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爷在人群中,打扮成了老叟的模样。
头上套着陈旧的草帽,身上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
浑浊的泪滚滚而下,他心如刀绞般剧痛。
却始终不曾往前一步。
“天气怪热的,恩?既然越狱的贺老爷不肯投案,也不必耽误大家时间了,直接毙了。”邵卫申自己有专门的雨遮挡阳光,坐在白色的木椅上转着手枪。
贺老爷缓缓闭上了眼睛:儿啊,你去,阿爸会给你报仇的。
“金三,要杀人了吗?”张恩静开枪杀过人,可是那些杀人的画面至今对她来说如同噩梦一样。
如果再听到枪声,她会感到恐惧。
金三心疼她,“囡囡,杀人怪血腥的,我带你先避避。”
“恩,避避好,我对死刑……也不太感兴趣啦。”张恩静一抬头,小脸都白了。
她本来就皮肤胜雪一般白,现在白的都能看到血管了。
金三厚着脸皮在张恩静雪腮上香了一口,搂着她从人群中挤出来。
就听后面,怕死到了极致的贺家大少声嘶力竭的尖叫,“我有遗言,邵卫申,你现在杀了我,会后悔死的。”
张恩静小声跟金三道:“诶,那个死不要脸害轻如的人犯,还有遗言。”
“咱听听这个小赤佬能说出什么来。”金三很宠爱她,看到小囡脸上惊恐的惨白褪去,灵动的眼珠滴溜溜转。
真是恨不得一口吃了,这娇滴滴的人儿呢。
“哦?”邵卫申十分感兴趣的看向他。
大家也很感兴趣,像这样的心思扭曲的奸商之子会有什么遗言。
贺家大少高喊:“我是冤枉的,叶轻如!是……是叶轻如和邵卫申勾结陷害我的。”
“啊?”邵卫申一脸扫兴的咧嘴。
好似以为他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眼下失望极了。
就这?
贺大少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如此,如何解释郑龙头报案应该是普通警察出动,为何此事会劳动军警!大家不要忘了,叶轻如曾经传出和康瑾之间,有着不正当关系!”
“我册那!这个点天灯的黑心玩意,她污蔑轻如。”张恩静不干了,她挥舞着小拳头,气的恨的不行。
看样子甚至想冲进法场,胖揍贺大少一顿。
金三面色也十分阴郁,“他是被逼到了绝路上,想要拼死一搏,估计还会说出更难听的话。”
不过曾经是有一段时间传出叶轻如和康瑾是有过婚约,她还是康大帅的未婚妻。
原本大家来看行刑就是图一热闹,现在还有八卦听。
真是炎炎骄阳似火,恰似此刻人们心中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啊。
“想听解释啊?贺大少?”
邵卫申懒懒的问了一句。
贺大少抿唇。
双手都紧攥成拳头。
攀咬叶轻如是次要的,借机脱罪才是主要目的。
他才二十多岁啊,人生刚刚起步。
凭什么他阿爸垂垂朽已都能脱罪逃生,就他一个人要死在众目睽睽的枪响下。
如何能甘心?!
绝对不甘心!
他,不想死!
邵卫申眉眼间带着烦躁,对身边警卫道:“去,把话筒架到法场来,老子要在这里好好的解释给他听。否则这狗东西造谣,死了以后,有些事可就说不清了。”
手下领命去拿话筒时。
“真是蠢猪升天,用这么笨的办法求生,这样只会死无葬身之地。”邵卫申又自言自语了两句,“不过贺家老头也真是狠心,自己跑了舍下一个小的,父卖子命的事倒是罕见。”
确实麻烦,贺大少这么一闹。
假如没有能当场澄清,稀里糊涂的枪决了他。
日后邵卫申和叶轻如都得承受流言蜚语,所以哪怕再麻烦都得去做这件事。
话筒一到。
邵卫申捏紧了接了电线的话筒的那根棍,站起了身,“各位此案是我亲自督办的,大家想一想,爆炸案如此大的案子,普通警察能办的了吗?我们有美国的最新技术,还有军队作为后盾,贺家再是势力庞大,也被我们抄家剿其同党。”
说完,他的手下向大家展示贺家私藏的人马以及地下室里的各类重型军火的照片。
一张张黑白照片,昭示着一般警力确实办不了贺家这个大地头蛇。
“至于什么跟叶轻如勾结,我可不认识叶先生,不过我是久仰她的大名。”邵卫申无奈摇摇头,“人家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是人之将死,便是拼死也要将不相干的人都拉下水,就凭你也想拉我和叶先生陪葬?你也配?”
在话筒的加持下,声音句句炸裂掷地有声。
人们恍然大悟,这贺大少是知道自己必然是逃不了脑袋挨一枪,破釜沉舟攀咬人家叶轻如。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有没有本事展示贺家犯案的证据链,我们重新对峙。”贺大少用力挣脱身后狱警的控制,蒙着眼睛跑了几步,又跌倒在了地上,“还是你证明贺家是曾朔上线的最有力的证据是伪造的?”
“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可惜了,现在是文明社会,你拒不认罪还污蔑长官罪加一等,却不能判你凌迟,哎,真是浪费老子时间。”邵卫申烦躁的喝令身边的手下,“去,按照这位贺少的话,拿证据链来,我们一条条对峙,大家如果看累了,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妈的,算老子今天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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