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满一周岁的孩子还是有一定重量的,况且木叶丸被养得非常圆润,虽然在背带的作用下减轻了一部分负担,可时间一久也不禁感到手臂发麻酸痛。
瞥着从后面跟上来的鸣人,她毫不犹豫地抬手一抛,将手上的两个拨浪鼓扔了过去:“喏,拿着这个。”
双手垫在脑后神情显得十分悠闲的鸣人差点被突然甩给他的拨浪鼓砸中脑袋,一阵手忙脚乱地顺势接住,在看清了扔过来的物体后立即摆出一张‘本小爷英勇帅气,绝不能接受幼稚玩具的陪衬’的嫌弃表情:“我可以拒绝吗?”
“没关系。”绯音接话,就在鸣人打算把拨浪鼓重新塞回来之前,她又道:“帮忙拿玩具和抱孩子任选其一,当然,不选也无、所、谓!我很好说话的!”
拿着拨浪鼓的手抖了抖,鸣人一脑袋冷汗,这副根本没商量的语气叫做很好说话?他会信你才怪!
难得机智了一把,在心里权衡着利弊以及二人目前武力上的差距,鸣人瞬间做出了对他而言最正确的决定,并且展现出一张极为正色的面孔,一脸正直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拿一下好了,不要对我太感谢!”
分明就是不想在两者之间选择抱木叶丸,却偏偏被这小子说成了拜托的含义,绯音诧异地挑眉。
这么傲娇的表情和口不对心的态度怎么回事?若不是她对俩小孩儿的日常活动还算清楚,她都要怀疑鸣人和佐助私下会不会已经碰过面了。
但是,她只听说过白痴会被传染,可从来没听说傲娇也能传染啊。
然而,当她看到前一刻还一脸不情愿担心拨浪鼓影响到他小爷未来的火影形象,这一刻已然摇晃着手里的玩具玩得似乎很愉悦的鸣人,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即使有着伟大的梦想,此时的鸣人也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骨子里依然存在着稚气。
不仅活泼又好动,容易被事物吸引注意力,更会对许多事情充满了求知欲和好奇心。
思及此,绯音低笑出声,她其实很庆幸自己可以亲自见证一个人从稚嫩走向成熟的阶段,这个过程总是会令人觉得感慨,她也希望可以一直见证下去。
被莫名其妙笑了一顿,鸣人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就算她在笑突然想到的一些有关你的事,可能会让你知道吗?于是轻轻扬起唇角,随口敷衍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木叶丸最近胖了不少啊,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呢。”
语毕,略带嫌弃的眼神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特别安静乖巧的肉球,小家伙趴在她胸前已然昏昏欲睡了。
不知自己被绯音拿来挡枪的木叶丸睡得一脸香甜:“Zzz……”
绯音霎时哑然,这孩子,还真够纯真又幸福的。
这个年龄的木叶丸没有烦恼和忧愁,不用担心可能明天就会到来的战争而紧张和忐忑不安,也不必害怕同伴的生命遭到威胁,甚至不用杞人忧天亲人也许会早早离世。
困了就睡,饿了就吃,被长辈们保护在羽翼下,安稳平静地过完童年。
回忆起几年前的那个夜里,她也曾被弥月这样抱在怀里逃离了由于九尾袭村而在一瞬间瓦碎塌陷的房屋,她被迫埋在弥月的胸口,她明白弥月的想法,不愿让她年龄太小便见识血腥,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而她的思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她清楚了解周围正发生着什么才让村民如此慌乱。耳朵里听到的惊叫声,建筑物倒塌的巨响,忍者们如临大敌的谈话和吩咐以及鼻息间充斥着的血腥味都那么真实。
那夜过后弥月和大部分族人去参加了因为此次霍乱而牺牲的忍者们的葬礼。
那夜过后,原本一出生就可以拥有一双疼他、爱他、陪伴他长大的父母的鸣人成为人柱力,也因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他的经历注定了他的忍者之路不平凡。
主观来说,她和鸣人一样都没有父母陪伴,而她却只需要尽量让自己在意的人感到安心即可,她也没那么高的期待希望得到所有人的认同,身边有着重要的亲人和朋友,她就不会再感到孤单寂寞。
鸣人在缺少父母的教导和饱受村民疏离排挤的情况下孤单走过了几年时光,却依然能端正自己的三观坚定向着目标前进,这份坚定和毅力让她也不由得十分钦佩。
以村子的角度,他们都站在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上,走得太近便会招惹猜测和非议,距离太远就只能冷眼旁观,所以她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在不给族人添加麻烦的同时再给鸣人这个孩子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
一向不愿插手太多闲事,却又做不到完全漠视,她宇智波绯音一直都是个很矛盾的人。
至于他们,在这条艰难的路上都还有得磨练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不知不觉思绪便多了起来,一路上他们偶尔有几句交谈,气氛虽然不活跃却也不沉寂,几分钟后二人回到了三代家,绯音用钥匙打开门向一旁侧身让开:“先进来吧,初冬的季节,还是屋子里更暖和。”
*
安置好已经睡熟的木叶丸,绯音看向站在柜子边,手里拿着一个玩偶摆弄的鸣人,不禁柔和了神色:“说起来,鸣人理应也对三代爷爷家不陌生才对。”
自从四代夫妇去世后,三代可谓是鸣人名义上的监护人了。
“咦?”有点出乎意料的,鸣人呆愣了一瞬,然后他放下手中这个穿着缩小版三代火影白袍,头顶火影斗笠,拿着两片铜锣的猴子玩偶,单手托着下巴环视了房间一圈:“嗯……你不提还没发现,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眼熟。”
……呃,或许她早该预料到鸣人可能很久没来过三代家了,却没想到他的记忆居然淡得只剩下一丁点模糊的印象。
当然,她完全能理解,毕竟像她一样出生便拥有记忆的‘另类’已然是个特例。
无奈地耸了耸肩叹了口气,神色中却流露出一抹怀念:“记得第一次见到鸣人就是在三代爷爷家啊,那时候的鸣人还很小呢,大概比现在的木叶丸更小一点。”
“啊,原来如此。”鸣人恍然,随后他继续往前思索了下,才抓住绯音话语里的重点,于是换上了一副有点意外的惊讶表情:“我以为撞翻你的三色丸子那天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更加让人难忘的还是,被你揍的那两拳。←_←
事实上他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虽然从那之后没什么交集罢了。那时的鸣人年龄太小,也就不会把什么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
绯音一向最喜欢与人畅谈曾经和展望未来,她弯了弯眉眼,打趣道:“第一次见到鸣人的时候,鸣人比木叶丸更可爱,玩积木差点被倒塌的积木活埋,真遗憾为什么当初没留下照片。”
“……”你到底在遗憾没留下他小时候的照片还是在遗憾没留下他被活埋的照片啊?偶尔的说话恶劣也罢了,竟然连喜好都这么恶劣!
这番抱怨在心里吼两声就行了,说出口又要担心这家伙会越扯越远,而且他对‘可爱’这个形容词也不甚满意。
对于这一点还是有必要声明一下的,鸣人双手环胸一脸不爽:“本小爷以后可是要做火影的,不准你用可爱形容我。”
第一次亲耳从鸣人口中听到他充满志气的宣言——我要当上村长!绯音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于是欣慰地道:“鸣人我看好你,待你有朝一日飞黄腾达,站在忍界巅峰坐看和平繁荣盛世之时,可不能忘了我。”
——果然不能和她聊太多,真的越扯越远了啊。
再一看绯音那张展现着‘慈爱’的脸,鸣人嘴角一抽:“绯音姐,你能不能把长辈看待晚辈的表情收一收?”
在年龄上两个人只相差两岁,但是为毛他总有种被长辈注视关爱的感觉啊喂!
绯音摆摆手根本没理解到鸣人内心的纠结,笑容依旧很阳光,‘慈母般的光辉’正从房间向着客厅逐渐扩散中:“我这是鼓励的表情,是对你的信任哟。”
……真的假的?鸣人黑线。
接下来的午后,绯音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副纸牌,朝着鸣人招招手:“鸣人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来玩纸牌吧。”
鸣人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纸牌怎么玩?”
“我教你!”某只也是个半吊子的拍拍胸脯,说得那叫一个自信。
“哦,好。”
“等木叶丸睡醒了咱仨一起玩,不过还是三缺一呢。”四个人就能凑一桌麻将了,绯音觉得有些可惜地砸了砸嘴。
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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