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十三句话

    守鹤有点慌。

    它还没浪够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很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小姑娘的查克拉。如果是普通人还好,偏偏小姑娘是宇智波,它还偷偷传过查克拉,希望有朝一日通过这个小姑娘,能让所有尾兽获得自由。

    然后,一不留神,好像…

    万幸的是,那只是个分/身。

    宇智波晋子要是那么弱,它当初也不会和她达成共识。强行安慰自己一通,守鹤安心地退回了人柱力的体内,照常把锅甩给红发的少年。晋子赶到时,就见钻石商人小队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而我爱罗孤零零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表情从茫然变成凶狠。戒备的砂忍们其中有些回头看了她一眼,认出身份以后就没说什么,继续防备人柱力暴走。

    刚才一尾打死了蝴蝶眼的分/身…

    那它再出来,肯定也会被蝴蝶眼教训。

    这么想着,站位靠前的几个砂忍,也不再流冷汗了。

    我爱罗看着她,翠绿的双眼像松柏的露。

    晋子平静地对视,自己早就知道,世上有这种眸色的人万千,包括曾经的晋助,没有一个比得上松阳的森林和田野。红发少年背后的沙子似乎有袭来的趋势,晋子抽出鬼彻,右手持剑指向身后,便于应对突发情况。

    及腰黑发、深色和服、白皙的脖颈、朦胧的脸庞…灯光中的金色蝴蝶…

    那年的…哪一年的?

    离去的背影,短暂的回眸。

    我爱罗狠狠地捂住脑袋,表情抽…不,面目逐渐狰狞。

    她默默为对面少年的颜艺点个赞,愣是把偶像派的画风崩成抽象派也是厉害。额头的爱字纹身透露出浓浓的后现代艺术感,大概和荻城乡下村口烫头的王师傅师出同门。

    “你…也想与我战斗么?”

    “……”

    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惊恐地盯着背葫芦的少年,询问的话语在「兄弟你谁啊」和「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之间摇摆不定。就算这声音的主人化成灰,晋子都能认出来,自己的同窗,从一起革/命到敌对的羁绊——桂小太郎!

    不是像的问题了,完全是本人在说话啊。

    我爱罗和假发…

    肯定不是假发也过来了,那个脑子有坑的家伙当人柱力和风影,砂隐村怕是要完。

    尽管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想象我爱罗扛着葫芦唱rap的画面,天诛攘夷什么的。

    “妈妈,她的血…我马上就、杀…”

    葫芦周围的沙子又开始躁动。

    晋子眼神一冷,开启三勾玉,“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也没本事。大狸猫,出来。”

    我爱罗突然尾兽化,连他自己都愣了。

    仿佛搬了一个大沙漠回来,漫天的黄沙和尘土随着狰狞的野兽而出,葫芦周围的沙子疯狂涌动,然而加流罗的力量最终还是比不过守鹤的查克拉,毕竟是尾兽。它构造了这个古城废墟般的空间,像多年前那样,把外界和里面隔离开,只有晋子一个清醒的人类在。

    守鹤和她默默对视。

    “你是练了什么术吗?”

    “怎么?”

    为什么说的跟练了那啥术似的啊。

    “没,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守鹤的小豆眼眨巴两下,“让我感觉到了…很熟悉的,但又不太一样的气息。再仔细找找,就不见了。”

    彼此对失手打死分/身的事情,都很默契地不提,为了塑料友情该闭嘴时就闭嘴。

    “还要多久,我们才能自由?”它问道。

    晋子笑了,三勾玉疯狂转动,形成更加妖冶的万花筒,“宇智波良心出品,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少,我们已经撒网了。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你会被人柱力感化,不是么?”

    “嘁,绝不可能。”露出嘲讽的表情,守鹤的大脸嚣张得看上去十分欠揍,“和平共处只是一群蠢货在痴人说梦罢了,哪怕世界毁灭都不可能的。”

    她点头,“希望你能记住今天说的话。”

    甩了甩尾巴,守鹤嗤笑道,“你这狂妄的姿态和宇智波斑真是一模一样,偏偏当今还不曾出个千手柱间消灭你的气焰。嘛,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有通灵兽吧,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啊?”

    成为魔法少女吗?

    “倘若通灵出来,对人柱力会造成莫大的伤害吧。”晋子转头轻笑,“这孩子的声音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可惜了。”

    闻言,守鹤没再说话。

    “不过,等你有朝一日从人柱力的身体里剥离出来,你只要肯从身上挖块肉,我就保你不会被再次封印,成为我的…合作伙伴。”

    “这有何难!”它激动得爆出杀气更加深厚的查克拉,冷静之后,缓缓恢复原样,退回我爱罗的体内,“一言为定,宇智波晋子!”

    “一言为定。”

    我爱罗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被关进了屋里,而蝴蝶眼却不见了踪迹。他只有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一尾才会趁虚而入,刚才自己明明除了渴望战斗以外皆是正常的,一尾为什么要主动出来呢?

    是不是宇智波晋子说了什么。

    低头想了想,我爱罗感觉头很难受,打个比方,就像宿醉喝断片了一样。

    一尾就像是想阻止…

    阻止他杀了宇智波晋子么?

    听见宿主的心理活动,没有休眠的守鹤咧嘴大笑,的确是阻止,毕竟人柱力死了以后尾兽得过段时间才能复活,据说过程和感受并不怎么美好。至于谁杀谁这个问题,守鹤认为还是让我爱罗亲身经历一下,才能明白没有仙人体的抗打结实,就别幻想能跟仙人眼的须佐能乎硬扛,那可是真正流传下来的神之力。再说就算只提本身,从各方面都能看出来,我爱罗和晋子差得战斗经验太多了。

    默默去天台吹风,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望着灰暗的天空。

    下次,绝对要…杀了她。

    -

    晋子对于我爱罗这个角色,不,现在应该说人物了,还算略知一二。由于童年阴影却和鸣人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坦率讲,她认为我爱罗的样子才是正确的,可惜热血少年漫的主角必须得符合观众口味。所以,恐怕那小孩心里正在发誓不杀了她就不罢休呢。

    这就是典型的欠收拾^_^

    但是,再想想那孩子的成长过程…

    算了算了。

    本人护送战斗力翻了数倍,直接平安地把钻石商人送到大名府。风之国的掌权者看起来很厚实,夫人倒是很苗条,老来得子,儿子又是个小胖墩。

    第一眼看见晋子,小胖墩:“哦、哦呼。”

    小盆友,走错片场了吧,和齐神联动的是隔壁银魂。

    事先知道是晋子负责护送,所以大名府准备了接待邻国贵公主的礼宴,婉拒不能,她只好留下吃顿饭,呆了半天,再返回木叶。到了门口,出云和子铁打了个招呼,然后语气担忧地告知,第七班这次伤得很重。

    不重才怪。

    冲进木叶医院询问前台,小姐姐说已经用医疗忍术治疗过了,这会儿都回家了。晋子飞速地道了谢,回宇智波大宅的半路,她望了望鸣人住的方向,最终还是决定先看佐助。原因也很简单,其一,佐助是亲弟弟;其二,也许高层此时正在注意,那么宇智波和九尾人柱力走太近的话,会造成影响。

    佐助在自己的房间里。

    黑发少年坐在床上,眼神阴郁,仿佛沉迷于网吧的问题儿童。直到晋子关门的轻响,方将他惊动,投来的视线有细微的错愕,却很快重归平静。

    刚才差点就错认为那个男人回来了,姐姐和那家伙总是很像,一样的天资绝佳,懂的东西非常多。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的夜晚,宇智波鼬手染鲜血,施舍给苟延残喘的自己一条生路。幸好来者并非是他,姐姐的身上除了带有夜的气息,清浅又薄凉,还有桂花的香味。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佐助也没有躲,闭上眼靠在对方的肩上。

    他在波之国学到了很多,桃地再不斩和白带来的冲击不亚于灭族之夜。在晋子走后不久再不斩就出现,不提与卡卡西的战斗,光是再不斩说过的话,便留下了巨大的震撼。

    “你是宇智波佐助?蝴蝶眼和宇智波鼬的弟弟么。”看着三个明显在心里害怕的小鬼,再不斩不屑道,“我曾在三年前与你的姐姐,宇智波晋子战斗过。她很强,毋庸置疑,当时我们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上忍被她一刀了结。”

    战斗到半截,他又说,“后来我想想,当年假如蝴蝶眼不顾同伴安危,坚持追杀我们的话,能活下来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哼,和她相比,你们真是太差了。”

    最后,白的身份揭露时,再不斩又提到了晋子,“三年前,蝴蝶眼想杀死白,就像我要杀死你们这些小鬼一样简单。”

    佐助没工夫再看别人的反应。

    总是、总是这样。

    就像童年时期,族内所有人都称赞,他的哥哥姐姐多么优秀。

    怨恨么?嫉妒么?

    并不。

    他只是不喜欢,被抛在身后的感觉。

    没等佐助胡思乱想完,晋子再次抬手揉了揉弟弟看上去扎其实很柔软的黑发,“佐助,波之国的事我都知道了。渴望变强很好,但是不要太拼哟,祝贺你开了二勾玉。”

    张了张嘴,少年却未说出一语,只是顺从地点头。但他清楚,自己绝不会停下休息,否则和那个男人,和姐姐的差距会愈来愈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好好休息,晚安。”

    “姐。”

    “嗯?”

    “…没什么,晚安。”

    关上房门,晋子忍不住很浅地叹息一声。

    热水也烧好了,她沏杯绿茶,喝下去只觉暖意便身。厨房里有碗面条,配料是番茄,晋子不是很懂佐助怎么能干吃下去。这时候也不能把人家叫起来再吃饭了,她还是明早做顿丰盛的早餐吧,起码要营养均衡。

    离开大宅,晋子前往一乐拉面,考虑到晚上不易消食,于是买了一份小碗的叉烧排骨拉面和红豆汤。手打大叔也还记得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公主,毕竟那副美貌想忘都难,得知她是去看望完成任务的鸣人,便欣然送了两大杯柠檬红茶。

    鸣人住的那层楼道有几户人家,敲门的声音未免扰了清梦,所以晋子选择走窗户。本想呼呼大睡却一直睁着眼的鸣人,看见窗外穿着和服的美艳少女,惊喜得从床上跳起,同时闻见食物的香气透过窗户,扑面而来。虽然晋子看上去像佐助这届的同龄,然而装束和气质都让她更为成熟。所以和曾经一样叫姐姐,根本不会有违和感。

    吃着热腾腾的拉面,夜里的孤独也被悄然驱散,金发少年一抹嘴边的酱汁,张牙舞爪地讲起波之国的经历,“…所以我超厉害的!佐助和卡卡西老师也很厉害的说,而且小樱还帮我治疗啦,嘿嘿~”

    “佐助…”鸣人有些失落,“那时候,我以为他会死。哪怕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再不斩和白。”

    晋子温柔地摸摸头,“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长为很厉害的人。”

    少年蔚蓝色的眼眸中忽然蕴满泪水。

    小时候被欺负、被唾弃,唯有晋子姐姐伸出手,带给他温暖。火影岩下的微笑,夏日祭的陪伴,那些画面都是他此生最难忘也是最珍贵的回忆,晋子姐姐就像饱受欺凌的自己在梦中幻想的母亲形象,可她却是真正存在的,鲜活又真实。

    “我一定会变强的!”鸣人认真道,“以后就换我来保护晋子姐!”

    勾唇浅笑,晋子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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