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宫本说有事，我就一个人去见了首领——带着给爱丽丝的蛋糕。
我坐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森先生把爱丽丝哄好。
“久等了，常朝。关于小菅，他的消息一半准确，确实是英雄方的人放出四年前的事情的。”
“那是认真准备跟我们开火吗？”
“我认为不是。”森首领用指节敲着茶几，“透露你信息的，是‘前英雄’。他在四个月前就从英雄协会退出，并且因为不明原因被吊销了英雄执照。”
“？？？什么操作？”我不太好，“英雄给了他禁封资料后又把他踢出去？生怕资料泄漏不出去？”
“关于这点我也很疑惑。但是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
“如果那是另一方势力的间谍，那就说得通了。”
“不可能，现在英雄方和横滨的局势够乱了，没人敢再分一杯羹，就连世家也不会那么没眼力见插一脚。”
“如果不是本土的势力呢？”
“...诶？”我愣住了。
不是本土，实力大到足够参与横滨之争的，可能只有欧洲的组织。
钟塔侍从。
“不是你想的那个。”我还没出声森首领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只是个小规模的部队。英雄那边有人见英雄的势头不妙，就和外界部队勾结，先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再离开英雄方。”
“那我的资料？”
“是那个人放出来的。他想要你先和英雄方正面起冲突，再浑水摸鱼。”
“明白了，我是钩是吧？”我点头，“那森首领，我可以找他们要点出场费吗？”
“当然，注意分寸就好。”森首领意味深长地笑了，“对了，常朝要去地牢看看吗？”
“地牢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抓来的人和蟑螂吗...我不喜欢蟑螂，还挺害怕的。”
“那让太宰君陪着你去吧。”
“不行啊首领！太宰比蟑螂更可怕！！”
——
结果还是去了，和比蟑螂还可怕的家伙一起。
“拿我和蟑螂比较什么的，常朝你太差劲了吧。”
“差劲的到底是哪里的谁啊。”我气到不想说话，“你和首领串通好的是不是，非要让我看，这么黑看个鬼哦。”
“难道常朝真的不知道首领是让你来干什么的吗？”
“知道，”我往台阶下走，“处理小菅呗。”
“哦？那常朝老师准备怎么办呢？”
“...你一说我心里就慌，你每次喊我老师的时候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总之，先和他谈谈吧。”我把灯放在地上，让昏暗的房间多少亮堂了几分，“好啦，小菅义野，别装晕了。”
被绑在石柱上的小菅闻言动了动，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虽然可能不会有答案，我姑且还是问问，为什么一定要那么针对我？”
“不是为什么背叛，而是为什么针对你吗？叶隐闻书还真是如传言中的一样，为大局着想啊。”他讽刺我。
“你不会真当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吧？”我觉得他真是无药可救了，“背叛这种事，除了更大的利益以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哼，为什么针对你？”小菅吐了口唾沫，“那是因为你太出风头了啊，山本常朝。”
“同样在游击队，你拿着无败绩的任务记录时想过我们吗？明明就是个臭屁小鬼，却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你知道我们有多讨厌你吗？”
“我，高傲？”我指着自己，回头看太宰。
他冲我摇摇头：“大概是嫉妒和恐惧混在一起，记忆出错了吧。”
“你也就是凭着这幅皮相才上位的吧？说到底，那种才能不可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存在啊，”我指指我的左肩，“但是被你给毁了不是吗？”
“你放屁！这只是你拿来打压我的借口！”
打压？我皱眉，我什么时候想起过他了？
我往前一步：“你可清醒点吧，我还有事要问...”
在我抬脚的同时，我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太宰治朝小菅义野开了枪。
眼见小菅的呼吸渐渐微弱，我往太宰治那边转头：“喂！要动手不能等我问完吗？！”
“你的问话太无聊了。”太宰把枪收起来，“你想问他和他妹妹的关系是吧？他们基本没交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可是全知全能的太宰啊。”太宰治走到我身后，推着我出了地牢，“好了，尸体就让其他人来收拾吧。”
“突然态度这么好你让我很忧心啊太宰治先生。”
“嗯，因为我想请常朝帮个忙。”
“我不会向恶魔出卖灵魂。”
“过分啊常朝。”太宰拉着我走到了走廊上，“我最近带孩子也带得超级累，所以你帮帮我吧。”
“我能帮你什么啊，帮孩子看病吗…呜啊！”太宰突然把我往他那边一拉，我直接撞他身上，“你神经病吗？”
“嘘，来了。”太宰非但没放开，还怕我声音太大把我嘴也捂住了。
“你这什么特殊的带孩子方式？”我保证绝不大叫后，他把手放开了，但还是松松地环着我。
“常朝，现在从背后看得话我们像不像在接吻？”他在我背后说。
“你是不是真的被憋出心理疾病来了，我给你疏导一下吧。”我一时气结，“就算我要和恋人接吻也不会选那么累的方式啊，仰头仰得脖子酸。”
“那你喜欢什么方式？”
“话题偏了，我为什么要和你讨论接吻方式。”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太宰...先生？”是个青年的声音。
“你要等的人？”我小声问他。
太宰笑眯眯地点头：“配合一下。”
“这不是芥川君吗？训练结束了？”太宰放开我，转身面对那个青年。
我也从他身后打量着被太宰称为“芥川”的人。
“是的...太宰先生这是在？”芥川有些迟疑。
“看不出来吗？”太宰摊摊手，“求爱呀。”
芥川：“...什么？！”
我：“....什么？？？”
“字面意思哦。”太宰拍拍我的肩。
“太宰先生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看上去弱得不堪一击的女性...？”
“说什么呢，常朝可是脸又好看，战斗力也一流。看吧芥川君，想要和我比肩，至少要达到常朝的水准才行。”说罢他又仔细想了想，“像芥川君这种的恐怕永远也达不到这种高度吧。”
太宰治你瞎说什么呢，成天把我贬得一无是处的不就是你吗：）
芥川瞄了一眼我的头发，正色道：“头发的话在下也能留到那个长度！不过是齐肩而已，不会影响在下战斗！”
我：“我觉得太宰不是那个意思。”
罪魁祸首还一脸高兴的样子：“不过芥川君，你的话是永远也没可能达到常朝的水平吧。”
“我求你不要再说了！”
“是发色吗？！太宰先生偏爱全黑在下可以染发！”
“这位兄弟你找好重点行不行？！”
“那就请前辈和在下打一架看看吧！”芥川的外套上冒着红色的像电流似的东西。
“可是...”我苦恼，“我不是武斗派的啊？”
芥川停顿了一秒，不屈不饶：“那么在下可以和前辈比试其他的！”
这倒霉孩子是被太宰洗脑了吧...挺可怜的，我也不想欺负他诶，找个什么方法劝退比较好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知道波粒二象性吗？”
在我用一套量子学理论成功把芥川洗脑后，他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我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太宰治，发出了死亡通牒：“所以你就是让我来演捉奸现场的？”
“嗯哼。”他哼了一声，“常朝很配合啊，能毫发无伤地把芥川君送走。”
“你没事让他和我扯上关系干什么，不是你的风格啊。”我皱眉。
“只是觉得他在常朝那里能学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变通。”
“你是变着法子损我墙头草吗。”我抓了抓头发，“他就是小银的哥哥？性格差太多了吧。”
“感觉像是养了只喷火龙呢。”太宰说。
“其实要是真的能养喷火龙那也不错，”我揉了下左肩的伤口，“我也挺想养宠物的，最近。”
“我记得你以前养过鸟？”
“燕子啦燕子，后来死掉了。”我和太宰走到楼上，“本来捡到它的时候就奄奄一息了。”
“宠物啊……”太宰长叹一口气，“到时候死掉了常朝会哭哦。”
“才不会！！”我走到门口，发现下雨了，“我明天要去宠物商店。”
“来真的？”
“当然。”我撑开雨伞。
“明明知道到最后，它会比你先死掉吧。”太宰在伞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有失去的一天，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啊，”我和太宰家在相反的方向，所以我转身背对着他，“但是至少得到过。”
我回头冲他笑：“得到过不就足够了吗？”
太宰的表情先是凝住，又像是对什么失去了兴趣：“是吗？那再见吧。”
“嗯，下个工作日见。”我抬脚要离开，又听到后面的人在叫我。
“枪伤疼的话就说出来怎么样？森首领虽然不近人情但应该会批假的哦。”
“知道啦——我会去说说看的。”
太宰只要不发疯，基本上是个好人的。
我稍微有些遗憾地想，可惜他大部分时间基本上都在发疯。
——
“...总之，龙脉的信息我只能找到这些了。”宫本脸色阴沉。
“虽然百分之九十都是我已经知道的，不过看在你这么辛苦地去找的份上，这次就算了吧。”和宫本对话的人带着帽子，难以看清她的脸，“对了，你不需要去守着小菅义野了。”
“为什么？”
“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宫本诧异到，“常朝不可能那么快动手！”
“她确实不会，但一定要她来动手吗？”那人冷笑一声，“算了，反正不过是个被龙脉影响才有胆量飞蛾扑火的垃圾。”
“...那现在你要怎么办。”宫本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清和？”
“现在？现在已经没什么好做的了。”清和稍稍抬头，“既然已经种下了‘因’，‘果’成熟的时候也不远了。”
“别这么看着我，宫本百合子。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的，不是吗？”
清和抬起头后露出的眼睛，流淌着同血液般粘稠的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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