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晚,府中灯烛已经熄了大半儿,这孩子怎还一直等在这里?
;确实有些事情,能否去书房?
顾婉华从来未曾有过的严肃,让顾文礼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走吧!
烛光亮起,顾婉华将收集来的祖父卖给别人的东西,拿了出来,只是匆匆一瞥就把顾文礼惊得险些跳起来,满身的疲惫瞬时消弥殆尽,大睁着眼睛,手都哆嗦了,;这,这些从何而来?
顾婉华这个时候哪还能隐瞒?
就将这段时间以来,祖父的反常,以及自己的一系列发现一五一十讲了出来,最后说道:;这些都不是正规得来的,是侄女请了一个有手段的偷儿,给了些银两得来的。
顾文礼两手颤抖着,下意识地问道:;华儿可是觉得,你家祖父压对了考题?
顾婉华眼底带着浓浓的悲伤,她两世为人,前一世这个时候还未出嫁,对于文人的这些个事情,太傅府从来都是最为关心的,自然而然,她事后亦知了当时的考题。
不得不说,祖父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他这压来的考题,命中率还是蛮主的,可这话她不能明讲。
顾婉华只是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二叔,考试无非那么几个类别,而祖父又深知那些考官的习性,这押准的概率想必极高。
哪怕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要占了个边儿,若被有心人利用,我们顾家就会大难临头。
若是碰巧被祖父押中了,事后……
顾文礼汗出如浆,这些道理,即便是侄女儿不讲,他一科举出身,为官多年的户部侍郎,又如何不知?
想到可能的后果,一个惊愣,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之上,;让我想想,如果假托是发现了有人流传的押题的说法,是不是可以把你祖父摘出去?
顾文礼的作法,顾婉会清楚,这个社会讲求,子不言父之过,如果顾文礼真的做出有悖伦常的事情,怕是于己的名声亦没什么好处。
假借别人之手,来给圣上上奏,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大限度的背叛。
可顾婉华不这样认为,下意识的提醒道:;二叔,从来就是先君臣,后父子。
顾文礼有气无力的吐出两个字,;华儿……
这个道理他懂,可那是他父亲啊,亲生的父亲,虽然父亲一直偏心,虽然母亲对他怨怼颇深,甚至于他与长兄都对父亲一直算不上亲厚,可那毕竟是父亲啊!
做儿子的怎么能大义灭亲,他做不来啊!
;二叔,你且想想,这些能不能瞒得过圣上?
这事一旦上达天闻,就不再是私事,圣上指定会派人下去查访,虽然押题者众,可堂堂的太傅,那就不是寻常人了,到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若是小范围内,尚可控制。
可这不是小范围内的,这段时间以来,祖父有的时间能接见好几波人,每人收银不等,最少的一二十两银子,最多的亦不过一二百两,自然是价码不同,收取的费用亦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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