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相思难得享受惬意的一人生活。
不用睡西苑那硬板床,不用忍受刺鼻的霉味,甚至不用思考着该如何讨他欢心,相思不禁笑起,这样的生活才是穿越女正确的打开方式。
她摸出自己随身带的小包袱,将里面的铜镜拿出来,宝贝地擦了擦,虽然毫无反应,但她还是对着铜镜说了起来。
“阿离,不知道你怎么样了,如果可以,我真想陪在你身边,每时每刻都守在你身边......”
她将铜镜抱在怀中紧了紧,不禁对空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青儿走进来,与她一福:“娘娘,王爷说会早归的。”
相思点头,知道靳容修懂了她的心思。
她将铜镜收起,又将小包袱高放于柜上,相思觉得挺无聊的,便招青儿过来。
“你跟我讲讲王府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青儿一怔:“有趣的事...?娘娘,奴婢想不出来。”
“额...怎么会没有呢?”相思让小丫头多想一想,偏青儿将头摇的像拨浪鼓般。
“真的没有啊。”
“......”算了,她自己去找点乐子。
此时,门外响起了咚咚声,相思抬眸去看,见一小厮打扮的立在那里。
“郁妃,府外有个人找您。”
“找我?”
相思感到很惊奇,据她所之,她应该没什么亲戚。
怀着狐疑的心,她随着人来到府外。
这还是她自穿来后第一次看到晋王府外面的世界,像极了电视里的拍摄现场,原来晋王府坐落在帝京的繁华街市,道路两旁热闹极了。
此时一名书童样的少年立在府门前。
相思走出去,少年作揖,笑道:“郁侧妃,我家主子让我送这个给您。”
“你家主子?”相思接过少年手中的小盒子,打开后一瞧又立刻合上!
她真的觉得疯了。
原来这人的主子便是睿王!
可睿王...这样明目张胆派人给她送东西,就不怕被靳容修知道?
或许,睿王便是要挑衅他。
少年继续笑:“还望侧妃好好保重身体,我家主子说了,侧妃身体要紧,若是受了什么欺辱睿王府永远是你的依靠。”
“替我谢你家主子。”相思不敢逗留,只是将盒子夹好,她恨不得赶紧打发了那小书童离开,省的让更多人看到。
小书童握住相思手的时候,往她袖中揣了个药包。
眼色深重,相思光抿唇干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小书童,相思快速进府,一来到房里后就吩咐青儿在外面守着,什么人都不能放进来。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再次开启。
里面是分别装着一块上等的玉佩、一封信、一瓶药。
相思方才就是看到那块玉佩才匆匆扣上盒盖,那样的玉佩纵然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看一眼都清楚。
皇室的玉佩,皆是以龙纹凤尾为雕刻,这块玉便是如此,栩栩如生的龙纹与凤羽的交错,每一下都能看出手工艺的精美之处。
相思打开信来看。
寥寥数笔,却让人不得不琢磨。
鉴晋王真实身份于鬼君闻苍。切记。
相思涨了涨眼眶,神马意思?!
谁能告诉她,这古人写的什么玩意?
好好写封信不好吗,偏偏还说话留七分,让她来猜吗?!
可她又怎么知道晋王真实身份是什么?!鬼君闻苍?与他有关系?
相思揉揉头,颓然坐在那里。
将信放于旁,她又拿起那瓶药,打开封口闻了闻,上好的金创药。
定是睿王照顾她伤势的。
相思又从手中将另一包药粉打开。看刚才小书童的神情,若她猜的没错,这包应该是...毒药。
相思用手拨弄了下药粉,用鼻子闻了闻气味。
很好啊,睿王的目的她猜对了一半。虽然他信上写的让她一知半解,但这个东西她一闻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无色无味,又溶于水,应该与现代的致幻药有差不多的功效,长期服用可是会让人发疯的。
相思想起自己刚来时靳容修曾掐着她的脖子说过的话:他说若是她在有不轨,不介意让她再死一次。
全部串起来了。
这药应不是她第一次得到,原主应该也拿到的,所以原主可能用药害了靳容修。
偏不料被发现了,这才被靳容修活活掐死又制造了她落水的假象。
相思盯着那包药看了很久。
半晌后她起身将药粉全部倒入了花盆中,又把那封信烧了。
先不说她现在不是原主,她的目的便是要保护靳容修,所有一切对他不利的东西都不能留。
可睿王那边她也不能穿帮,不能让他发现她不是原主或者背叛。
在这里,还是要保住小命要紧。
那她只能这样做.......
书房内,青衫男子听着林长卿汇报,面上并没太多表情。
手上,是一柄刚到的圣旨。
林长卿蹙眉:“王爷,皇上那边催咱们了?”
“嗯,皇陵那边一日不可无人,本王这次能进京都是因为这病,现在本王身体好些,父皇自然要派人来催。”
“可皇上就不担心王爷身体虚弱,不能舟车劳顿吗?”林长卿开始心疼主子,跟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主子受皇上喜爱,虽担了个皇子的位置,可他常年都是一个人的。
睿王有母妃庇佑,太子又是皇后所生,便连一向逍遥洒脱的十王爷也有老太后喜欢,偏偏他们主子,受尽冷落。
想必皇帝只有在逢年过节才能想起他这个儿子。
靳容修并不在意,将圣旨收起来:“罢了,你去准备准备,我们过两日便启程回去。”
“是。”林长卿不忍再说什么,匆匆退下。
偌大的书房内, 男人从椅上站起来,将身上的薄衫褪下,他瞧着王府东边的方向,那显露出来的帝宫一角勾了一个冷笑。
手下,不由抓紧。
傍晚时,他回到木樨花开的园子,瞧见相思在院子里摆了方桌。
靳容修出奇,轮椅停在一处问:“这是做什么?”
“王爷你回来了?”相思笑靥如花,凑到他身边来:“你看看,这都是我的杰作,今晚,我们吃涮锅子。”
“那是什么。”晋王问,眉宇间带着探究:“跟本王解释一下。”
“唔...就是涮菜,将各种新鲜的蔬菜放在一个烧了炭的铜锅里去煮,放点调料什么的,很好吃的。”
男人瞧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禁也有些好奇。
他让长卿将他推到一边坐着,便瞧着相思忙乎。
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铜锅,夹了烧红的炭放在底下,又调配了好几碗调料放在桌上,随后吩咐青儿把切好的肉片放在盘中。
这样热闹的情景,已很久没有在他院子里上演。
靳容修侧眸打量着相思,面对白日睿王书童来晋王府的事情只字不提,他正愣神时谁曾想相思递给两颗蒜,“王爷现在手不忙?那帮妾身干干活。”
这一下让周围林长卿等人都惊呆了。
郁妃敢指使晋王干活?她这是从西苑出来后脑子乐傻了?
林长卿正等晋王拒绝,不想男人却是动手剥蒜了。
相思斜眸瞧了瞧,笑的更开了。
她似乎懂得了晋王的心了,也知道该如何把握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只要不超过他的底线,哄着点什么的,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相思手不方便,自然做的事情不多,大多数她都指挥着青儿素儿干。
不一会儿,晋王府里其他丫鬟们也加入了。
相思故意准备了十多人的量,这吃火锅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人越多越好,她便连厨房里的厨子与厨娘都拉过来算上了,瞧着铜锅冒着汩汩热气,她便让人都围过来。
一大家子的感觉,顿时让府中的人都觉得很新奇。
她给靳容修留了主位,并将已经熟了的肉菜率先夹到他碗中,轻轻一蘸料,她当着众人的面举起了筷子说:“王爷,张嘴。”
男子面上有些青紫。
严肃说:“你放下,本王自己来。”
“妾身为你效劳也是应该的。”相思妩媚一瞧他,眼睛仿佛会说话般,靳容修咳了咳,用手压了压她。
毕竟古人矜持,就算一般夫妻也不会当面做出亲昵动作,更别说相思喂他吃饭。
相思见他面上不好受,心里乐开了花。
这时不时撩一下他,看他尴尬的样子,也是挺出气的。
樱唇一努,声音越发醉人:“王爷~”
男人张嘴含住了她的食物,动作快速到几乎就是一瞬,相思奸计得逞,吃的更香了。
她举起酒杯来对众人:“来来,我敬大家一杯!”
平日里这些下人哪里与主子同过桌,今日若不是有相思在他们连想也不敢,众人纷纷举杯想要感谢,孰料在旁吃饭的王爷,轻嗯了一声。
他与相思说:“你不能喝酒。”
“为什么?”相思不解。
靳容修看了眼她手伤:“酒伤身,你忘了你的手臂?”
“...呃,我就尝一点,一点就够了。”
相思根本没把手上的伤当回事,只是觉得这样气氛如果不喝酒多没劲,她讨好性歪在他身边求着,可面目冷峻的男子根本没有什么反应,摇头。
“不能喝就是不能喝。”没有商量的余地。
相思微怔,一努嘴,他管咧!
正想将手中的酒杯举起干尽,谁想手一松杯子就被某人夺去,便见一身青衫的男子坐在木樨树下,仰头替她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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