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副轻松模样稳稳背着绯音在林中跳跃,却由于这句话的缘故,鼬脚下突然一个虚晃。待终于安稳站在一棵树的枝干上,他才侧了侧头,语调略带无奈地回了句:“又在胡说什么?”
宇智波家的外挂写轮眼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才没胡说咧~然而绯音吐吐舌头也没多说别的,她露齿一笑:“人家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嘛,我刚才差点被劈成两半诶,那个女人超恐怖的!”
要是当时被杀掉,死亡森林可就真成了她的葬身之地了。
语毕,她用手指戳了戳鼬的后背,感叹地说道:“不过鼬现在已经可以很好的善用写轮眼了呢。”
家族里拥有强劲实力的忍者不在少数,但在短期内提升各方面的素质并且灵活善用写轮眼的人,却屈指可数。宇智波鼬,她现今就可以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无限潜能。
于是她嘟了嘟嘴,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你这么优秀我压力很大的,看来以后还是减少和你同行的次数好了,一个天才一个废柴经常被指指点点互相比较我也非常苦恼啊。”
脚步不再停歇地继续背着绯音在树林中穿梭,即使天还未亮,他也没碰到前方任何障碍物:“迟早有一天,或许绯音也会善用只属于你自己的写轮眼,你无需妄自菲薄,在我眼中,绯音有着很广阔的进步空间。”
因为自身的弱势,在危机来临时会比别人更希望得到力量,这几乎是每个人都有的共性,相识多年,他了解绯音不服输的个性,那么这种共性就越是容易体现在她身上。
“……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鼬这么会说话,还擅长安慰人呢。”怪不得这家伙毕业好几年了,在忍校至今还是个名人,那些小姑娘提起他就花痴捧脸状,她就没这等待遇!嫉妒!(喂)
虽然奇怪于自己背后那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忽然捏紧了他肩膀的动作,鼬依然勾了勾唇角,淡笑不语。
他这么说并非在安慰,而是点明了事实。从来没有不用努力就顺利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天才,相对的,绯音口中经常提到的吊车尾,也不是不用努力就能改变在别人心目中的印象。很多事情是要以行动去证明的。
绯音的进步空间不止表现在不服输的层面上,更是表现在,她会比任何人都渴望突破能力的极限和瓶颈。
两个人在短暂的交流后沉默了下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人的发顶,绯音陷入了沉思。
只属于,她的写轮眼吗?
宇智波一族的血继限界,本身就拥有最基本的开眼条件。但也不是每一个族人都能有这样的一双眼睛。
向后逆行的风吹乱了绯音的短发,被风吹得扬起的沙砾打在脸上有种轻微的刺痛感,近期长长了一些的刘海儿偶尔遮挡住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同时也遮蔽了其中流露出的一丝复杂情绪。
……假如,所有人都能好好活下去,开不开启写轮眼对她而言不再重要,如何开启写轮眼她是清楚的,但就是清楚着这一点,她才会更加忐忑和不安。
而刚刚经历过的危机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她有多么弱小,弱小得连自保也做不到。当那些查克拉线绑住她无法挣脱时,当自身力量渐渐被夺走流失,当那把长刀即将落下,都十分明白地告知她一件不容忽视的事,那就是她的无能为力。
察觉绯音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再度收紧,有着写轮眼的鼬看得穿敌人的每一步动作,制造得出难以解开的幻术,唯独看不穿的只有人心,也感觉不到她的忧虑。
淡瞥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鼬避开了遮挡在前方道路上的树叶,提议道:“绯音不妨多付出一些努力和认真吧。”
绯音怔忪,随后无声地笑了。
嗯哼?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她轻轻挑眉。
随后弯了弯眉眼,绯音在此征求某位哥哥的意见:“我也是有着伟大人生理想的,那么,待有朝一日我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名号响当当的优秀忍者,到时候我能欺负你弟弟吗?”
这就是你的人生理想?还真够没追求的。
鼬的高冷面瘫脸一如既往,直接拒绝:“不可以。”
早已猜到了一定是这个答案,绯音也不失落,嘛,其实弟控属性也很萌不是么?
当然,鼬怎么回答并不重要,而接下来她将面对的果然还是如何提高身体素质和实力,这才是首要目标。绯音一向不喜欢将心事挂在脸上让身边的人也感到不愉快,在随意交谈了几句话后,便把心中那份忐忑不安压了下去。
身体重新蓄满的能量,绯音从鼬的脖颈旁边探出脑袋,说道:“还没谢谢刚才鼬的出手相救,一直以来总是给你们添麻烦。”
此时林中少了些许暗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中折射下来几道预示着黎明的光线,几缕光线逐渐让前行的道路变得清晰了起来。
紧接着上一句,绯音就如承诺一般,继续道:“假如有机会,下次让我来拯救你吧,我也想当一回英雄。”
难以想象,绯音居然也有如此正经的一面,鼬回应了一声:“好啊。”
鼬的态度似乎根本没把她的承诺当一回事,有些郁闷地撇撇嘴,绯音表示十分不愉快:“我这次很认真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所以我也很认真地在听。但是……”
“……”
“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的。”
“……”
绯音特别想照着他的后脑勺一巴掌拍上去,难得耍个帅,在口头上占占便宜,鼬竟然一点都不配合!
失落地耷拉下脑袋,绯音一脸心塞的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实际上,鼬的确并非不信任绯音的豪言壮语,只是,他不觉得自己会遇到什么事情需要别人来拯救。在此刻的鼬心里,绯音和佐助一样,都是需要被保护的角色,而他就是那个保护他们的人。
所以他也不认为,真的会有那一天的到来。
中忍考试的第二场,鼬在还带着绯音的情况下却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本场考试的第一名,彻底落实了参加考试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形式的认知。
在这之后,本想趁着别人的关注点不在她这里打算偷偷溜走的绯音,被负责第二场考试的特别上忍抓到,阻止了她的逃跑。
她惊恐地朝着某人伸出手:“鼬~~”
——好人做到底,再救救她啊喂!
而收到求救信号的某人这个时候却刻意当做没看到,扭过了头……
绯音一脸深受打击,好过分!
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挣扎,或者说了多少好话,拎着她的特别上忍都没半点怜悯意思地把她提溜到某位监护人面前:“你家走丢的失踪人口。”
捂着脸不敢直视弥月表情的绯音只知道自己从一个人的手上被递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上,已经顾不得自己被拎来拎去的形象是否很丢人了。
拎着绯音的衣领,弥月简直笑得天地失色,周围似乎凝聚起了风暴,背景也是漆黑一片还间接伴随着电闪雷鸣,显然被气得不轻:“这个蠢货让你们费心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像只小鸡仔一样被人拎在手里的绯音瑟瑟发抖,完全不敢搭话!脑内自动上演起了小剧场,自己头顶苹果站在树下,弥月把她当靶子射苦无的一幕……
“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该示弱的时候就得示弱!
那么看在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弥月咱们打个商量呗~
事实上,‘被当成靶子射苦无’都是绯音自己脑补过头的产物。总得来说,弥月也不舍得太严厉地惩罚她,因此在征求了三代目同意后,丢给绯音一个扫把。
抱着比自己还高出一截的大扫把,绯音表示很困惑:“这是做什么?打扫院子?”
弥月比出一根手指,否定地摇了摇:“不,是个比打扫院子更有意义的工作。”
“哈?”
……
…………
看着眼前清冷无比却尽显庄严肃穆的地带,绯音额迹一跳,话说,她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
一排又一排的黑色墓碑上篆刻着历代因战争牺牲的忍者之名,其中还有一部分石碑前摆放着未燃尽的香火和祭品。
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旁边的人,绯音结结巴巴地去证实,问道:“弥月,你说比打扫院子更有意义的事情,就是……”
弥月双手叉腰,望着前方,却不知她的视线落在了哪里:“这里是为了木叶以及执行任务而牺牲的同伴们最终的安逸之地,入秋了,你看到处都是灰尘和落叶,绯音啊,记得打扫干净哦。”
抽了抽嘴角,即使很无语弥月让她来扫墓,嘴里还是应着:“嗨以……我会打扫干净的。”
目送弥月交代完后离开,绯音拖着扫把也开始了扫墓的工作,直到日落黄昏。
每当她擦拭一块石碑之前,都会秉持着敬重的原则弯腰鞠躬祭拜一下。在她面前的这些石碑下方,沉睡的是英雄的灵魂,作为晚辈,理应对每个以忍者精神战死的人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在绯音心里,贡献不分轻重,不分大小,只要他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同伴,都是村子和国家,就值得后世永远缅怀。
石碑上刻着的名字,有陌生的,也有听说过的,甚至是熟悉的人。当脚步停在了中间一块墓碑时,她放下了手里的扫把,盘腿坐在地上。
这块墓碑和其它墓碑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别的石碑上篆刻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只有这块篆刻着两个人的。
盯着石碑上的名字,片刻后,她柔下了神色,嘴角微微轻扬,尽显温和:“老爸老妈,绯音又来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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