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于水之国雾隐村的藤原凛,本该可以作为一名普通孩子长大,但很多时候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的戏剧性,纵然命运的齿轮在不断转动,并将一个人的平淡生活搅得一团乱。
位于深山常年被浓雾笼罩的雾隐实行的政策很严苛,然而其实和某些国家一样都会暗地里做很多忍术研究,其中包括了人体实验。只为能增强国力在整体实力上超越其它强国。
这是忍者村里普遍的现象和趋势,做各种各样的研究开发出新忍术甚至是禁术。由于一些实验过于残忍,多数还未完成就已中断,更有不少参与研究的忍者会被勒令裁决,尤其雾隐一向对违反规定的背叛者采取绝不姑息的强硬态度。
即便如此,每年依旧会有人根据不同理由被通缉,而抓获最多的却是终日沉迷于禁术研究却又执着不肯交出报告的叛逃忍者。
藤原凛之所以不幸,因为她也是那些众多实验体中的一个。
或者可以说得更准确一点,她的母亲才是众多实验体中唯一存活下来的失败品。
她的母亲拥有自由接收和转接所有属性查克拉的特殊体质,想当然身为她的女儿,遗传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只要挖掘出她的潜力,就可以借由她轻松获得新的力量。
她出生之时母亲因承受不住她紊乱的查克拉而死亡,因此父亲视她为灾星,没几年便将她遗弃了,她成为地下实验室的实验体时只有四岁。
在她过去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不是父亲醉酒的可憎姿态,而是实验室中的试验台和插满身上的管子以及仿佛怎么也解脱不了的痛苦绝望。
“大概每一项不符合常理的禁术开发都存在着弱点和危机性,重复再多次的实验也会有暴走的时候。”藤原语气清淡地诉说着,可她手下掐着绯音脖子的力道却没有一点减轻。
“后来,他们竟然异想天开地打算把拥有强大查克拉的怪物细胞移植到我的身体里,企图让我成为它的复制品,可想而知……他们失败了。”而这项计划居然让一向禁止人体实验的雾隐高层默许了,政策总是有着两面性,展现在人前的是光明的白,换个角度却又如此黑暗。
呼吸的不顺畅令绯音微启了下唇,也没能再吐露半个字,她只是诧异地睁了下眸,惊讶于藤原的说辞。
有着强大查克拉的怪物?指的是……尾兽?
并不是用封印术将尾兽封印在身体里作为军事力量的人柱力,而是移植细胞,培养尾兽的复制品。
就算为了强化国力,也实在太乱来了……
当然也的确是,非常异想天开。
藤原凛由于回忆到令人憎恶的过去脸色难看了起来,呼吸也变得稍微有些急促。
“就在那次移植过程中,我体内的查克拉对那怪物的查克拉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并且引起了暴走。这是我无法控制的,那时我还没有控制查克拉的能力,即便有,或许我也不打算制止……”
“如果可以从此毁了这个实验室,毁灭整个村子也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当初的我是这么想的。”
“带给我满是伤痛记忆的村子根本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于是她内心深处涌上阴霾,心中被愤恨所填满,彻底将行动交托给了本能。
藤原眼中映着绯音看似还算平静的脸,里面的冰冷仿佛一个不慎就会冻伤别人和自己,她又道:“你从这个村子的村民口中听到的‘真相’大概是藤原凛亲手杀死了双亲是个冷血的怪物吧?可他们口中所谓的真相又有几分真实?”
在藤原来到木叶之初,绯音就发现许多村民的刻意疏远,她也曾好奇地问过弥月和卡卡西,却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时间长了她也便不再留意这个已然成为自己朋友的女生在众人口中有着怎样的风评。
但是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是一回事,她对朋友缺少了一定的细心关切却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原本打算趁着藤原的关注力没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拼力试着微动手指以便挣脱束缚的绯音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不禁默然沉思。
藤原低垂着头,刘海儿遮挡住了她的眼睛,抿着的唇却翘起一个弧度:“查克拉的暴走引爆了机器,也毁了实验室。爆炸牵连了附近很多人,说我亲手杀死双亲简直可笑至极!”
“准确的说,我连父亲的长相都不记得了,怎么杀?不过那场灾难到底有没有连累到我所谓的父亲也就不知道了呢。”藤原凛对亲人和朋友的概念很模糊,她从未体验过来自父母的关切问候,即使由她引发的爆炸可能牵连到那个将她养到四岁为了一点利益就主动卖给实验室做研究的父亲,她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原来……如此……
因为从来没有感受到来自亲朋好友的温暖才会那么清冷,除了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更是对每个友好接近的人不断试探保持距离,藤原其实是个相当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子。
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些,绯音认为她也没办法……
“逃出雾隐后我无处可去,就在这时,我遇到了在外游历的修尔。他是第一个向我展现笑容的人,虽然那个笑容在如今的我看来算是有所图谋。在我濒临饿死之际,他给了我一颗烤红薯。”那颗冒着热气的烤红薯不仅灼烫了她的手掌,更让她被冰封住的心注入一股暖流。
因此在那次的演习中从绯音手里接过烤红薯,她不由自主回忆起和修尔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因为一颗烤红薯。
在那之后,修尔向她伸出了手,问她愿不愿意和他结伴一起走。
也许是被那时候修尔温文尔雅的笑容和救助她的举动感染到了,她没几分犹豫便搭上他的手,说:“好。”
修尔是草忍村上忍,也是忍术研究基地的负责人,得知这个情况,她内心充满了矛盾以及排斥,可是出乎意料的,修尔并没有利用她去开发忍术,只是研究了下她的体质,就开始训练她。
草忍村在上次大战中损失惨重,内部政治又腐败不堪,小的国家总是会受到战争带来的影响,甚至一些国家在战争中难以存活。
这个时候自然就有一部分忍者想要深入其它忍村,打着友好往来的旗帜谋取利益或者破坏机制让自己的村子取而代之。
她便是被有着这样目的的修尔送到了木叶,明里是两个忍村长久以来友好交流的中枢纽带,暗里却接受了修尔交给她在木叶做卧底的任务,必要时透露情报给他。
偷取封印之书本不在她的任务范围里,但是修尔突然改变了心意,不论这部禁.书对他或者对木叶有着怎样的意义,她都会替修尔办到。
其实为了继续保持友好外交关系,她应该将这件事做得更加滴水不漏的,如果不是被宫坂察觉并被绯音追上的话。
“宇智波你永远无法体会被当做实验体研究的人那种无助的心情,我是生存在黑暗里的人,你却身处光明不知愁苦,你的笑容对我来说就是讽刺!所以,请不要……再对我笑了。”那么温暖真实又耀眼的笑容,她会忍不住想要彻底毁掉它!
掐在脖子上的双手再度用力,绯音蹙紧了眉心,表情里满是挣扎。
混沌的大脑有些呈现缺氧状态,可她的意识还很清醒,思想也并没有向这样的藤原妥协。
在藤原单方面的诉说中她确实了解到了自己没资格去评价的经历,可就算这样,她也真的没办法,原谅她。
“宇智波的身边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处处袒护教导你的老师,你会为了他们建立目标努力生活认真修行,而从来不曾拥有这些的我,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就是将修尔的意愿当做必须去完成的任务。”
“我想以此证明自己生命的价值不止是在阴暗潮湿的实验室!只有这么做……我才会认为自己确实还活着。”
“宇智波,你告诉我……这样低微的祈求难道过分了吗!!”
想要更好的生活谁也不能说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资格,不论这个人曾经做过什么错事。
况且,藤原只是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子,却在最该无忧的年纪经历了残酷的待遇。
藤原的心情她能够理解,毕竟她的朋友也包括了这个将别人的意志当做唯一活下去的动力的女孩儿。
只是这份理解并不表示她就会认同藤原的做法,要原谅这样的她,绯音做不到。
一直压抑的情绪似是随时有爆发的预兆,强烈的心情起伏让绯音强制性逆行运转起了体内的查克拉。这一刻,她凌乱的半长发略微拂动,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蓝色光芒几乎形成一个包围圈。
藤原怔怔地望着,回过神后,她清晰感受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冲破空气波对她产生的强大束缚力重新恢复行动的双手抓住藤原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扣紧她的手腕,态度强硬地用力向两边掰开。
“我是无法感同身受体会到你说的那些痛苦和绝望,但我很乐意听你对我谈起和抱怨。”
“我身边有亲人,有朋友,也有处处帮助维护我的老师,就因为难能可贵地拥有过才会更加珍惜与他们相处的时光。”
不理解空气波为什么会对绯音无效,藤原还有些发愣。
终于让那双手离开了自己的脖子,绯音继续说道:“实际上有一点你错了,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没有谁会真的不知愁苦,很多人都经历过伤痛,被迫面临分离,怀念着相聚时的短暂光阴,并且期待自己可以不负众望让已经不在的他们得以安息,然后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都会去跨越突破,笑容不是永远快乐无忧的代名词,只不过我们在对待困难上有着不同见解,表达的方式也不同罢了。”
“也许藤原你的选择是对的,也不需要我对你的经历表达同情,更不屑要这份同情。”
“打算借此机会证明自己还有更多生存价值或者就是你独有的方式,然而……”
想起那个躺在白色病床上因重伤差点丧命的小少年,绯音就不能让自己去谅解她,那样对宫坂来说,太不公平了……
“然而……”她猛然睁开了轻阖的双眼,依旧是写轮眼的猩红,声音洪亮且清晰地:“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绝对不是伤害别人的借口!!!”
与之前不同,在她猩红的眸瞳中,呈现出了另外两个勾玉,她在这种情形下竟完成了普通写轮眼的完整进化。
藤原僵硬着身体,绯音的一番话直截了当戳中了她一直在逃避也不愿被揭露的心理。
即使有着再多的理由,也都不可以当做伤害别人的借口,吗?
明明是这么严厉的训斥,她除了有种被敲醒的惊觉外,却也万般感伤。
无力地放下了手,垂着头的藤原在察觉到有人出现在身后并用苦无抵住了脖颈时也没再有动作。
不过被她压制在下方的绯音却急忙开口:“不要伤她,鼬!”
鼬神情微愣,手上的苦无也在她开口后一顿,却还是保持用尖端抵着藤原脖颈的姿态。
松了口气的绯音对着不知为什么会赶来的少年弯了弯唇,轻声道:“谢谢。”
接着,她再次将目光移至垂着头颅沉默的女生身上,轻吐呼吸:“在你心里其实是不忍杀宫坂的对吗?”
闻言,她顿了下才抬起脑袋,她的反应令绯音沉重的心情轻松了一点,看来她猜得没错。
“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在那时直接杀了宫坂却在最后关头收手刻意避开了要害,而且将他带到森林外,是不想让他错过得到急救的时间吧?”
“……”
见藤原依然不语,绯音叹息道:“你伤到我的空气波和打伤宫坂的不是同一类型的忍术,也算是……对我手下留情了呢。”
语毕,绯音摆正了表情,唇角微勾自信道:“藤原,不要自欺欺人了,在你心中早已认可了我们是同伴,还想否认到什么时候?”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儿,一声嗤笑打破了彼此间的寂静。
“……你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藤原动了动唇,神态中还保有几分固执地坚持,可眸中彷如寒冰的冰冷早已淡去,光是这轻微的变化也足以说明她的心确实动摇了那份坚定的信念。
【“这个问题太难解了,除了先前我说过希望守护同伴的性命外,却想不到如何守护,我相信弥月当时也思考过怎么将同伴活着带回村,最后她还是失败了。”
“唔,虽然我现在没有答案,但是等我得到真正想要的答案的第一时间肯定会先告诉卡卡西老师的。”
……
“同伴要守护,村子自然也要守护,假如日后陷入抉择的两难,我也不会舍弃任意一方,另外,我相信我认可的同伴不会让我为难。”
“即使有,那么我也会拼尽全力去阻止,然后再找个没人的地方毫不留情地胖揍他一顿!”】
虽然她们的情况倒是更像互殴,不过她的这位同伴悟性极高,应该还不至于再胖揍几次打醒她。
更何况……
“现在的追兵可不止我一个了,早说过你逃不掉的。”
被成功拖延了时间,此刻除了和绯音同为一族的少年,追踪上来的还有一直四处寻找封印之书下落的忍者们。
清楚了解到局势,也因为绯音的话在心里造成了一定影响,藤原再也兴不起继续搏斗的心思,她随即暗下了眸:“……这场战斗,是我输了。”
或许这场战役由始至终,她都没有赢的可能性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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