻如捧着电话的时候,整颗心是被温暖的,“最近身体如何?睡的好吗?身体……还会很不舒服吗?”
落儿的声音还是那般的好听柔软,撒娇时带着好听的鼻音。
落儿笑声清甜,“额娘,我身体好多了,一日比一日没那么疼了,我还听说额娘小时候喜欢踢毽子,我现在也学会踢毽子了,就是……婶母不让我多玩~”
她笑着笑着,就委屈起来婶母不让她踢毽子的事。
在叶轻如心里她抵得过世间的一切美好,美好的她现在就想狠狠的抱住落儿。
“下次额娘亲手做个毽子给你,让你阿玛带去给你,我……我最近拍了几张照片,是额娘结婚的照片,也给落儿送过去。”
“啊!额娘结婚了,额娘……你是不要阿玛了吗?”
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问。
叶轻如绽放出柔笑,“不是,是我和你阿玛补办的婚礼。”
“你们婚礼我却不在,哥哥肯定……当了花童了,我好想看阿玛和额娘成亲的……额娘~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落儿越说越伤心,最后哽咽了。
叶轻如安抚了好一阵,说把现场录下来的胶片也让御冰夷想办法带过去,小丫头才止住了哭声。
叶轻如松了口气,电话那头落儿的婶母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落儿不听话。
情绪波动太大,会让她身体不舒服。
叶轻如也觉得不该让落儿那么虚弱的身体心情大起大落,有点自责,“落儿,要不就聊到这里。”
“那个叶轻如,你在跟你女儿打电话吗?我……我可以跟她说几句吗?”突然赵梓斋的声音,闯入了叶轻如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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