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知道抽烟不好,可开超市的人告诉我,卖得最好的就是香烟。
世人都知道喝醉不好,但好多人喝醉了一次又一次,不醉不罢休。
世人都知道吸毒不好,但吸毒却是屡禁不止。
世人都知道嫖赌不好,但许多男人就是改不了嫖的恶习,赌徒就是斩下自己的手指头还是忍不住要去赌。
犯错者并非不知错,而往往是知错犯错。人无完人,犯错是谁都在所难免的事。
我有个同事本是中学老师,他非要调厂里当个生产调度,可他手中无权,事实上哪个部门他都调度不动,难免处处碰个一鼻子灰。
他在工作中与人发生摩擦时,从不与人争吵冲突,可回到自己办公室就不得了了,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整幢办公楼都可听到从他办公室传来的“乒乒乓乓”声,他办公室凡可砸出声音的东西全让他给砸了。
我所在的技术科工艺组组长,与这生产调度差不多,也是个受气包,技术科凡吃苦受累的事都是他的,凡吃香的喝辣的事都不是他的。他上头那个踩着他的背爬上去的人,不见他的好也就算了,还怪他的背有骨剌,硌痛了他的脚。
我这工艺组长在工作中与人发生摩擦时,从不与人争吵冲突,最多把自个的脸憋了个通红,可等到下班回到自己家就不得了了,当她妻子听到老公下班回来的敲门声为他打开家门时,莫名其妙地就挨了老公重重的一巴掌。
我呢,与上述所说的生产调度和工艺组长有些高度类似,像是门底狗,从小就在外夹个尾巴,在家就显得很是狂躁。
我家有只钵头不大不小,可盛下一家四口人吃的粥,很有些文物相,说不定就是个出自哪个朝代的宝贝。
我五六岁的时候,家里不用自家开伙,一日三餐只要拿上家伙去工区大食堂领粥回家吃就行了。那段时间,母亲就天天三餐抱个钵头,带上我一块,踩着弯来绕去的泥泞路前往工区大食堂领回一钵头粥回来。
可就这么一只令人怀念的宝贝钵头,却在我有一次受了外来气回家,“嘭”地扔地上砸碎了!若是这只钵头今犹在的话,我会请个鉴宝师也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来自哪个朝代的文物。
我8岁那年,才读小学一年级呢,可我竟然涉烟了!
那是个天气晴朗,阳光灿烂的夏日。邻居家小鬼乌烤叫我帮他一起,去他家菜地拔草:
“帮我一起,去我家菜园拔草好不好?”
我说:“拔草累死累,我不去!”
乌烤说:“我又不让你白劳动,拔好草,我有东西赏你咯!”
听到有东西赏,我的积极性来了,赶紧问:“是什么好东西呀?”
乌烤就跟我卖关子:“先不报你,等拔好草保证赏你!”
我经不起赏东西的诱惑,就跟乌烤“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等我帮乌烤拔完他家菜地的草,他赏给了我一支经济牌香烟,我竟然接了过来,并任其帮我点燃,一块抽上了。
尽管这当时最蹩脚才8分一包的香烟,呛得我咳嗽不止,咳得眼泪汪汪,但我并没以此为戒,竟然从此开始偷偷地吸起烟来了,一犯再犯,犯着我一生最大的错误!
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论语?学而》有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然而,我在整个小学学习阶段,每学期刚开学我就盼着学期结束,等着新书变旧书的那一天。
每当学期一结束,我就把一本本书一页页地撕下来,把它做成一支手枪,还有三角包、纸船纸飞机什么的,然后,大街小巷的到处野到处疯。
我从来都不知想一想,其实,自己撕掉的不止是一张张纸,而是一个个都还不认识的字,一篇篇都还没读懂的课文,一道道自己都还没弄懂的应用题。
也许是小镇大溪小河池塘里的鱼太多的缘故,我10岁那年,突然爱上了钓鱼,深以为人生的意义就是钓鱼。
钓鱼,首先得解决的是鱼杆问题,我看到生产队在田边插着的竹篱笆,伸手就拔,恰巧被生产队长抓个正着:
“我看你是白学习了!”
我狡辩道:“我是看这根竹杆没插好,想把它插插好!”
等生产队长远去了,我迅速拔了根毛竹就跑回了家,系上线扎上钩装上浮标,一根钓鱼杆就成了。
有一天放学回家,我迫不及待地往鱼钓上钩了一小块地瓜,就到附近的一口塘将鱼饵扔进水塘里,不一会,那鱼儿就吃钩了。
我迅速提起鱼杆,竟然钓上了一条大约有半斤重的鲤鱼上来,急急把鱼藏进口袋里跑回了家。
要知道,我钓上这条鲤鱼的塘可是禁止钓鱼的,若是被生产队抓住了,那我就惨了,会被罚上一场电影,村人看电影由我买单。
我这属于偷钓行为,好在没被逮着,太危险了!后来,我的一位高中同学,就因为偷吃的缘故而丢失了生命。
他是我高中时的同桌,做作业时,总是等我做好了,然后从我这拿去一抄了之。所以,我内心有一种对他不太友好的抗拒。
有一个礼拜一的下午是体育课,他趴在桌子上懒懒的对我说:
“我身体不舒服,你帮我向老师请个假好吗?”
我怼道:“你不去上体育课,就自己去向老师请假!”
我绝没想到,他要我帮他向老师请假,竟然成了他这一生的最后一个心愿!
从礼拜二开始,我再没见到我的同桌,我的边上成了空位置。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礼拜天参加喷农药劳动时,看见别人偷吃西瓜,他也用他沾着农药的双手,砸开了一个西瓜,抓了甜甜的瓜瓤吞到了肚里,结果就不幸中毒身亡了。
若是当时我问明他请假的原因,然后和老师一同带他去医院,他就不会离去了呢!
由此看来,我是个该恨的人!我高中毕业后,认识了夏花,被她恨了一辈子。
远处山涧无数小溪唱着歌奔来汇来,就有一条大溪将环山的小镇和村落划成了南北。大溪的水是山泉的大集合,那水清澈得能看到被阳光照得黄灿灿的砂石和岩床,看到成群结队的大鱼和小鱼自由的翔游。
大溪的南边是小镇,北边是一个又一个村落。人们就靠着一条大木船南来北往。夏花是撑船人家的女儿,在水边生在水边长大,碧绿澄清的溪水把她养育得水灵灵的,人们都说她是方圆百里再难觅得的漂亮女孩!
十六妙龄的夏花早已是一把撑船好手了,她把竹篙往左边一甩右边一甩将船撑到彼岸时,就会听到此岸的呼唤;当她将船撑到此岸时,又会传来彼岸的呼唤。
“夏花,夏花…..”的呼唤响彻船埠头的天空,人们用这来赞美着她的美丽。
夏花在刚发育那年开始就发现,无论自己在船上或在溪边,或在小镇街上走过,都有一双热辣辣的眼睛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这盯着夏花看的人,就是我这个可恨的人。
她知道,我是镇上念书最出名的一个人,数学老师叫他华罗庚,语文老师把他的作文当范文在班里朗读,体育老师因他刷新本区百米短跑、跳高、跳远的历史记录而处处夸他……
一个夏日里的傍晚,十六岁的夏花在船上等渡客的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我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一句话还没说就冲上去抱住她亲起来。
不知为什么,夏花那晚受到我的突然袭击后,不仅没怪我,甚至还希望我的再次出现。可我从此销声匿迹了。
我去哪啦?十六岁少女夏花,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变得有心事了。她常常呆呆地站立在船头等着钟明象那晚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走在小镇的街上,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碰上我;她甚至有意无意地在我家周围徜徉,盼着我的出现。
不知已过去了几年,夏花从少女长成了大姑娘,在与镇上人有意无意的交流当中,她知道了我的一些情况。
她听说,我上山下乡了,去了远方的一个农村修地球……
她听说,我从农村考上大专了,去了一个化工城读书……
她听说,他大学毕业后,进入了市政府工作,当上了什么什么官。。。。。。
一年一年的过去,夏花总幻想着我的突然出现,或是给自己寄来一封信。在夏花嫁了人以后,她才对我彻底死心了,不再对我抱任何幻想了。
就在夏花把我完全忘记的时候,可在某一天,我又偏偏鬼灵似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同样,我没跟她多说一句话,就想抱抱她。
夏花这时已是有一个女儿的母亲,她迅速推开了我,用犀利的带有某种愤怒的眼光逼向我:
“你是谁?!”
我竟然还厚颜无耻地说:“你怎么把我给忘了?”
夏花说:“我怎么能忘呢?你的莫名其妙,你的厚颜无耻,你的不顾她人感想……”
虽然,夏花从此不再理我了,可我还是听说了有关她《离奇再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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