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能就这么走啊,到底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p>
警察追问。</p>
顾娉婷猛地挣脱雷洛,视线笔直落到遗体上。</p>
只这一眼,便扑过去,跪倒在旁边:</p>
“妈妈!妈妈……”</p>
雷洛重重叹口气,朝警察点点头:“是她!”</p>
警察皱眉,不解地问了句:</p>
“人没了怎么不报案?”</p>
雷洛总算寻了句可以出气的话,两只大眼睛一瞪:</p>
“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报案有人管吗!”</p>
警察被噎了句,不再看雷洛,低头不知道在本子上记了什么,然后对顾娉婷道:</p>
“家属过来签字,然后跟我走。”</p>
顾娉婷在雷洛的陪同下,处理完一切烦杂的手续,从警局出来时,已是黎明时分。</p>
朝霞刚刚染红天边。</p>
顾娉婷站在警局门口,裹着雷洛长长的风衣,仰望着天边。</p>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p>
雷洛急得直挠头,也不知道该劝些什么,想把人扛了就走,还不敢。</p>
正愁呢,听到顾娉婷沙哑着声音跟他念叨:</p>
“你说,人死了,真的有灵魂吗?”</p>
雷洛急忙点头:</p>
“反正我信!你也要信,娉婷,你就相信,老太太肯定能看到你,所以你要是太难过,她看了准心疼。”</p>
“还有,你得这么想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管怎么说,你还有咱俩那两个宝贝,还有我呢。”</p>
“不用怕,只要你不撵我,娉婷,我永远守着你,你想开点儿成吗?”</p>
雷洛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觉得自己都快语无伦次了,这才停下来。</p>
只穿了半袖的身体,终是受不住秋天的凉意十足的晨风,狠狠打了个哆嗦。</p>
顾娉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又或者听没听到他刚刚都说了什么。</p>
总之在他话落之后,勾了勾唇角,低头朝前走,边走边跟他说:“走吧。”</p>
雷洛急忙跟上去:“去哪儿?”</p>
“回家。”顾娉婷轻声说。</p>
因为顾娉婷的笔录,提出方娴有他杀的嫌疑,因此方娴的尸体,暂时只能存放在事发地。</p>
其它一切事宜,全部要等后续。</p>
至于后续要等多久,谁也说不好。</p>
通缉特护的通缉令,今天白天就会下发。</p>
现在顾娉婷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家等消息。</p>
回程的路上,顾娉婷听话地吃了几粒感冒药,然后躺在车后座上,盖上厚厚的毯子,闭上双眼。</p>
她很想听雷洛的话——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p>
可是,她真睡得着吗?</p>
*</p>
清晨。</p>
厉家老宅。</p>
许佳慧一晚没睡。</p>
天色微亮时分,方才迷糊过去。</p>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被枕边的手机铃音吵醒。</p>
皱着眉头刚想发脾气,待分辨出铃音之后,立刻摸过电话接起来:“说!”</p>
“表姐,我已经出境了,方娴已死,我没留下任何线索,你放心好了。”</p>
许佳慧哼了声:</p>
“知道了,钱收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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