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A空|降|兵|天城安泽被No·2英雄安德瓦退|货啦》
以上是安泽一进校门就被迫一直听的话。
是的,被迫。
周围学生们的声音穿透率极强,毕竟是用着生怕他听不见的音量。
安泽忍不住感慨,这一大早的应该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
不过是退|货罢了,这些人有必要这么惊奇吗?话说回来,安德瓦的举动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就能明白、没谁会愿意录用一个随时失踪的社(英)员(雄)。
啊咧?喂喂……他才刚感慨完而已,要不要立刻就给他证明还有更糟的事呀?
看着那个站在教学楼前、环着手臂用‘死亡凝视’紧盯他的人,安泽的脚步突然就有点踟蹰,唇角抽搐的不像自己的嘴似得。
叹了口气,安泽走上前去:“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隐忍怒火的吸了口气,声音清晰的安泽都能听见,“既然被退|货了,那就接受特训吧。”
特、特训?
这两个字,安泽是怎么听怎么感觉可怕,毕竟相泽消太的语调就仿佛恶鬼|索|命般的恐怖,“ma……是。”
看了安泽一眼,相泽消太转身走进了教学楼。
他稍微有点放心了,看来安泽是摆脱了之前焦躁的状态、回到原来的样子了,这样就好。
相泽消太没什么精神的半虚着眼。
之前,他总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如果安泽一直被那种焦躁的状态围绕,很快就会失控,而安泽的失控……大概会成为一场灾难,这是一种他也无法准确洞悉来源的‘感觉’。
“对了。”相泽消太想起了什么,视线向后一瞥,“轰往教职员办公室打过电话,他说前天晚上你离开后就无法联系你了,让我帮忙对你说声抱歉,他忘记帮你向安德瓦请假了。”
“请假?”安泽疑惑的蹙起眉,随即舒展开。
说起来,他的确是叫轰帮忙和安德瓦请假来着,“等时间空了,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那就现在。”相泽消太停下飘然的步子,转身面对安泽,“这点时间,我还是愿意留给学生的。”
“……”看着他,安泽的眼神稍稍凝滞了下,张开的嘴没能吐出话语就又紧紧的抿上了。
*
“我想做个温暖的人,就像你一样,就像你在我难过的时候温暖我一样的去温暖别人。”
……温暖的人?他?
看着那双满是认真的异色眼瞳,安泽有一瞬间的恍惚。
“是吗?温暖的人啊……”安泽笑了起来,那是不同于以往略带冷漠的笑,而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笑,“你果然是个笨蛋吧?”
“啊?”轰露出疑惑的表情,显然他不明白安泽为什么会将‘笨蛋’两字扯到他身上。
“到底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我是个温暖的人的错觉呢?”安泽目光就像夏夜柔和的风,让被注视的轰感觉到了一阵暖意。
“不是什么错觉,那是……!!!”轰的话音戛然而止,异色的眼眸深处在强烈的震动着。
怎么回事?他凝视着安泽近在咫尺的脸,与刚刚不同,这张脸上满是平静,即使做了如此糟糕的事情,也依然是平静的。
轰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怎样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来。
因为他的脖子正被安泽牢牢地抓着。
“让我来告诉一件好事吧,我啊从来都没有和温暖沾上边过。”安泽平静漠然的看着轰,轰不可置信的样子让他露出了一个细碎的笑容,“不过是释放一点善意,就被认为是温暖的人,我很困扰。”
“安、安泽……”轰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语宛若刀|子划上玻璃般难听,可他不管,他只是想要唤一声安泽的名字。
这绝不是在恳求对方放过自己,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轰弄不清楚,在这生死关头,他执拗的轻唤对方名字的原因究竟为何。
糟糕……
轰感觉视线在泛白,不管他怎样拼命呼吸都无法满足|身体的供氧需求。
安泽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这个想法一经而出,轰只感觉连指尖都冰得发麻了。
“太天真了。”看着那张已经胀红的脸,安泽慢条斯理的评论着,“生死攸关的时候,你该在第一时间攻击我。”
“我、我……做不到!”费了好大的力气,轰才终于断断续续的将话勉强说了完整。
“所以啊,我才说你太天真了。”安泽松开了手,把轰的命脉还给了他自己。
轰都还来不及想什么,就先被一阵涌上喉间的咳嗽淹没了,“咳!咳咳——咳咳咳……”
“你这个样子,我若想杀|掉你真是太容易了。”安泽的声音仿若叹息一般轻忽。
“可是、你没有……你没有杀掉我。”轰扶着脖子大口喘息着,却仍是固执的扬起脸看向安泽,安泽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一片平静的过分的样子。
安泽仰头呼出一口气,然后转了身,不再去看轰那双写满信任的眼睛,“轰,如果你没有自|杀|倾向的话,就离我远一点吧。”
“毕竟……我曾经是真的对你动过杀意。”
安泽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念着。
*
“人和人能够成为朋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珍惜一下友情如何?”相泽消太对沉默良久的安泽说道。
友情?
安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看向相泽消太说,“我和轰从来都不是朋友,又何来友情呢?何况……友情这种东西,不过是皇帝的新衣,说不上价值连城、还是一文不值。”
“天城……”
“一定要给每一段关系都加上一个定位吗?”安泽打断了他的话,他此时的眼神就像在透过相泽消太、去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利己又自私的人,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以牺|牲一切能够牺|牲的人,为了在父亲众多的|情|人中脱颖而出成为正|房|太太,她选择牺|牲我,这是在她还没有怀上我时就决定的事。”
相泽消太沉凝着眼神,眼前这个嘴里诉说着悲伤的事、脸上却又满是笑容的少年,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揪心。
“她成功了,因为她如愿生下了我、这个可以让她稳固地位的男孩。可惜好景不长,当了正|房|太太没三年,她就得了一种很难治好的病……父亲和她一样,同样是个自私利己的人,明明有那么多钱却说什么都不肯花钱医治自己的老婆,甚至还狠心的将重病的她赶出家门。”
“比起那位我根本不当成亲人的父亲,我果然还是更喜欢生养自己的母亲,所以当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留住她,留住我唯一认可的亲人,后来……她的病好了,我也如愿以偿了,可是我却突然发现,即使拼命留下了她,我也仍是可悲的一个人。”
“相泽老师……”看着一脸沉凝的相泽消太,安泽却是加深了笑意,“你认为这样的关系,值得被定义为亲情吗?”
“……”相泽消太沉默着。
“不值得,对吗?”安泽笑着耸了耸肩,“一段关系的定位,会给人平白施加枷锁,所以与其被重重枷锁禁锢,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拒绝给一段关系施加定义。”
“……”无法反驳。
与其说是无法反驳这样的结论,不如说是无法反驳从安泽口中说出的结论吧?又或者是……不忍反驳。
“特训可以开始了吧?”安泽问着,先行迈开脚步朝1-A班走去。
相泽消太侧头望去。
那个一点点走远的少年,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他自己的准则上,不会为谁而迟疑、不会因谁而停下,一直走一直走……
嗯?等等——
相泽消太的眼神微微凝滞了下,“我听说……你的母亲在生下你后便过世了,你是被你父亲带大的……是这样没错吧?”
“诶——”
“特训翻倍!”
*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相泽消太针对安泽的特训课程还没开始,1-A班的就被人拉开了,褐发的青年歉意的笑着,“因为刚刚才听说A班有学生回校,所以来得有些迟,抱歉相泽老师。”
相泽消太带有血色的眼睛在安泽脸上微微扫过,才应下对方的话:“啊没事,藤原老师最近带其他班的学生已经很忙碌了,A班的课停一停也无妨。”
安泽是平静的,从表情到内心。
他的确不知原因的厌恶‘藤原优也’,却再不会向前一阵子那样焦躁了,毕竟………他不想让这个人影响他的情绪,他直觉若是被对方影响了情绪,那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ma,即使只有一名学生,也不能成为我消极怠工的理由。”沢田纲吉的棕眸带着笑意望了眼安泽,“相泽老师,现在是我的上课时间咯。”
相泽消太抿了抿唇,思考了半晌点了头。
尽管他对于安泽之前的焦躁感到不安,却也不能成为他过度保护安泽的理由,而且……对于‘藤原优也’的突然出现,安泽看上去也没有波动。
“那就拜托藤原老师好好教导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吧。”相泽消太说完离开了A班教室。
教室陷入一片仿若时间也停滞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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