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卞容仇还是第一次在阳光下,对上这饱含笑意的桃花眸,如此清晰的看清越子倾的脸部轮廓。
这个与他隔着江湖,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他似乎还从未见过她无遮无掩的真实面貌。
可只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卞容仇按下心中悸动,打趣道,“小爷我是该叫你安宣长公主,青舞,还是娘子。”
越子倾“哼”声抬手,窄袖中就射出了一支厉箭,“话可以乱说,人可不能乱叫。”
马上的卞容仇勾笑腾身避开,右手抓住那暗器袖箭落在了地上。
“不亏是当朝公主,武器比小爷家那摆弄来去都只有一把匕首的娘子要好很多。”
虽说越子倾遇刺未回宫前,屋顶绑卞容仇的那夜,就见识过了卞容仇这副越发无赖的样子。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多日不见,这人竟变本加厉了。
虽说她脸皮更厚,可以张口再编排另一个故事,说卞容仇救的“青舞”跟她越子倾毫无瓜葛。
可张口却变成了,“你别竟图口舌一时快意,忘了现在是我握着你要的线索。”
卞容仇左手一举,双指正好夹住了一片飘然落下的枫叶。
“你不提,小爷我倒忘了,你糊弄小爷救下你和那萧诚狗命,还不够管你要几个人名吗?”
越子倾扑哧笑了,她的第一反应,竟是想萧诚若在这里,面对别人说他是一条狗命,会作何感想。
卞容仇问道,“笑什么?”
越子倾背离树干直起身来,往前走的同时从袖袋抽出了她随身携带的那把精致银质小匕首,在手上把玩。
“怎么,你既知道了我的身份,就没打听到,我素来随性而为,从不知信义为何物。”
行走江湖,见遍世间百态的卞容仇,还真是第一次见人将自己的厚颜无耻,说得这般理直气壮的。
可或许就是这份理直气壮,让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知道了自己竟救了萧家子孙后,还无法与她划清界线?
还有看到那把匕首的,亲切?
所以在知道她找她时,他马不停蹄的来了。
那怕知道来了,见识到的会是她如那狗屁朝廷一样,餍不知足的贪婪面孔,他也还是来了。
彼时,越子倾正好停在了他面前,他正巧对上那澄澈含笑的桃花眸,竟不由自主的心疼。
“你本该就是这副烂漫天真的模样。”
越子倾没听清卞容仇的低喃,偏头轮到她问,“什么?”
卞容仇兀自笑笑,目光转向越子倾手上的匕首,“你不会真以为,你能伤我?”
越子倾笑意满眼,匕首脱鞘快如闪电,“不试试,怎么知道。”
只是等她匕首挥至,人已闪到她的身后,凑在她耳边娓娓问道,“公主凡事都亲力亲为的吗?”
越子倾确实有用得着卞容仇的地方,有意在试探他。
用意被点破,她也不恼,颔首垂眸间,她挥起的匕首落在左手,反手向后,这次匕尖总算抵住了卞容仇的腹部。
“可你似乎不够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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