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战在晋子心里没有任何悬念,她的弟弟会比原著里的佐助更强,不论是实力还是心理,这点毋庸置疑。然而,赤胴铠吸收查克拉的能力仍旧使晋子不爽,并且在心里狠狠地给音忍和大蛇丸记了账。
之前掌心画的符文,可以压制咒印带给佐助的疼痛,为了最佳效果,她选择用自己的查克拉来绘制,却忘了赤胴铠的特技。所幸晋子又加了一层守鹤的查克拉保险,赤胴铠应该也感觉到越吸收越堵塞,将将停手,被佐助一个跳起踹出几十米。
真遗憾,没有被尾兽的查克拉炸死。
晋子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冷笑连连。
她从来都不是性格平和的人,曾经以为私塾的生活缓慢而美好,自己就会变得如松阳一般温柔。只是后者身为虚的人格之一,某种印在灵魂刻进血肉融入骨骼的东西,比思维更加可怕,所以才会教出数不胜数的偏激派攘夷志士,她正是其中之最,令幕府无比头痛。
高杉晋助的家庭更不必说,假如没有那个记忆中只剩下浅浅身影的母亲,她便只把宇智波当做家,把富岳和美琴当作父母。可惜人类没有夜兔弑/亲的陋俗,受崇高的道德约束,高杉晋助不可以像恶党神威那样,年幼时与父亲厮杀。
不过,这好像没什么能比的。
一无是处、只会摆架子的混账,固执又不肯清醒的高杉家主,怎么能和宇宙最强的怪物猎人——星海坊主神晃,相提并论。
“狮子连弹!”
佐助踩着敌人的后背,笑容却稍显诡谲。
必须赢,只能赢,让姐姐看到他的成长。
果然…
姐姐笑了,佐助用双勾玉看得十分清晰。
“干得漂亮。”年少且过分美丽的宇智波小族长,赞许地看着她的弟弟,“佐助,我们都为你骄傲。”
她知道失去家庭、失去恩师和故友、失去所有的滋味。让佐助杀掉鼬是了却因果,完成孽障,除此以外,晋子希望弟弟别走自己踏过的那条,永无止境的黑暗之路。
少年面对至亲,不自觉地眉眼温柔,“我看到了。”
或许,旁人以为的「我们」,是指他们的同伴和朋友。事实上宇智波姐弟都知道,「我们」是指他们的族人、父母,也有…
兄长。
那个名为宇智波鼬的男人。
“姐姐要离开村子做任务,毕竟中忍考试是难得的机会,五大国没有平常那么严防。”晋子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复赛,我会回来看的。”
点头,佐助忽然问,“你不看鸣人的比赛了吗?那家伙一直念叨着…”
晋子笑了笑,“要么赢得精彩,要么输得漂亮,然而除了你,没人能作为对手使鸣人达到这种程度。和我当年相比,中忍考试愈发儿戏,我没有看的意义。”
最重要的是,和自己与佐助紧密的血缘关系不同,有她在的话,鸣人终究会紧张。
紧张大多意味着失误,到时候就怕受守鹤的查克拉吸引,激出九喇嘛,后者不像守鹤那样对宇智波是纯粹的敬畏,而是恶意。晋子不认为能有胜算打赢,虽然事情总不会严重到这份上。
关键——靠P赢的菜鸡互啄,看个P。
她该放手了,不能让鸣人太依赖,否则世界的英雄对于四战的「罪魁祸首」之一态度亲昵的话,总会留下诟病。人们已经伤害过年幼的鸣人,那孩子不能再经历这种心碎的事了。
目送晋子离开,佐助回头看向鸣人。
默默组织一下语言,他过去,“晋子有事看不了你的比赛,鸣人。不过,我还可以留下来看。”
对方并没有料想的失落,仍然像天上的太阳那样充满活力,似乎谁也想不到但谁都能在街上看见,这个孩子曾经多么狼狈,渴望得到爱和关注。那双晴空的眼睛化开了云雾,里面是宇智波不论如何都无法拥有的,那种明亮的色彩。
鸣人的确愣了一瞬,随即扬起与往日无异的笑容,“谢谢你啊,佐助!我会加油的说!”
默然,佐助小声说,“姐姐很在乎你。”
“嗯!我一直都知道!”鸣人用力点头,伸手抹了下鼻子,“如果晋子姐在场的话,说不定我还会紧张呢。这样就好啦,晋子姐回来就能听见我胜利的消息!”
果然是典型的鸣人式思维。
未觉自己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佐助双手插兜,哼笑一声,“大白痴。”
“唉,怎么又这样啦…”鸣人嘟囔着。
虽然知道晋子肯定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或者是有她的打算,但佐助还是有些惘然地将姐姐和那个男人比较起来。那个男人原来是多好的哥哥,温和有礼,实力优秀,长相俊美,简直是从小孩到青少年的典范。但后来的后来,宇智波鼬踏着冰冷的月色,手刃族人,杀害至亲好友,泯灭人性。
那一晚,鲜血汇进他的眼里,形成勾玉。
姐姐没有丧尽天良到那个程度,她爱鸣人是真的,刚才走得干脆也是真的。倒不是为好友鸣不平,自己当然是偏向姐姐的,可佐助却忍不住想,倘若有一天,晋子面对与鼬相似的场面,是不是同样的选择?
还是说更为冷酷,更为果断。
鼬与晋子互视为彼此的对手,然而不管是止水表哥还是父亲,都说过晋子是比鼬更加锋利的刃,最合格的宇智波。甚至鼬本人也说过类似的话,佐助记不清是哪天的下午,那时候鼬难得有时间陪他玩。
好像是——他说,姐姐那么漂亮,万一以后被人欺负怎么办呀。
然后,鼬轻笑道:你姐姐的剑术更漂亮。
把止水打进地里也就分分钟的事。
看着佐助懵懂的双眼,鼬揉了揉弟弟柔软的黑发,补充道:怎么说呢,你姐姐大概是咱们三个里最有出息的。父亲视你为孩子,视我为长子,却把晋子视为伙伴和继承人,她的身体里,流淌着宇智波最纯正的血脉。
哇,小佐助费力消化片刻,姐姐好厉害!
止水表哥从庭院进来,“和佐助说这些做什么呀,鼬。来,佐助,让表哥抱抱。”
跟在表哥身后的晋子,青色的振袖上落了几瓣早春的樱花,嫣然一笑。
对现在过来祝贺的小樱和卡卡西点头说声谢谢,靠着灰色的墙壁,佐助捂住了眼睛。
-
“火影大人。”晋子缓步走到猿飞日斩旁边,转头对大蛇丸说,“四代目风影大人?好久不见,罗砂大人,您别来…无恙啊。”
风影十分漠然,“嗯。”
不清楚罗砂是叫她名字或是称号,大蛇丸折中选择沉默。即使蝴蝶眼和罗砂曾经有过几面之缘,但肯定浮水相逢,并不亲近。
晋子继续道,“我爱罗和您越来越像了。”
早就回到火影身边的深津诚,和猿飞日斩同时隐蔽地看了她一眼。能动手便绝不废话的宇智波晋子,不会和陌生人突然叙旧的,对方又不是宇智波鼬。
——风影有问题?
大蛇丸:……
人家父子像不是很正常么。
面对「罗砂」的冷淡,晋子也并不在意。
她充其量膈应下大蛇丸,然后才对猿飞日斩表明来意,“火影大人,我想出任务。现在正值几国稍稍松懈,好机会。”
当然了,任务是顺便,主要是想去大蛇丸基地把空陈戒指抢回来。
大蛇丸自然也想到了这点,现在基地里能跟蝴蝶眼硬扛的也有,但假如蝴蝶眼开启万花筒使用须佐能乎,实力就有太大悬殊了。何况她本身的瞳力就不可小觑,暂停时间和解读各种文字,后面的还能用来预知敌人动作,甚至剑术仅次于木叶白牙。忽然想到曾经同伴纲手的怪力,大蛇丸不禁唏嘘,果然能生出怪物的只有宇智波和千手。
于是不等猿飞日斩回话,风影便说,“和你想法相同的人很多,没用的。”
“您说的对,可去的人是我。”
和她实力相同的人可不多。
旁边个个神情严肃的忍者差点笑出声。
风影眼神一暗,不再反驳。见状,猿飞日斩方才开口,“有道理,晋子,去吧。我办公桌上有几份S级和A级的任务,挑着做吧。”
晋子低身应道,瞬间消失。
-
她挑了紧邻田之国的汤之国,还有更远为了遮掩意图的雷之国。都是暗杀任务,这对高杉晋助来说堪称得心应手。
斑在木叶的门口。
那头黑长炸贴在红色的护甲后,两种颜色正如写轮眼里的玄与赤,宇智波拥有世上最美丽的血继限界。前好几任的族长、宇智波一族最强的男人似有所感地回头,微风吹散了他的冷峻,不见艳阳的晴空白云柔和了他的轮廓。
也许是晋子的错觉,总觉得斑面对自己的时候态度几乎全是温柔的,当然这个温柔的定义是参照老祖宗的本性,以及对待带土和旁人的态度。然而,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很久之前就是了。
其实,晋子不知道,如果她能亲自问出口,斑一定会回答。
宇智波斑死前,的确将毕生所学几乎全部教给了带土,最终目的便是利用那小子施展轮回天生之术,复活自己。因为从第一眼起老祖宗就知道,宇智波带土太正直天真了,眼神热血得完全不像以黑暗和实力著称的团扇宇智波。所以,如野原琳之死等计划从脑内形成到开始实施,也就是带土养伤的功夫。
迫在眉睫,万不得已,资质没得挑。
只能必须把那个小子拉入伙。
但晋子不一样,她是非常优秀的宇智波。
实力、资质、计谋都在线,包括容貌更是远超完美。这次斑不会像倒豆子那样一股脑地教她战斗,而是研究出最适合这孩子的方法。
宇智波斑看着走来的晋子。
年少的小族长身穿特制的战斗款和服,背后的火焰团扇让他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当年从父亲手中接过族长之位,他发誓要带领宇智波取得最终的胜利,平定纷乱,就像曾经和柱间的戏言,他希望泉奈与所有孩子都能生活在和平、幸福的世界里。后来的诸多波折不提也罢,或许宇智波注定命运多舛,在不幸中跌跌撞撞。
现在,这任小族长,失去了她的家族。
明明已经建立木叶,柱间和扉间都当上了火影,为什么这个年纪的孩子,还要承受如此的痛苦和灾厄?因为,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救的。
“久等了,斑。”晋子走到他的身侧,“我们先去音忍村抢…收回戒指,然后去汤之国和雷之国执行任务。”
“嗯。”
“听说汤之国的温泉很舒服,面汤这类食物也特别好吃。”小姑娘隐隐有点雀跃,“而且那里的自然风光是出名的美,真不明白怎么能养出飞段那种…桀骜不驯的忍者。”
借着任务的名义旅游真爽啊,这感觉大概就是,神威用第七师团的工资吃空粮仓大米的快乐吧。
听到晋子委婉的形容词,斑笑了一下。相处颇久,他自然看得出来晋子的期待,女孩子的天性啊。
两人开始出发。
在树上跳跃前进,她继续说,“雷之国我还没去过呢,毕竟和木叶关系很差。”
“也没什么好看的。”斑冷哼,“男人都是一群大老粗,揍服他们太麻烦了。”
连柱间都花了十几分钟呢。
这接地气的形容词,竟然从动不动就起舞的战场玫瑰嘴里说出来。
晋子:“雷影都暴脾气而且下手重,说实话,我不想和雷影对上。”
斑看向她,“没事,五影里不管是谁,我都会收拾的。只要伤了你,我就让那些人明白何为生不如死。”
眨眨眼,晋子笑起来。
万万没想到,斑以后真的说到做到,不像原著里进退有度,险些当场把五影失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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