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预料到了结果,绫子及时闪开射程范围后斜眼睨着绯音形象全无在一边咳嗽不止,她却表现的有些嫌弃巴巴:“其中不少药材很难弄到手的,就这么被不懂珍惜的你浪费了。”
红了一圈眼眶,绯音抬起手颤抖地指着还在说风凉话语气也冷飕飕的绫子,味蕾遭到难以承受的暴击使她的舌头都处在麻痹状态,一时间吐不出半个字!
于是上一刻有关青梅竹马的纯洁好友关系有没有特殊的情感趁机乱入,以及这种情感更介于哪一类等等困惑,顷刻间化为消失殆尽的烟雾,最终只得出鼬的存在和弥月同样重要,一听就是废话的答案。
再于是,暮色四合后天色变得暗淡,当鼬刚走进这几天已经熟悉的庭院准备将绯音带回去,看到的却是某只炸了毛似的满院子乱窜找水喝。
也许被绯音这些年时常抽风磨练出了坚韧的神经,她有任何意外状况鼬都不认为很惊奇,与站在一旁冷漠看戏的绫子礼貌问候一声便拎着一脸菜色的绯音下了山。
即使理智上他告诉自己绯音任何状况都不用惊讶,他现在却也好奇着另外一件事。离开之前绫子桑看向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颇具同情。
没错,就是那种仿佛看待身患绝症病人将不久人世的同情眼神!
另一方,脸色如同调色盘在脸上换了一圈,绯音才勉强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伴随着类似于被人紧紧掐住喉咙的窒息感渐渐消失,她也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呼~简直太惊悚了我还以为我要被谋杀了!”一手扣住脖子,绯音瞪圆了双目,显然对刚才那碗堪比生化武器的药汤心有余悸。
听闻‘谋杀’从绯音嘴里说出来,鼬不再纠结绫子的目光中那抹同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而关心起最不需要关心的人……
“你不是去取药了吗?”
“我的状态哪里像取药,明明是试药!绫子超过分的,明知我怕苦还故意在药里加了很多的……”绯音习惯性地向鼬倒苦水,只是话才说到一半便没了后文。
逐渐恢复常态的绯音望着鼬转过来的侧脸不禁怔忪,之前没有这方面的意识,直到绫子毫不委婉的发问她才开始正视,甚至那一瞬间她是茫然又不知所措的。
现在鼬就在自己向前一步便能并肩而立的位置,这么短的距离轻易可以牵到他的手。
但她此时只是愣愣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再多一分的靠近都变得异常艰难,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有些感情并非永远的一层不变,而是她没能及时去发现。
多年前这具年幼的壳子里进驻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因此她不是个真正的孩童,这让她对鼬的感情也颇为复杂。以前将鼬完全当做小孩子,而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孩子有了更多比她还要成熟的思维模式,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和目标,更有着长远的打算和计划,即使不愿承认,可事实却是,她看不懂他。
更为可笑的是,重新活了一回,她不仅年龄变小了,思想似乎也贴合着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逐渐被同化。偶尔会幼稚,会犯傻,独自一个人时会感到寂寞。
也会,从依赖一个人变成,喜欢上那个人……
是了,宇智波绯音是喜欢着宇智波鼬的,大概很早以前就喜欢了吧。然而十分悲哀的,她居然只敢默默在心中对自己坦言,甚至不敢去探究鼬对她,是什么想法。
她觉得有些无力,在感情面前,平时再勇敢乐观的人也会胆怯退缩,以及弥月之于她是割舍不断的亲情,而鼬之于她,还远远不止这些。
绯音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要为这种事感到烦恼,于是像和自己赌气似的,不自觉鼓起了腮帮子。
察觉到绯音面部表情的些许微妙变化,鼬猜想她一定又来了场‘内心世界的旅行’,即便认为不太妥当,他还是决定先打断她的脑内小剧场。
他说:“过些天,我们就要离开乌沢了。”
……
…………
绯音身体不明显地僵了一瞬,半晌,她才勉强地弯了弯唇,轻声低喃一句:“这么快,又有新任务了啊……”
没注意到绯音神色上的不自然,鼬轻轻点头回道:“嗯,我们先和鬼鲛汇合,我已经事先联系他了。”
紧接着,他侧过身询问了下:“你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时间还来得及?”
绯音一直都清楚他们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也不可能永远的避世而居,因为他们有着各自的使命,在使命未完成之时,谁也无法先行一步退出。可她依然打心底里期待着,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安定下来,去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像乌沢村民一样,避开战乱及纷争,不必时时刻刻担心着失去,便能减少留下遗憾的几率。
不过她更明白,这样的想法对于目前的他们而言,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就如同她刚刚萌发察觉到的感情,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时,谈感情都是没资格的。
所以,她会收起所有的留恋和任性,回到如今最适合她的那方天地里。
鼬口中说的‘事情’除了封印和治疗不做他想,绯音深吸了口气再故作轻松地呼出,耸了耸肩回答道:“封印在见到绫子那天就被她重新加固修复了,虽然受了不少罪。至于治疗旧伤,在离开乌沢之前应该没太大问题。”
闻言,鼬也扬起了唇道:“那就好。”
向上伸直双臂,左右前后扭扭腰做了个舒展运动,然后和往常态度别无二致的拍了拍鼬的肩膀,笑容灿烂地提醒他:“天快黑了还是赶紧回去吧,我认可这里的村民人品很不错,但也难免会有一两个怪蜀黍看中我们鼬哥哥的美貌,就算鼬的实力无需担心这个,可我们有协议在乌沢期间禁止出手的~”
她表现出的态度,丝毫不像一个刚刚明确了心意的少女,她将心中所思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鼬自然也什么都没察觉到,他无语地看着绯音蹦蹦跳跳地跑远,抽了抽嘴角。听你又在扯皮,该担心有怪蜀黍的绝对是你,而非他。
可是在第二天,鼬很快就发现自己最该担心的是绯音某一天会突然从外面拐个人回来,而且这个人还是自愿送上门来的。
……虽然倒贴未遂。
*
在乌沢期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每天晨跑的日子,绯音也适应了天刚蒙蒙亮绫子就到访民宿把她从暖暖的被窝中挖出来,她们会顺着上山的必经之路沿途帮忙采摘药材。
与前几天不同的是,今天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不知为什么起的比她还早的鼬,另一个是绫子她家弟弟。他显然也对绫子折腾人的神经质做法极为不满,顶着发尾微翘没来得及打理的一头乱糟糟红发,没好气地冷哼道:“我真希望能立即到秋天!”
今天绫子一大早心情就格外愉悦,她将手上装药的篮子扔了过去,成功被自家弟弟顺手接到,才叉腰说:“臭小子你傻了吗?刚到春天就想着过秋天呀?”
嘴上不满地念着,真一还是将药篮子抱在怀里,可他却直接退后一步明智地退到安全距离:“毕竟秋天到了也没草药了啊,我也不用再被你抓壮丁了,你兴致一来我就要受罪,睡眠很重要的好不好?!小心我离家出走哦。”
“你是女孩子吗睡什么美容觉!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吧?”愉悦的好心情一下子遭到破坏,绫子额头上的青筋直冒,她把拳头捏的嘎巴嘎巴响,威胁道。
把篮子置于身前真一再度退后一步,吐吐舌头:“根本和美容觉没关系,脾气坏透了的绫子巫婆再不改改你那独断的性格一定会嫁不出去的!”
话音刚落他快速转身朝着山上跑去,他逃得飞快免得被自家姐姐抓到又是一顿揍。果不其然,刚动没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咆哮声。
双手扶在脑后跟着跑在前方清晨便这么有活力的姐弟,绯音有些羡慕地和鼬说道:“即使他们经常在吵架,感情依然非常好呢。”
曾经,和弥月斗嘴吵架几乎成了她们家每隔几天就上演一次的固定节目,偶尔遇到不同意见为了让对方服软妥协,甚至不惜使用武力解决,虽然她从来没赢过。不仅输的惨烈又被修理了一顿,气得完全不想说话,然而生气过后不到晚餐时间她们就会和好,毕竟一直气下去受苦的只有她的肚子。
“因为是彼此间最珍视的亲人,再大的错事都会得到宽容和原谅吧?鼬认为呢?”绯音的这番话其实意有所指,她相信鼬听得懂。即便总是无法看懂他,但有一点绯音是明白的,那就是佐助在他心中的分量大于一切。
就像她会时不时地缅怀弥月,在夜深人静时,他又何尝不会想到佐助?
他今天明显刚从外面回来,与其说他醒的比较早,她倒是怀疑这人根本一夜未眠。在担忧佐助留在木叶的生活还是在为今后的道路提前做规划呢?
绯音想的不错,鼬的确听懂了她话里的所指,因此停下了脚步一时没有答话。静默期间,乌云被风吹散,崭新一天的朝阳从散开的乌云后方露出整个面貌,阳光也照亮了半个山头。
大约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沉寂,鼬微微颤动了下低垂的眼睫,轻声道:“犯下过错罪孽深重的人,需要的从来都不是谅解,而是憎恨。”
只有仇恨,才能促使人迅速成长,才有足够的动力在各种逆境中生存,所以永远不知真相地憎恨他便好,就算不被原谅,也没关系。
大致可以了解到鼬这句话代表的含义,绯音快被气笑了,却还是捏紧了拳头朝着某人的腰侧砸了上去:“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以前没发现你的逻辑和人生观这么叫人捉急?”
借着对一个人的仇恨逼迫佐助成长,期待他成长到足以一人独当一面的时候再来杀了自己,为自家弟弟铺好了路的同时也偿还了欠族人的几十条命,你还真是算计到骨子里了啊宇智波鼬!
绯音砸过来的一拳头不吝啬让他感受到纯力度,鼬到吸了口气单手捂脸了。
“呐,我觉得你需要深刻的了解到一个事实。”收回拳头走到鼬面前,踮起脚尖一点也不客气的伸出两手捏上对方的脸,认真对视着:“人只有活着才会看得到希望,才能见证结果。而人死了别说你的理想,就连你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了意义。”
话语轻顿,绯音眯起双眼语气阴恻恻的,手上的力度也随之加大:“所以,要好好珍惜生命哦少年。”
撤下双手看着原本没有瑕疵的帅气脸蛋上被她捏出了红印,绯音还算满意自己的杰作,接着补充道:“算计的太精明迟早有一天要摔跟头的,谁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鼬,别太自信了。”
鼬愣了愣,面对着绯音难得的一本正经,过了会儿他才也以同样的认真心态回应道:“啊,我知道的。”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绯音无奈,却也不再对这人多说什么,只在最后背过身子时摇头晃脑来了句:“嗯哼,要是让我察觉到你有‘去死’的极端想法,信不信我一天揍佐助八十遍让你死不瞑目?”
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她还活着并且还能揍到佐助的话。
“……”鼬噎住了。
这种威胁果然很有宇智波绯音的风格,而鼬也彻底被她打败了。他在言语上极少能占上风,不过他必须承认,绯音的一些观点是有道理的。
以上话题暂且告一段落,两个人继续跟在那对姐弟身后不远处向山上行走。也许今日将话题谈到之前不曾谈的领域,以及氛围等原因,绯音在沉默了片刻后又停下了脚步。
“那个,鼬……在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绯音依然不太习惯穿木屐,正打算脱下木屐拿在手里的时候想起之前鼬让她别再光脚走路。而且如今明确了心意,在喜欢的人面前似乎也做不到像过去那样洒脱肆意、不拘小节,她会不自觉的,去注重一下外在形象。
稍微对自己活了两辈子迟来的少女心感到难以启齿,而对象还是这个一直被她当做家人的男孩子,绯音默默翻了个白眼,却也同时收回了踢掉鞋的不雅举动。
绯音在鼬眼中向来是个性格多面也多变的女孩儿,可他从来不会因为她的不定性而轻视她,也因为她的一些性格,她可以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另一面和真相。
在绯音认真和正经的时候,也表示她的话里没有任何浮夸也没有玩笑成分,故而他也不禁好奇绯音想问什么。
“什么问题?你问吧。”
都说天才注定孤独,这句话放在鼬的身上一点也不假。由于他超越了一般人的学习能力和才能,身边极少有同龄朋友。人是容易善变的物种也容易嫉妒,与其经常被实力强大的人碾压出不了头,他们更乐于和水平一般的人交往。身边没几个同龄人好友,自然许多事情无法得到倾诉,绯音觉得这才是鼬越来越自闭的真正原因。= =
咳,好吧,还是言归正传。
绯音是最接近他的少数好友之一,在不带目的也不影响初衷的情况下,他从不对她说谎。绯音深信这一点,更因如此,她才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在她重新恢复了生命意识时已经成为了宇智波绯音,而宇智波一族里这个人是否存在她也不能确定。当然,不论有没有存在过,这一族最终剩下的人里,绝不可能有她。
既然如此,她想确认的是——
“和弥月离开木叶去修行是我们临时做的决定。如果,当初我不同意和弥月去修行而是选择留在木叶,那么之后,鼬,你会不会杀了我?”只有绯音一个人能体会到这句话问出来有多么艰难,她抿了抿唇声音略带干涩,同时也将视线移开,担心会从面前这人的神色中找到一丝一毫让自己感到颓然和挫败的表情。
还在木叶时,她就曾好奇过这个问题,可当初一切未发生她也只能将疑问埋藏在心底。后来偶尔想到如果没有去修行,最终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却也没有一个恰当的时机去开口。
而此刻时间有了,也有了一个机会,她反而对那个答案感到恐惧。只要一想到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与自己期待相反的答案,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你为了村子的和平,为了你的大局和大义,一力承担着所有的压力与黑暗,塑造一个冷酷无情的形象让疼爱的弟弟憎恨你,仇视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那么,只不过是漏网之鱼的她,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然而明知哪一种结论占面更大,她却如此渴望能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让她确定一下。
绯音内心苦笑不已,她还真是病的不轻啊,这么喜欢自虐。
你会不会杀了我?
会不会……
杀了她?
鼬一怔,一时有些无言。说实话,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考虑过。绯音姓宇智波本该在抹杀的范围里,可她依然活着,因此实际上,他根本不算完成了任务。
毕竟当初她和弥月都不在村子里,即使接下了任务与木叶做了交易,他都没将离开的绯音算在内。
……因此,他确实不曾有过会伤害她的念头。
可是,假如她没有去修行,人就在族里,待他收手后会不会见到的也只是她一身血液的冰冷尸体……
和所有族人一样,死在那个月圆之夜。
绯音问的直白又坦诚,为了以示公平他也该坦诚一些才对,然而看着近两年长高了不少的绯音,听着她故作平静的声音,他却无法果断给出任何一个结论。
其实他也可以随意敷衍一下或者选择结束这个话题,但只要想到是绯音想知道这件事的答案,他就做不到应付和敷衍。
“干嘛?很难回答吗?”半天都没听到鼬的一句回话,绯音猛地把脑袋扭过来瞪着他。就算你回答一句肯定,她还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你!
没等鼬开口,绯音赌气似的双手抱着肩膀背过身,她决定从现在开始,气消之前都不要和他说话了!
被这个问题弄出的严肃气氛却由于绯音孩子气的行为而变得没那么严肃。鼬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
“绯音,我……”正打算和以前做过很多次那样安抚地拍拍她的头,也顺便告诉她自己现如今的一些想法,可是话语刚开个头便被打断了。
“喂,你们傻站在那边做什么呢?哪里有这么多的悄悄话。”像拎小鸡仔一样拽着真一的后衣领任由他在自己手下乱扑腾,绫子吊起眼角一脸的不耐。
实际上绯音也不想表现出对那个问题的答案太过在意,可她却做不到不在意,也越来越不能在他面前去隐藏真实情绪,因此她更气的是自己。
绫子突然插话其实让她松了口气,希望得知真相却又害怕真相和自己心中期待的完全不同令她十分纠结。这么一来,她就可以自然地将这个问题暂且搁置一边当做从未问过,她也不必再为了一个如今已经毫无意义的答案而郁闷懊恼。
只不过,她依然为此感到失落。
所以心中还是有气的绯音朝着鼬冷哼一声,同时与绫子说道:“我们哪里有说什么悄悄话,明明关系一、点、都、不、好!”
然后她就真的不再多说一个字,快走了几步跟上前面的绫子,却在加快脚步的过程中又被石子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只是这次她不准备依赖任何人,而是稳稳地站好挺直了背脊,一副傲气十足的模样。
鼬知道绯音很少会发脾气,毕竟没几个人能真正踩到她的底线,她的冷静和理智有时候连他都忍不住赞叹。故而,当绯音貌似很生气远离他时,他的确稍微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从绫子巫婆的手底下逃脱,真一紧紧跟在鼬的身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气氛有点古怪,但根据生物天生的直觉,他下意识认为只有鼬这边还算安全。他轻轻拉了拉鼬背后的衣服:“呐呐,鼬哥哥……”
待身前的人因为拉力停下脚步回过头无言询问时,真一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绯音那家伙怎么了?一脸拉面吃到一半才看到里面有只死苍蝇的表情。”
鼬着实对真一的形容给不出恰当的评价,于是他只好忽略了令人汗颜的比喻回答了其中的重点,事实上只有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们刚才在后面嘀嘀咕咕什么呢?真一很想这么问,接着似乎觉得这样也算合理,他点了点头倒是颇有认同感:“也是,女人的心仿佛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与其琢磨她们善变的理由还不如趁着没下雨回家收衣服算了。”
这件事他最有发言权了,绫子巫婆不也是兴致一来就死命折腾他,还不准他发表意见吗?
“鼬哥哥,我们可谓是同命相连啊~”
“……”比起好奇绯音今天格外不对劲儿的原因,他更奇怪的是,真一你到底多大?这些话由你说出来违和感绝不是只有一两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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