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海图也笑着摇头,一副叹息的模样,他看了李温熹一眼,刚要说话。
‘啪’的一声,李温熹抬手便赏了他一巴掌。
李温熹是习武之人,用了大力气,直接将海图打翻在地,他咳了一声,竟啐出了一颗碎牙齿。
“哎哟!”海图捂着嘴,有血渗出来,他哎哟哎哟的叫着,忙使眼神给一旁的太监,让他去请太子。
李温熹却不慌不忙的取下九节鞭,一手提着食篮,一手甩开长鞭,啪的一声,将那石桌上的碟子打翻,点心摔落在地…
那本就不完美的点心在地上滚圈儿,有的还顺着地砖里的缝隙,瞬间便裹满了灰。
看着瞬间四分五裂的东西,那两个太监吓了一跳,几乎条件反射的就跪了下去,叩头道:“郡主…郡主恕罪!”
“奴才该死,郡主饶命,饶命…”
那少年站远了两步,有些诧异的看着正朝自己走来的李温熹。
敢这般在东宫放肆的郡主,怕是只有那一个了。
他咽了咽唾沫,“…”
“衡阳世子。”李温熹开了口,她一贯的没有什么表情,眸光中也透着冷意,便足够让人生畏。“你是叫李…”
她想了一会儿,也实在想不出个确切答案来。
上辈子,衡阳王府也同样过的很凄惨,可李温熹与他们没有来往,只听说衡阳王病逝后,不到半年,衡阳世子也得了病,然后就没有消息了。
总之,也是个可怜人。
衡阳世子躬身,声音温和,“我叫李瑛,今年十四,给姑姑请安。”
姑姑?
李温熹眨眨眼,脑子才回转过来,衡阳王是皇帝的侄子,与自己是一辈儿的,李瑛的确该叫自己一声姑姑。
那跪地的太监对视一眼,有一人想悄悄的退出去,进去找太子。
海图也在李温熹身后爬了起来,转身便要走。
听到动静,李温熹甩鞭过去,缠住海图的脖子,将人往后重重一摔,再次痛的海图叫娘!
“哼。”李温熹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食篮递给李瑛拿好后,便开始教训这些奴才。
“你们俩,过去。”
李温熹拎着鞭子,指着那些点心落地的方向,让那两小太监朝那边去。
小甲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爬了过去,小乙则一直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李温熹一眼。
“看见你们给世子上的点心了吗?”
李温熹又问。
“看…看到了。”
他们颤颤巍巍的答着话。
“很好。”李温熹突然抬脚,踩在了小甲头上,冷声道:“把这些点心,吃干净。”
“哎哟哟哟…郡主饶命!饶命!”
“奴才知罪,奴才知罪!郡主宽恕奴才!”
小乙抬起头,哭丧似的嚎叫道。
此时,整个院子其他人通通匍匐在地,连呼吸都很谨慎。
“怎么?这可是你们给世子吃的东西,按理该是珍品啊!怎么不吃啊!”李温熹声音愈冷,脚上也越用力,压着小甲去吃地上的东西。那太监呜呜咽咽的啃了一口进嘴里,又是点心又是泥的。糊的满嘴都是。
“奴才错了!错了!”
小乙大哭着求饶,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李温熹环视一圈,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小甲,她将脚挪开,又顺脚将人一踢,小甲滚了一圈,刚好挨着海图。
“你们狗胆包天,竟敢苛待衡阳世子,太子知道了,还不活剥了你们?”
李温熹说这话,给李昭承留了余地。
奴才胡乱,总比太子命人苛待世子要好听。
海图摸着脖子,壮着胆子喊道:“郡主!这毕竟是在东宫!您罔顾太子命令,殴打东宫宫人,实在…”
他话没说完,李温熹一鞭子便劈在他脸上。
“啊!”
愤慨的骂声变成了惨叫,海图痛的原地打滚。
李瑛也被吓了一跳,嗫嚅道:“姑姑…算…算了。”
“我不单是为了你,别多嘴。”
李温熹看也没看李瑛一眼,她收回鞭子,等着李昭承出来。
果然,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李昭承一阵风似的蹿了出来,他扬起手,直奔李温熹而去。
那架势,像是要一巴掌给李温熹打过去!
“李温…”
李昭承抬起的手,却在李温熹转回眸光时,黯然的便软了下来。
嘴上的称呼也变了。
他蠕动着嘴唇,讷讷道:“阿姐…”
“别。”李温熹手掌朝上,笑的讽刺。“李温熹可当不起太子殿下一声阿姐。”
“阿姐就非得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训我吗?”
李昭承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他指着李瑛,压低了声音,“阿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胃口有多大!昨晚不睡觉,就过来找了我一遭了,开口就是一万金!还要人参!你说他是不是狮子大开口!”
“所以你就关门不见,还让东宫的奴才苛待他?!”
李温熹怒其不争,语气也严厉了些。
李昭承自知失礼,低声道:“我是想让他自己无趣,就滚回衡阳去了!”
“皇上若是知道了,你猜你会怎么着?”
李温熹咬了一口气,瞪了李昭承一眼。“太子,我与你说过很多次,爱惜自身羽毛,李瑛是宗亲,还是世子,上门求救也好,要银子也好,都有章程可寻,你若不愿给,你就推给宗人府去,却不能这般苛待人家!”
“知道了,知道了。”
李昭承摁了摁眉心,有些不耐烦。
“咳…”
他清了下喉咙,斥责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怠慢世子!全部滚下去,自领刑杖二十!”
“是…”
院中的下人一骨碌溜了,就是挨二十板子,也比等着被郡主收拾强啊!
李温熹招招手,让李瑛过来。
她打开食篮,将一碟喜饼,一碗喜糖递给了太子,轻笑道:“三日后成婚,请太子大驾光临。”
“一定。”
李昭承接了东西,顺势对李瑛说道:“嘿,瑛儿啊,不知昨晚堂叔的话你听明白没有?这一万金啊,东宫确实拿不出来,毕竟本宫秉应父皇旨意,倡导节俭,朴素惯了。不过啊,你放心,既然你开了口,堂叔万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样,本宫给你三千两银子,你带回给堂兄,算是本宫一点心意,啊。”
这已经是李昭承能给的最大额度了,他自认对这个远房侄儿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瑛微抿着唇,拱手道:“多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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