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身孕?!”谢风飞被吓了一跳:“你确定他是男子?”
小黄莺立刻点头:“确定!沓雪很小就被卖进了咱们戏班子,他是男是女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既然是男子,为何会有身孕?谢风飞头疼极了。之前未听到怪事时,他放心不下,然而真当有人告知自己怪事,谢风飞又觉得,这事又实在是太奇怪了些……
“那你可确定他当真是有了身孕而不是其他什么病症?”谢风飞还是不大敢相信,这世间竟会有男子能怀孩子!
小黄莺似乎也无奈极了:“季神仙,沓雪他……确实是怀了孩子。当初他的肚子一点点大起来,眼看着都不能上台唱戏了,班主怕出事,就偷偷去隔壁村请了个大夫过来,隔着帘子给沓雪把了脉,没想到……竟然会是喜脉!班主见他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本就有不好的预感,结果听这大夫一说,差点没被吓死,赶紧又找了好几个大夫过来,结果都说是喜脉!错不了!”
这……谢风飞眉头皱成了一团,这男子怀胎,闻所未闻啊!
就在这时,一直未说话的赵笑白,在沉思许久后,开了口:“其实我倒是听说过有这样一种人,他们一出生便既是男子身,也是女子身。”
然而小黄莺在叹了口气后,还是摇了头,道:“赵神仙是在说阴阳人吧?沓雪在一确定是喜脉后,班主他们也曾如此猜想过,但……后来他们仔细检查了沓雪一番,发现沓雪的的确确是男子,并非阴阳人。”
好了,小黄莺虽然未多说,但谢风飞大致也能猜出,这班主的仔细检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此处为一山野乡村,民风再纯朴,对于这种男子突有身孕之事,自然还是接受不了的。如不是这班主见此事太过奇怪,不敢轻举妄动,恐怕这沓雪的尸骨早就不知埋在何处了。
这厢,小黄莺还在继续:“这段时间里,班主一直想从沓雪口中问出这到底是为何,然而沓雪就是一个字都不肯多说,再继续追问,他就要寻死觅活。班主怕触怒神灵,也就不敢再追问了,只好将沓雪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但是他的肚子越来越大,算算时间,眼瞅着就要到女子临盆的时候了,我们一个戏班子的人都着急的不得了,然而又想不出办法来……”
她的话一说完,屋里的人立刻都陷入了沉默,好半晌后,还是季辞渊的声音先响了起来:“我认为,我们需要亲眼去看看那个沓雪,光站在这里凭脑子空想,怕是什么都发现不了。”
谢风飞也是这样想的,便开口询问小黄莺,可否与她一同去他们戏班看看那沓雪,小黄莺一听,高兴的不得了,立刻点头答应了。
他们戏班除了请大夫之外,还请了好多风水先生、收鬼天师,然而都未能有效果。这一回,她也是听说谢风飞是南山弟子,再加上他和赵笑白确实仙气飘飘、气度不凡,这才将这戏班子里最大的秘密告知了两人。
临行前,谢风飞厚着脸皮找农家要了两馒头,这才跟着小黄莺一起,往戏班子的方向走去了。
戏班子因为要唱戏,所以修得格外大,在夜晚看着,不知为何,竟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小黄莺带着两位神仙去戏班子的事早就传开了,等谢风飞和赵笑白一到戏班门口,那班主便领着一群戏子现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他们。
“两位神仙、两位神仙!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我们的失礼,还请神仙莫言怪罪才是!”那班主估摸着也知道谢风飞两人到他这来是做何事的,一张脸笑得都快开花了。
谢风飞赶紧对这班主拱了拱手,道:“班主客气了,我们不过是两山间野人,班主随意便好。”
谢风飞心系那男子怀孕之事,便不再与这戏班班主磨蹭,开门见山道:“班主,我们今天来,乃是为了贵班的沓雪一事。”
“好的好的!”那班主笑得更加谄媚了:“我马上带两位神仙去看沓雪!请两位跟我来。”
说完,他便摈退左右,独自一人带着谢风飞和赵笑白往内院走去。
谢风飞和赵笑白走了一路,看着这灯火通明的走廊,不由得皱着眉对视了一眼。
在这种乡村里,哪里容得灯火彻夜通明?乡村的戏班子,能富到哪里去?如此浪费,想来这班主心里也是害怕的。
那沓雪……当真如此诡异?
这时,季辞渊突然开口道:“我方才细细感受了一番,并未发现这戏班子里有鬼气。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我目前控制不了身体,感知力较弱,没发现罢了,你可以问问赵笑白。”
“好。”谢风飞点头,便转头对着赵笑白问道:“笑白兄,你可有感受到有不对劲。”
赵笑白顿了顿,片刻后,摇头道:“并未。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闻此,谢风飞不由得点了点头,男子有了身孕,这能简单到哪里去?
不多时,那班主便领着两人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小屋子前停下来了。
那班主似乎想推门进去,但又想到了什么,那推门的手到底还是未放到门上。他满脸堆笑地回头,对着谢风飞和赵笑白道:“两位神仙,这沓雪就在屋内,你们看……”
谢风飞猜到他不愿进去,也不道破,点头道:“无妨,我和笑白兄进去便好,班主在门外,我们也有个照应。”
“好好好!”那班主见谢风飞如此善解人意,顿时松了口气,赶紧打开门,让谢风飞他们走进去:“既然如此,就麻烦两位神仙了!”
谢风飞和赵笑白一走进房间,顿时便感到一阵阴冷之气迎面扑来,让人在这夏夜里竟觉得有几分阴寒!
“啧,难怪那班主不远进来,这人一看就不对劲啊。”季辞渊的声音听上去隐隐几分兴奋。
谢风飞点了点头,便向床上看去。
床前有一层薄纱遮着,让人不太能看清床上那人的模样。床头与床位分别有两根铁链子,如此看来,这班主为了以防万一,竟还将这沓雪给锁了起来!
谢风飞眯了眯眼,几步上前,轻轻掀开了帘子,然而他想象中的可怖场面并未出现。
那沓雪不亏是唱旦角的,生得眉清目秀,惹人怜爱。此时他病怏怏地半坐在床头,竟还有一丝病弱之感,惹人心疼!
只是他的肚子……谢风飞缓缓地将目光下移,定格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肚子此时已经十分大了,似乎再过不久,便就要生了!
此时,那沓雪似乎被这轻微的动静给吵醒了,眉头微皱,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暗淡无光,似乎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已经关了许久了。他缓缓转头,看向谢风飞,然而下一刻,他那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然之间,变得像会发光一般!
“季郎?季郎!是你!真的是你!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沓雪迅速伸出手,似乎是怕谢风飞会逃跑一般,想要拉住他的衣袖。然而他的两只手腕却被铁索给捆着,任他如何努力,都碰不到谢风飞。
只是,他方才说出来的话,却如一颗巨石投入潭中一般,立刻激起了千层波浪!
谢风飞:“???”
季辞渊:“!!!”
赵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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