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器是不可能有自我意识的。
然而人可以。
[ ]走过漫长的回廊，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的培养皿，里面沉睡着一个又一个武器的原型。
回廊尽头的房间里，混沌的方向聚合如潮水一般慢慢扩张。
——那是[ ]的来处和归处。
“请再等等，”[ ]说道，“还没到我回去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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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取昭对自己的计划很没信心。
为了防止失败，她将自己能够计算到的所有可能性都考虑了进去。在捕获敌人之前，第一要务是保全自身，这一点她和所有人强调了无数次，生怕出什么差错。
但当意外真的到来的时候，屏取昭发现自己甚至松了一口气。
——发生异变的人是脑无。
这个在死柄木晕倒之后就毫无动作的怪物，除了死柄木的命令，竟然还有第二种运作模式。
屏取昭下意识地计算了一下时间，脑无分辨出来进入附近区域的人是欧尔麦特所用时间是3秒，以人类感知的水平来说时间太短，以魔偶的水平来说耗时又太长。结合刚才在脑无身上分析出来的魔偶制造技术，屏取昭可以确认，对方绝对是个不擅长于此道的魔术师，只有那个出自同一人之手的结界还算有些意思。
整理出这些想法来的时候，屏取昭正拖着一个陷入昏迷半身被冰冻的男人逃跑。
事先已经和爆豪、轰焦冻确认过，其他人还好说，爆豪手中的黑雾绝对不能放走。这个拥有传送能力的敌人明显是敌联盟整场作战的关键，而且地位也不低，从他身上能够获得的情报太重要了。
应对这种有脑子、只是脾气爆了些（和从者们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了），屏取昭一点压力都没有。
“要我守着这种垃圾在一边观战？脑子进水了吧你！”爆豪怒道。
屏取昭神情不变，“全班所有人中只有你机动力和攻击力并具，就算我们无法吸引火力，你也可以自己和敌人周旋。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如果被这家伙逃了的话，老师的伤就白受了。”
眼看着爆豪勉强同意（实际很开心），屏取昭再次强调了一遍，“不过你还是记住，本次行动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你不希望你的同学还没成为英雄就先成为杀人犯吧。”
“混蛋！谁管你这些啊！还有，我才不会死在这种下三滥的手里！！”
屏取昭在怒吼声中气定神闲地画着卢恩，全然不以为意地点头，“是我的错，但我也只是担心嘛。”
轰焦冻揉了揉眼睛，感到一丝微妙的不爽，手里突然被塞了一块符文石，自掌心油然而生一股深入骨髓的暖意，冰个性使用过久几乎要将内脏一并冻结的寒冷一扫而空。
他猛然抬头看向屏取昭，她却并没有看他，而是掏出笔纸念念有词地算着什么东西。
沉默了一会，他将符文石握在手心里，收下这份悄然无声的好意。
亏得有这块石头在，轰焦冻的身体能够保持正常温度，个性的运作也恢复了正常水平，凭空造出巨大的冰山给爆豪提供落脚点。
屏取昭强行掐断脑无信号的时机抓得太好，他们根本没怎么见到这个用以杀死欧尔麦特的敌人的威力，甚至还有些不应该存在的轻敌情绪滋生。
只有屏取昭，始终保持着在旁人眼里有些矫枉过正的高度警惕，即便大多数措施根本用不到，也坚持安排了下去。现在想来，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因为这些措施躲避过多少次危险。
.
“——”
速度，和力量。归根到底，还是绝对的力量。
拳头与拳头之间发生的每一次碰撞，都能掀起狂风。然而在拥有冲击吸收能力的脑无面前，欧尔麦特能震碎整片地面的力道，尽数不知所踪。
“冲击吸收......”轰焦冻突然道。
“什么？”同样蹲在战场一边蔓延至水面的冰山上的两人都看向他。
轰焦冻简单解释道：“以前出现过的一个敌人的个性，还没来得及被英雄抓获就死了，是十五年之前的事情。”
他对此印象比较深，因为拥有这个个性的敌人在十五年前绑架了他的长姐，拖着那时才十岁的小女孩一起死在了火海里，使得母亲几近崩溃，自此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伤。
“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屏取昭身侧响起，三人看了过去，只见被平放在冰山上的死柄木悠悠醒转，满是憎恨的眼神紧紧锁定欧尔麦特。
“该说不愧是和平的象征吗？光是看到这样的身影，就让人想要追随他的脚步，成为一代又一代社会的渣滓......”
屏取昭根本没在听他说话，顺手捡起掉在一旁的断手按在他的脸上，“别吵，算东西呢。”
死柄木这才注意到她，“你就是那个破坏结界的魔术师吗？”
“严格来说是魔术使。”屏取昭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识，“我可不是搞研究的那种人。”
“那都一样......”
看着她的侧脸，死柄木突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光’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堕落到和英雄为伍了吗？”
此话一出，轰焦冻和爆豪双双看向屏取昭，后者连眉毛都没动，“你的意思是我以前认识你？”
“差不多吧......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干出来的好事，你现在应该和我们——你的同类在一起，而不是这些令人作呕的英雄。”
屏取昭回给他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这话说的，你不是人类还是我不是人类？”
死柄木终于也感受到了玛修和八百万都曾经历过的想要吐血的感觉，“不是这个意思！你该是和我们一伙的！你注定是敌联盟的人！”
“呵，照你这个逻辑，早八百年我就左拥右抱开后宫了。”屏取昭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我生是玛修的人死是埃蕾的鬼，跟你们有一个QP 的关系吗？”
说完，屏取昭一手以掌作刀，砍在死柄木后脑勺上，补上一记实实在在的眩晕（物理）。
“......耍枪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爆豪低声道。
屏取昭想了一下，尽可能地给出一个准确的描述：“疑似人体实验受害者，有过无法对外公开经历，现在是雄英高中英雄科1年A班学生，擅长的事情是拯救世界。”
她露出笑容，“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退役再就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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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尔麦特陷入苦战。
冲击吸收的个性在他受伤之前不是什么威胁，然而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个性，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可以说随时都会倒下。
但他不能退缩，一步都不能退。未知的敌人环伺于侧，整个USJ内还有行动能力的只有学生们。他要是退缩了，受到生命威胁的就是他们。
就算他不是什么和平的象征、No.1英雄，也没办法做到任性地直接退役，将身后这一大堆烂摊子心安理得地甩给其他人。
这种事情，不是早在还一开始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吗？
“Texas——Smash！！！”
再次徒劳无功。
连伤口也被脑无抓住。
熟悉的疼痛席卷四肢百骸，麻痹了试图奋起反击的神经。
——不，不会是失败的。
因为......
“铁！拳！圣！裁！”
来自古代圣女的钢铁之拳术，自空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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