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谢风飞感到意外的是,他不但睡着了,还睡得格外死沉,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
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小孩打闹的声音,片刻后,又响起了大人叫吃饭的声音。与此同时,谢风飞仿佛也闻到了阵阵饭香,立刻肚子便响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我饿了。”谢风飞刚一睁开眼,季辞渊的声音就幽幽的响了起来。
想来他应该等谢风飞等得有些怀疑人生了。
谢风飞自然明白季辞渊的意思,他一个魂魄自是感受不到饿与不饿,是他的身体饿了。
“季兄,对不住。”谢风飞赶紧起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想找点吃食。
他一出门,橘色的油灯光便照了进来。村子里油贵,如非来了稀客,这油灯自是不会轻易亮起。
此时,赵笑白正坐在门厅的中央,周围围了一群大人小孩,有说有笑的。谢风飞一走近,才听见他们正缠着赵笑白将一些收鬼的故事。
“其实那江邺城的女鬼也还好,她当时已修出了灵智,不会随意害人。但其性情却是古怪了些,一旦惹得她不高兴,那可就……诶,季兄,你醒了?”赵笑白正挑着些无关紧要的奇闻异事满足村民们的猎奇心,一看到谢风飞一出现,立刻眼前一亮。
听赵笑白这一声,围着他的村民纷纷转头,往谢风飞这边看来。
“这位季兄是南山弟子,修为十分了得,对于收鬼之事,他定比我在行,不如我们听听他的奇遇,定比我说的精彩数倍。”
听得此话,谢风飞一愣,下一刻便明白赵笑白的用意了。这家伙……
果然,他话音刚落,村民们看向谢风飞的眼睛都在发光!
“这位仙人竟是南山弟子,大人物大人物!快快快!快给仙人搬张椅子来,要最好的那张!”
“我家最好的椅子已经给赵仙人坐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我我!我爷爷传下来的太师椅还在,季仙人坐正好!”
说着,那人便想要出门回家去搬椅子。
谢风飞赶紧制止了他,“不用不用!各位不必如此麻烦,在下不善于讲故事,恐怕会令各位失望,不必不必,当真不必!”
他只是想出来找点东西吃,哪里有故事可讲?再说,等他讲完一个故事,恐怕爱惜自己身体比爱惜黄金更甚的季辞渊都将他骂死了!
“仙人,你随便捡点东西跟我们讲讲就行,我们十分爱听的。”
“对啊,方才赵仙人也说自己不善于讲故事,结果一讲,可精彩了!”
“我们这村子还未见过南山的神仙,要是季仙人实在没故事可说,就跟我们说说南山的事吧!”
谢风飞头疼极了,南山的事,他也是一窍不通啊……更何况此时季辞渊一直在催自己吃饭,估摸着是不会帮他过这一关了……
谢风飞揉了揉额角,思忖半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正色,问道:“各位,故事的话,恕在下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但有一事可否问问?”
一听到谢风飞有事要问他们,村民们顿时来了劲,一个比一个兴奋。
“何事何事?只要季仙人想知道,我们一定回答!”
“不对!我们得知道才能回答!”
……
谢风飞看着屋子里闹嚷嚷一团,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等到大家都安静了下来,他才道:“各位,我是想问问,这村子里,最近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我们村子里?”一中年妇女皱眉想了许久,才小心翼翼道:“没有吧……哦,我隔壁二丫头家,连着好几天丢鸡了,昨夜更是连那下蛋的老母鸡都被偷了!季仙人,这算怪事吗?”
“哼,那是她隔壁遭了黄鼠狼。”季辞渊对于谢风飞不让他的身体进食,已经跟谢风飞闹了好一阵别扭了,现在听到这里,终是没忍住,开始吐槽。
他自是知道谢风飞问这话的意思,也不再催促谢风飞,而是一起认真地听了起来。
谢风飞没搭理季辞渊,而是看着那妇女,继续问道:“那是挺怪的,不过可还有比这怪的事?”
“我我我!我家有!”那妇女还未来得及再开口,旁边一年轻男子便抢先道:“昨夜,我家就发生了一件特别怪的事!昨晚我做完农活回到家,刚一打开门,竟然发现我家的米缸里的米,竟浮在空中!仙人,你说这是不是有鬼魂想要偷米啊?”
“胡编乱造!”季辞渊又给出了评语。
谢风飞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或许吧,只是……可否还有比这更怪之事?”
这一次,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明白,到底有何事会比米缸里的米飞起来更奇怪。
谢风飞等了好一阵,却未见一人发言,心下也感到奇怪,难不成是季辞渊多疑了?
见这些村民一脸茫然的模样,就连季辞渊本人都有些不确定了,难不成那几只厉鬼当真只是怕日光?
然而就在谢风飞尴尬地打算随便讲一个收鬼的故事收尾时,一位年轻女子却是迟疑着开了口:“季神仙,怪事的话,我是真的知道一件,只是……”
听这女子说自己有知道的怪事,谢风飞顿时眼前一亮,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事是我们戏班子里的秘密,恐怕……恐怕我只能说于两位神仙听。”
其他人一听,顿时不满意了,但又碍于谢风飞和赵笑白在场,不好发作,只得道:“小黄莺,我天天去看你们戏班子唱戏,为何就从未听说过戏班子里发生了怪事啊?”
“怪事?什么怪事?戏班子里该不会闹鬼了吧?”
“瞎说!”那个叫小黄莺的姑娘被气得满脸通红,争辩道:“你家才闹鬼了呢!这是我们戏班子的事,你们自然不知道!”
说完,小黄莺便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谢风飞和赵笑白,道:“两位神仙,不知可否单独听我一说?”
“自是无妨。”不知为何,谢风飞隐隐感觉,这小黄莺要告诉他的,一定是个大消息!
说完,小黄莺便领着谢风飞和赵笑白去了隔壁房间。这村子里民风淳朴,本无男女大妨之枷锁,再加上小黄莺本是戏班女子,而谢风飞与赵笑白又是修行之人,领着他们去隔壁房间,自是无妨。
关上门,谢风飞迫切想知道小黄莺口中的怪事到底是何事,赶紧问道:“姑娘,现在可方便感知在下,你口中的怪事?”
小黄莺紧张兮兮地朝门口望了望,方才凑到谢风飞与赵笑白跟前,悄声道:“两位神仙,我们戏班子就是一只乡野戏班,平日里也就在附近几个村庄唱唱戏,人也不多,甚至连旦角都是由男子唱的!”
“那男子名唤沓雪,虽为男子,却生得一副好皮囊。这怪事就发生在他身上,几个月前……”说到这里,小黄莺顿了顿,方才道:“几个月前,沓雪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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