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十二句话

    “我的须佐能乎没有武器,不能造成过多的伤害。”撤去金色的巨大骨架,晋子抬手摘掉左眼的蝴蝶,小心收好,“但是,只要查克拉足够维持,那么任何攻击都是无效的。即使有人可以控制沙子想从内部击溃,也不行。”

    佩恩点头,“迪达拉,用十八号。鼬,开须佐能乎,保护成员。”

    得到命令,两个人同时行动,鼬已经将红色的巨人幻化出形,迪达拉却仍然凝视着少女的眼睛。他如同扑火的飞蛾,明知这个血继限界的危险性,依旧忍不住被深深吸引,渴望通过战斗赢得胜利,证明自己的艺术。

    忽地,晋子嫣然一笑。

    于此瞬间,迪达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这种心动绝非爱意,而是——

    他的艺术,似此的瞬间之美!

    正如爆炸!

    迪达拉的眼里宛若海啸,目光迸发出狂热的神色,而且有些病/态的迷醉。双手一抹做出十八号,扔出去的同时迅速撤离,金发少年裂开唇角,露出有些狂妄的微笑。

    巨响在金色的须佐能乎上炸开,然而一切都完好无损。

    “因为对我的须佐能乎来说,在范围内就都是防御空间。所以我脚边的沙子,根本不会被控制。”接着解释,她缓缓地眨了下眼睛,水光潋滟,“看,没用的。”

    绯流琥用尾巴勾回还想再扔□□的搭档。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这句话在蝎的脑中突然划过,许是自己曾看过的古书中所写。宇智波晋子,不管是长相也好,还是战斗的姿态也罢,关于她的所有都是前所未闻、极其美丽的,但是这种随着岁月变迁,终将会流逝的美丽,能留多久呢?百年过后,不过只剩下名字和相片。

    所以,假如可以——

    就把她做成傀儡,在时光中永恒。

    “真正的绝对防御…”

    沉吟片刻,佩恩用那双带有波纹的紫色轮回眼直视着她,“你想守护的决心,很强烈。”

    在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失去,除了如懦夫般放弃以外,只有更加偏激了。金色的流光刹那间消散,晋子撤回须佐能乎,浅浅一笑,默然不语。

    阴影中的宇智波鼬,睫毛轻颤,单手挂在衣襟外,看似目光平静,眼底的情绪流涌却如早春三月的泉水,淙淙地破开冰面,留下像雪花般晶莹的碎片。七九河开,□□雁来,他想起族里的孩子们围着乌桕树唱童谣的时候,晋子总是不在的。虽然佐助也不喜欢唱童谣,但是会和小恐龙玩到忘记时间,得知小恐龙被晋子「谋杀」的那会儿,还哭得特别伤心。

    可是,他的妹妹啊,什么也不喜欢。

    只有到了艳丽的秋天,晋子才会跟着那些酷爱躲猫猫的孩子们去火红的枫叶林,一个人坐在石阶上,望向天青色的远方,美若画师的倾世之作。鼬也学着妹妹的姿势看过,除了薄云飞鸟,只余万籁俱寂。

    后来她入学,认识了朋友:花宫星海和北条一郎、茶姬和深津诚,旗木卡卡西、月光疾风以及越智两兄弟…

    笑容慢慢地有了人气。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清和公子,源松月。

    晋子的左眼万花筒可以静止时间,须佐能乎又是绝对防御,她想留住的、守护的——

    鼬缓缓闭上眼睛。

    为了木叶,为了和平,为了大义。

    自己所做的,究竟是否正确?

    舍小取大,是对的…么。

    然而任何语言都要在苍白的事实前,垂下无力的头颅,宇智波鼬也没有回头路了。倘若有来生,他愿意堕入永日黑暗,也要换得深爱的家人们,岁岁平安。

    初步合格,佩恩转身,“跟我来。”

    接下来得带她去见斑了。

    晋子似笑非笑地瞥了青玉组一眼,随着佩恩穿过隧道,即将和鼬擦肩而过之前,她闭上双眸似是要关上万花筒,然而,却在睁眼的瞬间和鼬对视,两人皆是万花筒的状态。如同血液干涸的世界,黑白的影像,晋子试着挣脱十字架的禁锢,暗叹月读的确厉害。

    乌鸦聚集,显出宇智波鼬的身形。

    场景再次变换,晋子站在鼬的身后,把刀鞘架在后者的脖子上。表情未变,他估计凭借妹妹的身手和速度,完成这系列动作大概在五秒左右,而曾经能静止的时间仅有两三秒,看来是实力又进步了。

    须臾,鼬轻声说,“加入晓并不是正确的选择,晋子,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能为了木叶舍弃宇智波,”晋子别上配剑,“我也能用木叶给宇智波陪葬。”

    不等对方回答,她继续道,“鼬,你可以只在乎佐助,对我和父亲、母亲痛下杀/手。然而你怎能忘记止水的死呢?”

    那个开朗且温柔的少年,被木叶逼/迫得跳水自尽,连自己的双眼都未能留好。

    沉默如相片泛黄的边角。

    鼬转过身,微微低头,看着妹妹,“宇智波的力量过于强大,一旦发动叛/乱,带给木叶乃至火之国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到时候,其余国/家都会趁机分一杯羹,战火又将燃起,数不清的悲剧会重新上演。”

    顿了顿,“牺/牲的人,除却忍者,还有普通的百姓,那些无辜的孩子。甚至,也包括清和公子,都会被卷入战争。”

    松月殿…

    晋子抿唇,问道,“那么木叶也是通过强大的武力,才得到如今的「和平」。你所憧憬的不过如此,我亦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改/革这个世界,你无法否认。”

    “…是的。”他最终点头,鸦羽般的黑发滑过脸颊。

    自己和宇智波鼬的立场,已无对错之分。

    意识到这个现实,再加上女性特有的内心柔软,晋子竟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我拷/问了一个根的成员,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她决定结束谈话,“那家伙告诉我,你在帮木叶监视晓。倘若你把今天的事传给木叶,你所深爱的一切,都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那个男人究竟信任谁,你我都清楚。”

    “在这种环境下,我根本不曾能传过。”

    晋子动了动唇,“呵,最后一个问题…我的兄长,是不是也死在了当年的,那个夜晚?”

    眼神微动,宇智波鼬凝视着少女,“他留下一句话。”

    “什么?”

    “我一直深爱着你。”

    -

    月读的时间与现实不同。

    外人看来,宇智波兄妹只是对视一眼就背道而驰。当然在场的各位中,不会有傻子认为他们两个开了万花筒,就为了给对方炫耀自己的美瞳。

    佩恩果然是带她去见宇智波带土。

    那个男人站在灰白的屋檐下,身后是细丝般的雨帘,灰暗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倾塌的铅色天空。已经把人带到,佩恩也不再逗留,顺着原路离开了。

    按照套路,两个人静静地站着,渲染一下气氛,烘托人物的心情。

    “又见面了。”率先开口,带土走来,“火焰团扇呢?”

    晋子有些诧异,“你想看?”

    不知何时就在角落里,斑淡声道,“他想通过火焰团扇,确认你是否同样听命于我。”

    默然,她取出腰后的卷轴,单手结印。

    白烟散去,带土接过火焰团扇。

    与此同时,斑把查克拉线再次缠上晋子的手腕,又瞬间收回。

    这熟悉的查克拉!磅礴的战意!

    带土的手终究忍不住抖了一下,火焰团扇的表面并未附着斑的查克拉,就证明现在那个老混蛋的确死了。火焰团扇有个特性,是宇智波斑设置的,会在确认主人之后燃出一股顿感灼痛的白火,将主人的查克拉吸走小部分,储存起来,方便记住。这时候,除非有第二个人在场给拿着火焰团扇的人治疗,而且对方必须精通医疗忍术,否则根本承受不住,只要松手就会被火焰团扇判为失格。

    不被承认的话,使用火焰团扇的时候最多仅能发挥一半的实力,所以这么多年来,宇智波斑以后竟没有一位能使用。然而带土在上面感觉到了晋子的查克拉,心情稍许复杂,他知道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对方拥有木遁细胞,然后把查克拉输送给拿着火焰团扇的人,也不会被白火灼痛到松手。

    这些都是在自己被判为失格以后,老混蛋才一脸嘲讽地说的。

    那么,晋子应是在斑的帮助下成功被火焰团扇认可了,虽然他曾因被柱间细胞治疗的缘故短期会木遁,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所以那个老混蛋,其实也是会好好教导后辈的啊。

    宇智波带土的心情,复杂到一言难尽。

    倘若主人死去,查克拉就不会附在火焰团扇的表面,他正是以此确认,起码此时的斑已经死了的。刚才在晋子身上感觉到了老混蛋的查克拉,或许,是某种——保护的术?

    未来的四/战开启者,有些悲愤。

    为啥要差别对待啊!

    他当年和晋子哪里不一样了?

    除了没有人家小姑娘漂亮可爱讨喜…

    等等,带土好像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_(|3」∠)_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呸,就是开门见山的时刻了,“晋子,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彼此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不过晋子还是很想告诉贤二,斑就在旁边,“大概在我很小的时候吧,像是梦里,有个穿着红色护甲的男人给我讲了一些东西。”

    红色护甲?这个装扮莫不是…

    居然还用自己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去见人家小姑娘?真不要脸:)

    “包括晓么?”

    “嗯,他让我协助你,完成一切。”

    带土陷入沉默,片刻,摘下了面具。

    “我是宇智波带土,你或许能从卡卡西那里知道些过往,不过那都不重要。”缓缓走到晋子的身前,他半蹲平视着少女,伸出手,“那就一起建立新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吧。”

    将手放在男人的掌心,白皙的皮肤和黑色的手套刺眼的相衬,晋子微笑着回答,“好。”

    -

    她和宇智波斑离开雨之国。

    老祖宗的心情似乎很好,“真是期待啊。”

    带土是为自己复活做准备的。斑回头望了一眼那些高耸的建筑,微微勾唇,不要怪他心狠,倘若最开始这小子就能听话,他也不至于设计后面的事,同时也会把带土培养成真正的继承人,就像现任的小族长。

    晋子突然痛苦地皱了下眉。

    “怎么了?”

    “我的分/身…”她的语气有点不可置信,“居然被杀了。”

    记忆同样传来,分/身平安地把钻石商人的小队护送到了风之国,路上的几个敌袭也轻松打败了。不曾想,路径砂隐村前往风之国的大名府时,正好碰上我爱罗发狂,尾兽的力量过于强大,为了救出委托人,分/身把自己搭进去了。

    真是的…

    眼底闪过戾气,晋子握住剑柄。

    守鹤没有察觉到她的查克拉么?

    斑倒是没多大反应,“普通的分/身,继承的查克拉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在战斗中纯粹是诱敌罢了,被杀很正常。”

    “不过…”沉下声音,他半眯起眼睛,“能杀掉你的分/身,对方也不简单。需要我跟过去看看么?”

    晋子笑了笑,“没事,我能对付。”

    赞许地点头,宇智波斑消失在原地。

    她亦转身赶向风之国,把钻石商人平安送到大名府,再回木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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